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碎片扔進垃圾桶,她這才問:“你們兩個去哪兒?”
“回家。”兩人異口同聲。
梁適點頭:“那行,我也回家了,你們路上小心哈。”
一句都沒過問真千金的事。
臨走前,梁適還和梁新禾說:“對了二哥,我明天還來上班哈,下周就不來了。”
梁新禾點頭:“知道了。”
兄弟兩人望著梁適離開的背影。
梁新禾感慨,“梁適是真的變了。”
“人長大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梁新舟說:“她叛逆期過了,自然就好了,你不覺得她現在和小時候很像麽?”
梁新禾:“……有嗎?”
梁新舟點頭:“你和她相處得少,沒注意。”
“對了,你上次在書房說媽對梁適做了什麽?”梁新禾忽地說:“媽一直最寵的不就是梁適麽?我在她跟前都不如阿適。”
“溺愛。”梁新舟低聲說:“無底線的溺愛,而且媽曾經把梁適送給過秦厘霜。”
“秦厘霜?”梁新禾皺眉:“那個喜歡玩人體藝術的畫家?還是秦家的小女兒吧,四十多了都沒結婚。”
“對。”梁新舟輕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以後去帶梁適出來的,但梁適和她待了一晚……問她發生了什麽,她也不說。”
“我去。”梁新禾暴躁,“這都什麽事兒啊?媽為什麽要把梁適送給她?咱們家又沒到求人辦事的地步。”
“不是求人辦事。”梁新舟解釋道:“媽說她不知道,秦厘霜隻跟她說要借梁適做模特,她覺得可以陶冶情操,而且對梁適也有好處,所以就沒設防。準確來說,不是送,就是讓梁適幫忙做模特,但秦厘霜那人的德行……”
梁新舟聲音沉下來,“我覺得不可信。”
“當然不可信啊。”梁新禾壓低了聲音說:“我有一朋友的妹妹,當初就是被秦厘霜用做模特的事兒給帶走的,結果給……玩壞了。”
“什麽?”
“就是……”梁新禾頓了頓,悶聲道:“以後都不能生育的那種。”
“草。”穩重如梁新舟,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還記得當時去找梁適的場景,帶著人闖進了秦厘霜的別墅。
外界盛傳秦厘霜就是個瘋子藝術家,為了尋找靈感會和很多人做/愛,也會觀摩很多人的身體,而秦厘霜會給到足夠的錢,因為秦家也算是海舟市有名的世家,再加上還和京市那邊的大家族陸家有聯姻,所以沒人說什麽,很多事兒也就是圈內傳一傳。
就當做茶余飯後的笑料聊著。
他找到梁適的時候,梁適穿著一身黑色皮衣,頭髮扎成馬尾,畫著濃妝,表情很臭。
秦厘霜笑著說:“就一小孩兒,能把她怎麽樣啊?”
梁新舟說:“往後別動我妹妹。”
秦厘霜還風情地去挑梁適的下巴,卻被梁適甩開,“別碰我。”
秦厘霜笑道:“小孩兒脾氣真大。”
梁新舟把梁適帶出來,問她發生了什麽,梁適也不說。
後來回家,梁新舟和邱姿敏大吵了一架,那時吵得比現在找到真千金還要厲害。
不過梁新舟那時也還小,尚未成家,和邱姿敏吵起來遠不如現在這般強硬,卻帶著任性。
面對他的嚴厲指責,邱姿敏耐心地解釋。
之後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邱姿敏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秦厘霜的德行,他這才算是在家裡把這茬給揭過去。
梁新禾一向心大,也不怎麽管這些事兒,自是沒有注意這些。
而梁新舟自始至終不知道梁適在秦厘霜家裡待過的那一夜發生了什麽,梁適不說,去問秦厘霜更是無稽之談。
不過梁新舟一直都覺得梁適的叛逆期持續這麽多年,應該和邱姿敏有關。
就是邱姿敏無底線的溺愛才讓梁適養成這樣的性格。
那件事一直如同一根刺一樣扎根在梁新舟心底,時不時地都會被刺痛。
縱使是邱姿敏的失誤,但為她失誤承擔後果的是梁適。
他已經盡力在梁適面前嚴厲了,可是梁適並不領他的情,他也就只能隨梁適去。
只要梁適平平安安地就算了,反正家裡也不會想讓她做出一番成績來。
現在有了自己喜歡的事再好不過。
“那媽說得賣別墅……”梁新禾忽地問。
梁新舟皺眉:“應該就是說說吧,那麽大個別墅還能說賣就賣?就算她真要賣,短時間內也賣不出去,先把晚上這一關過了吧,我別處還有房產,不行到時候讓她們兩個搬過去。”
“好吧。”梁新禾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像有什麽東西壓在心頭,讓他沒辦法平靜下來,於是沒話找話地聊:“大嫂是不是懷孕了?我看她最近特別嗜睡。”
“嗯。”梁新舟也沒隱瞞,“上周查出來的,剛一個多月,本來想這周一說的,結果……”
父母都跑沒影了,說個屁。
梁新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看情況吧,要是她太驕縱,那你們就搬出去,我支持你。”
於婉前些年太勞累,身子虧損得嚴重,也是吃了好多藥才懷上的,肯定還是保胎要緊。
要是現在出點兒什麽差池,他大哥得瘋。
梁新舟瞟他一眼,“還是你小心著點吧。”
梁新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