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竹:【算了,我去找她。】
梁適:【你別,她都上那麽高了,你別累著,我去吧,我這邊快結束了。】
許清竹:【我給她打個電話試試。】
隔了會兒,許清竹又說:【打不通。】
梁適也有試著聯系趙敘寧,但電話確實打不通。
這邊的采訪還差個收尾,梁適催促工作人員砍了兩個問題,盡快完成了采訪,等到采訪一結束就立刻跑出去,開車去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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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時的城郊,沈茴跟吳莉站在山腳下。
周遭人來人往,不少人已經在下山。
身邊路過的人都在談剛才遇到的人,說她長得太好看了。
又聊起來這人還上了熱搜,是為了跟前女友求複合才爬的三千階。
吳莉站在一旁略有些無措,沈茴不說話也不動,自從趙敘寧開始一步一叩上三千階的時候,她就保持這幅模樣,動也不動。
就跟座雕塑似的。
終於,吳莉忍不住,“阿茴,我們下周就訂婚了對吧?”
沈茴看向她,抿唇:“不一定吧?”
語調輕慢,帶著幾分啞意。
“你不會真的要因為趙敘寧……”吳莉錯愕,苦笑道:“難道你們一直都藕斷絲連?”
沈茴搖頭:“很久沒聯系了。”
“那你?”吳莉皺眉:“你不會真的信了她的話吧?我真沒騙你,我……”
“我自有判斷。”沈茴雙手插兜,站得筆直,“很多事情不是她說幾句話我就信的。”
吳莉焦急地想要解釋,“我們在一起也半年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吧?”
“我知道。”沈茴說:“你或許可以騙我,但趙敘寧……”
她頓了頓,“從來不會在這方面撒謊。”
趙敘寧說吳莉不能嫁,說吳莉做錯的事是讓人沒辦法原諒的事。
盡管沒有詳細地說是什麽事。
如果沒有百分百的證據,趙敘寧不會這樣去詆毀一個人。
那就是趙敘寧。
是倔強固執頑劣但永遠有高道德標準的趙敘寧。
沈茴聽到身旁有人在說趙敘寧上熱搜了的事情,不一會兒有好幾輛車停在山腳下,一大批保鏢出現,穿著華麗的婦人出現在山腳下,她的臉同趙敘寧有幾分相似。
沈茴依舊巋然不動。
很快,網上的熱搜都被撤了下去,而沈茴接到了沈風荷的電話,“你在哪兒?”
“山腳下。”沈茴說:“本來是散心的。”
“回家吧。”沈風荷說:“如果你不想再跟趙敘寧糾纏下去的話。”
沈茴望著那看不到盡頭的三千階,苦笑道:“好像是注定要跟她糾纏了。”
沈風荷那頭一頓,許久沒說話。
“想好了?”沈風荷問。
沈茴輕呼出一口氣,笑聲裡帶著哽咽你:“姐,她在為我上三千階哎。”
沈風荷一怔:“我知道。”
“她。”沈茴頓了下,一滴淚劃過臉頰,哽著聲音道:“向我低頭了。”
沈風荷輕咳一聲:“不然呢?你可是沈茴,她向你低頭不是應該的嗎?你為她委曲求全了多少次?”
沈茴的聲音很輕,跟傍晚的春風糅雜在一起:“她以前說過,一步一叩上三千階這種事,死都不會做。”
“所以呢?”沈風荷也放緩了聲音。
沈茴思考片刻:“我在山上等她。”
“你跟吳莉的婚?”沈風荷問。
沈茴瞟了眼站在她身側的吳莉:“取消吧。”
冷漠又無情。
好似這幾個月談戀愛的人不是她一樣。
確實也不算是談戀愛。
哪怕在同一個醫院,一周都見不了三次面,吳莉至今都不知道她家在哪裡,兩人一個月吃一次飯,上周才見過了她家人。
與其說是要結婚,不如說是真的在尋求方法放過自己。
可發現哪一種都很難。
午夜夢回時想到的還是趙敘寧,路過大學校園時偶爾出現的幻影也還是趙敘寧。
日日夜夜都在懲罰自己,日日夜夜放不過,放不下。
這樣的日子讓沈茴疲憊不堪。
總想找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結束這疲憊不堪的生活。
卻又少了幾分孤擲一注的勇氣。
沈茴掛了電話後就見那衣著華麗的貴婦朝她走來,高跟鞋擲地有聲地響起。
沈茴不卑不亢地和她對視。
“你就是沈茴?”對方問。
沈茴點頭:“是我。”
“我是趙敘寧的母親。”對方自報家門:“她上熱搜了你知道嗎?”
“剛才有聽說。”沈茴回答。
她的語氣很寡淡,並沒有因為對方是趙敘寧母親就給好臉色,依舊冷冰冰的。
趙母一怔,原本就生氣,此刻被她的語氣激得更加生氣。
“你讓她一步一叩上三千階?你瘋了嗎?”趙母氣道:“她從小到大,除了逢年過節祭祀祖宗的時候下過跪,又什麽時候跪過?她跟你談個戀愛,命都折騰掉半條,我原來那麽意氣風發的女兒呢?現在還嫌不夠嗎?你是想折騰死她嗎?!”
沈茴聞言,眉眼淡淡掃過她,聲音放緩:“她自願的。”
“要不是你她會這麽做嗎?”趙母冷聲道:“從她認識以後就瘋了,被你快折騰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