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像能演反派的人。
而給她搭戲的陳流螢拿著劇本,依舊是以剛才的姿態來讀台詞,讓人很容易誤代角色。
都是心理上的小戰術。
梁適沒忍住笑了。
也是很久沒見過這麽無聊的手段了。
陳流螢讀完詞之後,正好接上了梁適那個不屑的笑。
笑意從嘴角延伸到眼神,那雙明亮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陳流螢看,隨後又輕蔑地聳聳肩,“成王敗寇,向來無需多言。”
她說台詞的語氣和剛才完全是另一個風格。
頹喪、低迷,帶著幾分不屑。
完全將這句台詞的深層含義詮釋了出來。
她字正腔圓的播音腔帶著幾分哽咽,卻依舊維持著一個富家千金的驕傲。
隻這一句,就讓台下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就是角色本人!
從戲裡走出來的。
而趙瑩饒有興致地看著導演和楊書顏的反應。
導演此刻眼神都亮了,就像是淘到了金子一樣。
楊書顏則是微微頷首,算是對梁適的演技表示認可。
而台上還在繼續,梁適愈發冷靜自持,眼睛都紅了,但在說台詞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影響。
當她笑起來,爾後用婉轉的戲腔唱出那句“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的時候,導演已經激動地想要拍桌子,關鍵時刻被趙瑩摁下。
導演瞪大了眼睛,激動地用口型道:“對對對!就是!”
就她一個人懂了這句詞!
就她是唱出來的!
而且哀婉纏綿,千回百轉,唱得人心碎!
趙瑩勾唇笑,似是在說——我介紹的人,怎麽會有錯呢。
……
梁適演完的時候,筋疲力竭躺倒在舞台上。
她閉上眼,仿佛她的一生也隨著角色結束了。
而場內有短暫的沉寂。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打擾了舞台上那位正在沉睡的人。
對她的離去有不舍,有難過,更有淚點低的Omega已經淚眼婆娑。
幾秒後,還是導演最先紅著眼眶站起來鼓掌。
爾後掌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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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從試戲室出來的時候,不少人都圍觀過來。
有膽子稍大點的問,“你們發生什麽事了呀?怎麽鼓掌聲那麽大?”
梁適又恢復到了溫和的狀態,“就很正常的試戲。”
而室內的導演在看下一組表演時,滿臉就寫著四個字——索然無味。
梁適和陳流螢一同試完戲,自然也是一同出來。
在到樓下分道揚鑣時,梁適聽到陳流螢不屑地說了句,“虛偽。”
梁適的目光投望過去,從虛無縹緲中抓到一個定點,爾後輕笑道:“那也比暗戳戳玩心機好。”
陳流螢:“……”
她頓時暴怒,“你他媽在說誰?”
“我說你了嗎?這麽憤怒做什麽?”梁適仍面帶笑意,聲音平靜,“陳小姐,我真心地祝願你,往後星途如同你的為人一般坦蕩,光明。”
坦蕩和光明四字,分明是祝福的話。
但從梁適的嘴裡說出來,再加上陳流螢剛才的行為,實在是內涵意味極重。
陳流螢嗤笑,“梁適,你什麽意思啊?”
梁適:“祝福你。”
陳流螢:“……”
眼看著有路人經過投來目光。
梁適目前是個素人,無所畏懼。
但陳流螢是已經出道了的,怕被人拍到,白薇薇立刻拽了拽陳流螢的胳膊,“我們走吧。”
陳流螢皺眉,低頭掃了她一眼,“你就是怕許清竹找你麻煩唄?”
“不是。”白薇薇低聲說:“有人在看。”
“那就隨他們看。”陳流螢不耐煩地說:“我連上街的自由都沒了嗎?”
白薇薇:“……”
她抿唇皺眉,感覺陳流螢的脾氣越來越差。
她也懶得哄,兀自拉開車門,“算了,你愛上不上。”
而陳流螢再看向之前的位置,梁適已經不見了。
陳流螢帶著一腔怒火上了保姆車,車子駛離這條街道。
車上的兩人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隔了會兒,陳流螢才輕笑一聲,“白薇薇,你看許清竹今天的直播了嗎?”
白薇薇咬唇,“我怎麽會看?我陪你去試戲了啊。”
“我看了。”陳流螢身體放松,倚在車後座,“別的不說,許清竹還真挺漂亮。”
“你喜歡她?”白薇薇立刻警覺。
陳流螢否認,“怎麽會?”
說著順勢拉著白薇薇的手,直接將她拽到自己的懷裡,手已經不安分地落在了她的腰間,宛若一尾魚般滑入了衣服下擺。
“別動。”白薇薇摁住她的手,“你還沒說清楚。”
陳流螢笑得痞氣,“都說了怎麽會?薇薇。”
她湊近白薇薇的耳邊,“我都說了我最愛的人是你。不過你呢?看我被人欺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沒有。”白薇薇壓不住她亂動的手,身體逐漸松軟下來,在她懷中如同一灘融化的水,連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媚意,“我哪有看著你被人欺負。”
“沒有嘛?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梁適有錢有勢,所以不喜歡我了?”陳流螢最是知道她的弱項,表情頑劣地看著她意亂情迷,“可是薇薇啊,最愛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