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對許清竹的發情期有了基本了解。
日後再遇上便有了應對之策。
梁適的車子抵達市公安局門口,一路上無論看什麽都能想起許清竹。
車子熄火後,她晃了晃腦袋,把自己的意識聚攏,免得總是被許清竹亂了心神。
都說在標記之後,Omega是受影響最大的那個,可梁適感覺自己的反應也不小。
至少在從前,她不會像這樣頻繁地想起許清竹。
就連單純地開車,也能想起許清竹好幾次。
一下車被大風吹了下,也會想到那日許清竹打開窗戶吹冷風的事情。
諸如此類。
分明許清竹不在身旁,可梁適感覺生活裡處處是許清竹。
甚至在朝夕相處幾日後,她都有些忘掉原來的許清竹是什麽樣兒了,就記得是個嬌氣包妹妹,哭包,眼睛就像是洪水總閘,稍不留神就開閘,漫灌出來。
聲音也不複從前清冷,就是帶著晦澀的啞意。
或是哭到哽咽沙啞,被逼得急了,也會哭著喊姐姐,求求你。
梁適以前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惡趣味的人,可這幾日她才發覺出自己並非無欲無求,真像聖賢那般。
她恍然驚覺,自己離聖賢二字,怕是還有幾千裡。
把人欺負得說不出話來,還把人欺負到哭著喊姐姐,都算她的惡趣味之一。
而許清竹也配合,偶爾驕縱,卻也會敗於本能。
尤其,許清竹說得要比梁適腦海裡想得還令人心潮澎湃。
站在市公安局門口,梁適捏了捏有些發燒的耳朵,低頭無奈地笑。
大抵她也得打一針抑製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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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梁適是案件當事人,且一直昏迷不醒。
這些日子都是蘇哲和梁新舟在跑這些事,市公安局負責該案的人在得知她醒來之後,得到了上邊的消息,沒有讓人打擾她休息。
而是等她一直休息好了,自己主動上門。
那日的事情還差她的筆錄和證詞。
陳流螢這次算是踢到鐵板,梁新舟和蘇哲都是鐵了心要把她往裡送,甚至是往死刑那塊走的。
只是她的犯罪程度還遠遠夠不到死刑,最多也就是無期。
陳流螢已經被拘留很久,竟是沒一個親屬來探望,也沒有律師來為她辯護。
她自己似也放棄,成天躺在裡邊睡覺。
梁適先去補充了證詞和筆錄,後又聽一旁的警察說這案子局裡很重視,所以應該能得到梁適想要的結果。
當時梁適還想到,這裡的局長是趙敘寧親戚。
所以趙敘寧在其中必然也出了力。
梁適給趙敘寧發了條:【謝了。】
趙敘寧:【……發什麽瘋?】
梁適:……
“你已撤回了一條消息。”
梁適覺得,永遠不必和直女逼王煽情。
聽到梁適想見陳流螢,警察那邊也沒有阻攔,只是提出要全程錄像。
梁適想了想點頭。
倒也沒太多不能聽的內容,梁適要問的也不過舊幾樣。
再次見到陳流螢,不過半個多月,已經不是記憶裡的模樣。
陳流螢原本為了上鏡好看
就瘦,不過她之前練出了健身的身材,這些天她應該已經沒有運動了,意志消沉。
在這裡沒有那些昂貴的護膚品和洗護用品,她的頭髮乾枯如茅草,臉上也起了痘。
尤其額頭,起了一大片紅斑。
梁適隨意地打量了她幾眼,片刻後問道:“你那天為什麽要綁架許清竹?”
“聽膩了。”陳流螢懶散道。
到了陳流螢這個地步,早已破罐子破摔,在這麽多天的審訊中,她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這會兒梁適來問,她也懶得回答:“換個問題。”
梁適一頓。
隔了會兒,梁適又問:“你有受人指使嗎?”
陳流螢戴著手銬,稍微一動就能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她痞裡痞氣地笑:“這個也聽膩了,換一個。”
梁適:“……”
陳流螢是很不配合,也在梁適預料之中。
但梁適最想問的是——
“你是一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陳流螢挑眉:“這有區別?”
梁適點頭:“有的。”
陳流螢想了想,掏完耳朵的手指拿出來放在面前吹了下,整個人都顯得邪性。
唇角微勾,輕飄飄地喊:“梁適。”
梁適應答:“嗯?”
“當初你在片場搶我風頭的時候,專程搶我戲的時候,怎麽就不問問自己……”陳流螢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是一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所以你只是單純恨我?”梁適沒有被她的話給激到,十分冷靜地反問。
陳流螢輕嗤:“不啊。”
梁適皺眉:“那還有什麽?”
陳流螢的舌尖兒抵著牙齒,冷冷地看著梁適,良久才道:“我也很喜歡許清竹啊。”
“像那樣的女人。”陳流螢說:“誰不想擁有?她聰明、能乾、漂亮,就是栽在她手裡讓我有點兒不爽,不過……”
“那你為什麽還要傷害她?”梁適趁機問道:“你明明知道她有PTSD。”
陳流螢一怔。
她的愣怔持續了很久,似是沒辦法回答梁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