梁適以為許清竹很自信地提出和面,是因為她會。
結果當她剁完餡的時候,許清竹手下的面糊成一團,她正在繼續往進加麵粉,而目前盆子裡的麵粉已經夠多了……
蘇瑤在一旁看著,也沒出聲。
氛圍還挺好的。
畢竟許清竹手下動作一團亂,但臉上始終保持自信。
梁適忍不住開口,“我來吧。”
許清竹:“?”
她也沒有逞強,把手裡的麵團都甩出去,直接把盆子挪過去,低頭洗手。
那面在梁適手裡就像有靈魂一樣,隨著她手的方向糅合在一起,慢慢變成麵團。
蘇瑤忽地說:“阿適,你廚藝不錯呀。”
“還行。”梁適說:“總歸是不會餓死。”
蘇瑤溫柔地笑笑,誇讚道:“那我們竹子有福氣。”
“什麽呀。”許清竹低聲說:“是她有福氣。”
梁適跟著應和,“是的,娶到竹子是我的福氣。”
許清竹一怔,看向梁適,只見梁適低頭專注地和面,剛才的話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但她分明是說過的。
她的頭髮扎得松,這會兒已經松開幾縷,垂下來都快落到面盆裡。
許清竹立刻給她撩上去,站在她身後把發圈捋下來,然後重新扎,扎得緊了一點,最後那一下弄的時候,揪得梁適刺痛了一下,“許老師,你把我頭髮揪下來了。”
許清竹訕訕,伸手到她眼前,掌心裡赫然是一根頭髮,“對不起。”
梁適:“……”
許清竹怕掉到食物裡,趕緊把頭髮扔進垃圾桶。
梁適卻說:“我給你扎那麽多次都沒有弄下來過,你這是想薅禿我。”
許清竹輕咳一聲,有點兒心虛,“抱歉。”
蘇瑤站在廚房裡仿佛跟她倆有結界,根本融不進去。
兩人的小動作很多,都是在日積月累中形成的默契,且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要什麽。
當初的蘇瑤和盛清林談戀愛時,也都是一起住了兩年後才養成了這樣的默契。
她和盛清林已經算是別人眼中的神仙眷侶。
因為自己有過這樣的愛情,所以才能一眼看出來到底是做戲還是真的。
蘇瑤看她倆望向對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演戲。
雖然吃了一嘴狗糧,且沒辦法融入她們,但蘇瑤看得也很開心。
能夠看到女兒幸福快樂,是比什麽都重要且幸福的事情。
當初聽蘇哲說,竹子嫁的這個人並不好,品行有問題,具體怎麽樣,蘇哲也沒多跟她說,隻讓她別擔心,他會看著的。
但做母親的,怎麽可能不擔心。
盡管她以前見過梁適,也見過兩人相處的情形,感覺梁適這個人還蠻不錯的,對竹子也是真的好,但就怕她是裝的。
蘇瑤因這個問題擔心了很久,但這會兒所有的擔心都煙消雲散了。
動作可以騙人,但眼神騙不了人。
梁適的袖子快掉下來,許清竹替她挽上去,然後看到她胳膊上有個牙印,問她是誰咬的。
梁適無奈,“還能有誰?”
“盛妤?”許清竹問。
梁適點頭,“是啊,她還有顆小虎牙,你看到了麽?”
許清竹:“……”
許清竹正打算去找盛妤算帳,結果梁適喊住她,說她是因為打賭輸給盛妤才被咬的。
盛妤咬完以後還覺得不好意思,給她揉了好久。
這牙印再過兩小時就散了,一點兒都不疼。
許清竹也還是去了客廳,她坐在盛妤身邊,直接動手搶了盛妤手裡的零食。
盛妤無辜地看向她,眨了眨眼,“幹嘛?要吃飯啦?”
“要吃人。”許清竹問她:“你怎麽喜歡咬人?”
盛妤:“……”
她冷哼一聲,“梁姐姐不講武德,竟然告狀!”
許清竹:“……”
“是她和我打賭輸了。”盛妤也告狀,“願賭服輸,我要是輸了她還咬我呢。”
許清竹問她:“你們打了什麽賭?”
盛妤抿唇不語。
鈴鐺忽地湊過來舉手,“我知道!”
盛妤瞪大眼睛,上去捂住鈴鐺的嘴並威脅,“梁雯璿,不許說!”
臨吃飯的時候,許清竹帶所有人去洗手,趁著這個間隙悄悄問鈴鐺,“她們打的什麽賭?”
鈴鐺趴在她耳邊說:“賭一包瓜子裡有多少顆。”
許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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餃子包的時候比較麻煩,但梁適手快,蘇瑤也會弄一點,唯許清竹是新手。
可數許清竹最淡定,手上雖然包的只能捏緊口,一點兒形沒有,但臉上表情自信到讓人覺得,她捏的餃子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餃子。
等到吃飯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半。
三個小孩兒剛好也不餓,放學的時候吃了甜筒,晚上回來又吃了零食,坐在沙發上湊一塊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沒一個喊餓的。
梁適也還是帶她們三吃飯。
Rainbow是不需要讓人管的,甚至還主動幫忙拿餐具,另外兩個坐在桌前已經在討論一會兒要吃幾個餃子了。
盛妤說她不餓,所以隻吃三個。
鈴鐺說她也不餓,但要比盛妤多吃一個。
沒兩分鍾,兩人的攀比欲已經達到了一個人要吃十個餃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