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佳宜也算是一種不公平。
梁適似乎是在以未發生的事去給她定罪, 有失偏頗。
如是想後, 梁適更覺不好意思,但之後又想到, 她跟陸佳宜本來就不是什麽可以友好地坐下喝杯咖啡的關系,最好就是當陌生人。
梁適的想法在幾分鍾內變化幾次。
還未等她完全想明白, 陸佳宜忽然問:“你吃飯了麽?”
梁適皺眉:“早飯還是午飯?”
陸佳宜聞言輕笑:“午飯。”
“還沒。”梁適說:“怎麽了?”
“想請你吃個飯, 有空麽?”陸佳宜說完頓了下,又加了句:“合作夥伴的太太。”
梁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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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最終還是答應。
對於陸佳宜這樣的人, 哪怕不跟她當朋友,最好也還是不要跟她當敵人。
再加上她現在是許清竹的合作夥伴。
陸佳宜喊她那一句大抵也是在提醒梁適。
只是單純的合作夥伴,之後還有利益往來, 對你也算愛屋及烏。
若是真推諉, 倒顯得梁適有些不識抬舉, 也會影響她跟許清竹之間的合作。
梁適並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許清竹。
來的地方是一家烤鴨店,梁適專程選的地方。
考慮到陸佳宜是京都人,所以選了一家京都特色美食做得好的店,也算是投其所好。
烤鴨上來之後, 陸佳宜優雅地戴上手套, 親自卷了一個, 然後遞給梁適。
梁適:“?”
“你吃吧。”梁適說:“我自己可以來。”
“當我給你道歉。”陸佳宜說。
梁適眉頭微皺:“你做錯什麽了嗎?”
“我也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麽。”陸佳宜將卷好的烤鴨放在她餐盤裡,然後繼續低頭卷,聲音也很低:“可能是我天生長得不討喜?”
說得帶有幾分自嘲意味。
梁適一怔。
但不得不說,陸佳宜的烤鴨包得確實很好看。
在梁適思考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時,陸佳宜已經換了話題:“怎麽想起要來吃烤鴨?難道你私下裡查過我?”
“我為什麽要查你?”梁適吃了她給包的烤鴨,等到咽下去才道:“你的口音很明顯啊。”
陸佳宜:“原來如此。”
兩人這頓飯吃得也不算舒心,但起碼梁適吃飽了。
在結帳時陸佳宜搶先一步,在收銀員把卡遞還回來的時候,陸佳宜抬手揚了揚卡:“就當是我討好我合作夥伴了。”
梁適一時無言以對。
陸佳宜對合作夥伴這個詞似乎很喜歡,提到許清竹時總用這個詞來替代。
在吃過飯後,梁適打算離開,卻聽陸佳宜說:“下午有事嗎?這附近有家射擊場,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梁適一事不明白她的用意,卻在她誠摯的眼神下緩慢地點頭。
射擊算是梁適的愛好,也是一種解壓方式。
她平常自己也會來射擊場,但來這邊以後,一直都沒時間去。
當她和陸佳宜站在一起時,陸佳宜忽然問:“比賽嗎?”
梁適:“比什麽?”
“射擊啊。”陸佳宜笑:“你怎麽這麽呆萌?”
梁適:“……”
以前梁適也被說過呆,但可能是有顏值濾鏡,所以在說她呆的時候也會加個萌,顯得友好。
但在這邊,呆萌不太常用來形容Alpha。
不過梁適也沒細究,抬起手臂,用標準的姿勢拿好槍,眼睛對準靶心,猝不及防地摁下扳機。
經過消音的槍也還是能讓人聽到子彈劃過風的聲音。
“咚!”
九環。
陸佳宜勾唇:“還不錯。”
說著調轉方向,看向自己前方的靶。
——十環。
之後梁適也打出幾個十環,但沒有陸佳宜厲害。
陸佳宜幾乎把把十環。
只是她的準備時間很長,她打一靶的時間是梁適兩倍。
最後自然是陸佳宜贏。
連續射擊讓梁適的手心有些發麻,她甩了甩手坦蕩認輸:“我輸了。”
然後放下槍去一旁的休息區。
陸佳宜跟上,過去時給她遞了一瓶水,等喝了幾口再次擰上瓶蓋。
梁適問:“你想要什麽?提吧。”
“什麽都能滿足嗎?”陸佳宜反問。
“許清竹不行。”梁適說。
陸佳宜:“……”
片刻後,陸佳宜倚在休息椅上笑:“我第一次見到打賭在賭前不確定賭注的。”
梁適看向她:“我也是第一次打這種賭。”
“你就不怕我提什麽無理的要求?”
“為什麽要怕?”
“哦?”
梁適頓了下,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可以提,做不做的決定權在我。”
陸佳宜聞言緩緩點頭:“有意思。”
氣氛顯得有些沉寂。
片刻後,梁適開門見山:“說吧,你想跟我說什麽,不會只是單純想跟我射擊吧?”
陸佳宜打了個響指,“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
“別。”梁適製止:“我也不是你的合作夥伴,你不必討好我。”
“你可以吹枕邊風啊。”陸佳宜似是而非地調侃了句。
梁適一時語塞。
不過陸佳宜收斂了笑,也正經了些,這才切入正題:“我之前有個問題想問,但現在感覺自己窺到了一些。不過我還是想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