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斂眉眼再次試圖想起來,卻發現想不起來。
隻好放棄。
她揉了揉膝蓋,但那些淤青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散掉的。
一大清早起來看到這些,許清竹的心情就不是太好。
最讓她感到不安的是想不起來怎麽弄出來的痕跡。
正在她難受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推開,她連頭也沒回就知道是梁適,只顧悶著頭揉膝蓋。
梁適見她醒了,也不再小心翼翼,進房間走到她跟前,“醒了?”
“嗯。”許清竹繼續揉著膝蓋,都沒抬頭。
梁適去拉開窗簾,彎腰蹲下來查看她的傷口,“怎麽這麽嚴重?”
許清竹皺眉,“你還好意思問?”
梁適:“?”
“梁老師。”許清竹質問她:“你說實話,是不是在我喝醉以後對我家暴了?”
梁適:“……”
“你真全不記得了?”梁適問。
許清竹沒反應,就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在梁適還沒說話的時候,許清竹忽然伸手戳在她嘴邊,“你的嘴巴怎麽回事?為什麽嘴角破了?”
梁適:“……”
這種只有一個人記得的感覺還挺難受。
主要是昨晚經歷的一切都太讓人難以啟齒。
先是在接吻間隙,許清竹去了個衛生間,回來以後梁適還當她要歇了,結果她興致勃勃地從衣櫃裡翻找出一件襯衫。
只不過把襯衫扔到一邊兒,隻留下了領帶,她將雙手並攏放在頭頂。
梁適當時都驚了,心想玩這麽大的嗎?
許清竹說:“聽說這樣……很好玩。”
梁適:“……”
甚至後來還用那根領帶蒙過眼。
在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余所有的感官都會被無限放大。
不過後來梁適心疼她的手腕,把那條領帶放在了一邊,哄她睡覺。
可她便一直刺激梁適,說梁適的體力不行。
結果被梁適吻到快要窒息。
而她卻笑著,聲音特奶地說:“原來是我不行呀。”
梁適把她的腦袋摁在懷裡,氣哼哼地說:“知道就好,睡覺。”
孰料許清竹卻道:“那我要努力,健身。”
然後她就翻身而起,以做平板支撐的姿勢撐在梁適身上。
梁適不解,問她要做什麽。
許清竹一臉認真地說:“平板支撐啊。”
“那你撐在我身上做什麽?”梁適問。
許清竹抿唇,湊下去親了她一下,“這樣有動力呀。”
於是她每次撐不住要倒的時候,梁適都給她做了肉墊。
在那些她實在撐不住卻又不願意認輸的時候,她選擇把腿架在兩側,跪在床上做平板支撐。
純屬是自欺欺人。
可偏偏她玩得不亦樂乎。
梁適無奈,卻只能陪她玩。
讓她玩得盡興。
她昨晚瘋到多離譜,今天忘記就應該有多令她慶幸。
而梁適猶豫過後,決定還是讓她忘記吧。
“我怎麽敢家暴你?”梁適說:“寶貝,答應我,以後別喝醉了行嗎?”
許清竹鼓了下腮幫子,頓了下道:“還想聽。”
她說得沒什麽底氣。
清醒的時候連提這種要求都是囫圇的。
梁適沒聽清楚,“說什麽?”
“你剛說什麽?”許清竹反問。
梁適說:“我讓你別喝醉了。”
許清竹點頭:“前邊兒呢?稱呼。”
梁適遲疑,想到她昨晚的執念,一瞬心軟道:“寶貝。”
“哎。”許清竹喜笑顏開,也不再糾結自己身上的淤青,她抬起手,還帶著一點兒尚未清醒的嬌氣,“梁老師,來抱抱你的寶貝。”
冬日冷陽的光映照進來,映襯得所有美好都像是暮冬之時的蓬勃。
許清竹說完時,手心都是冷汗。
是第一次這麽說,也是第一次如此得寸進尺。
她怕被拒絕。
不過還好,梁適在遲疑後傾身抱緊她,手落在她發梢,聲音無奈又寵溺,“寶貝,我可拿你怎麽辦啊。”
許清竹直接把腿盤在她腰上,手指在她發間勾纏,試圖跟她打商量,“寵著,行嗎?”
梁適單手托著床,經常健身的人抱著瘦削的許清竹,也是很容易就站起來,跟抱小孩兒似的把她抱出房間,答應得痛快,“行。”
//
那天許清竹上班時再遇見林洛希。
林洛希盯著她的唇看了許久,有些驚訝地說:“有點兒腫啊。”
許清竹摸了摸嘴角,“還好吧。”
林洛希看她那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無奈地戳她額頭,“妹妹,你可真是,戀愛的事兒都寫在臉上了,收斂點。”
許清竹立刻冷下臉來,卻在提及梁適後又忍不住揚起笑臉,“她好像突然就開竅了。”
“那蠻好的。”林洛希嘖了聲:“渾身都散發著戀愛酸臭的小情侶。”
許清竹聳聳肩:“你說的那些,我覺得都很有道理,以後慢慢實踐。”
還真當了戀愛寶典。
林洛希倒無所謂,“你覺得管用就行。”
等許清竹離開之後,林洛希望著她充滿元氣的背影道:“戀愛中的人啊,可真是捉摸不定。”
“誰?”Sally忽然湊過來,“誰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