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點。”鈴鐺不滿,“抱住我呀。”
許清竹聞言睜開眼,和梁適那窘迫的目光對上,卻帶幾分促狹笑意。
梁適:“……”
她無奈,隻得挨緊。
梁適那好聽又舒緩的播音腔在寂靜的空間內響起,不一會兒,許清竹和鈴鐺都睡著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慢慢地把手從許清竹腰上拿開。
結果還未離遠,許清竹忽地低聲說:“就這麽睡吧。”
梁適:“……?”
許清竹聲音很平靜,但如果仔細聽,尾音是顫的。
她說:“鈴鐺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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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最先醒來的竟然還是小朋友。
活力十足的小朋友雖然醒來,但看兩個大人仍在熟睡,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之後醒來的是許清竹,她啞著聲音和鈴鐺打招呼,“寶貝,早。”
鈴鐺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許清竹心裡跟棉花糖一樣軟。
她又摟著鈴鐺,繼續夢遊。
而梁適也很快醒來。
於是一大一小整齊地跟她打招呼。
“早安,梁適。”
“早安,姑姑。”
梁適:“……”
嚇她一跳。
習慣了一個人睡,醒來以後床上空蕩蕩的,突然來這麽一下,梁適都懵了幾秒。
但隨後腦袋埋在被子裡,一個人低笑。
鈴鐺湊過去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梁適忽然問許清竹:“你今天有安排嗎?”
許清竹搖頭:“休息。”
梁適興衝衝地說:“那我給你慶祝吧!祝你新品發布會舉辦成功!”
許清竹:“嗯?去吃什麽?”
梁適:“……做手工!”
許清竹:“……”
她忍了又忍才沒問:這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怕不是有那個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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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找得是一家商場五樓的陶瓷手工店,在這裡做完陶瓷後可以帶走,支持1-4人的活動。
原本只打算兩個人來,但今天還帶了個小朋友。
鈴鐺沒來過,看什麽都新奇。
進去之後又一馬當先地選了要做的圖形。
做陶瓷的這個過程有點像玩泥巴,梁適也沒體驗到小時候的快樂,反倒是因為上次附加任務沒完成,她擔心這次再出什麽意外,所以一直都盯著許清竹的手機看,生怕有人再把她喊走。
整個過程都心驚膽戰的。
最重要是她沒機會了。
如果這次沒完成,預計到積攢至八十積分之前,刷新出下一個被動任務之前,她肯定是要接受一次噩運系統懲罰的。
而許清竹和鈴鐺玩得比較好。
兩個人都算心靈手巧的類型,簡易版的陶瓷弄起來沒什麽難度。
弄好了之後老師會拿起燒製,到時間了再讓她們回來取。
眼看著時間還早,幾人又去了三樓的遊樂區。
鈴鐺果然是抓娃娃重度愛好者,玩了近一百個幣,抓到了……三個娃娃。
之後還是梁適掌握了娃娃機規律,在手裡幣剩不多的時候,緊湊地給她抓出來的。
不過也足夠鈴鐺玩。
給鈴鐺抓夠了之後,梁適還問許清竹,“你要不要一個?”
許清竹目光瞟向隔壁的娃娃機,盯著那個比較大的哆啦看。
梁適:“……”
她低咳一聲,“我覺得我們去買個新的比較劃算,你覺得呢?”
許清竹一本正經,“我也覺得。”
於是她們意見一致地奔向了玩具店,買了一隻大哆啦。
鈴鐺看著手裡的小玩偶:“……”
頓時就不香了。
等到了時間,她們去取了燒製好的陶瓷,決定去商場頂樓吃飯。
但在去電梯間的路上,許清竹忽然拽了拽梁適的衣袖。
梁適問:“怎麽了?”
“那兒。”許清竹指了個方向,梁適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是齊太太和——齊嬌。
“齊太太。”許清竹說:“就那個上次莫名奇怪的女人。”
梁適皺眉,她在思考那兩人的關系。
齊太太和齊嬌並肩走在一起,齊嬌的表情畏畏縮縮,看上去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操控她的線掌握在齊太太手上。
而齊太太一如既往,一身名牌,穿一身水藍色的旗袍,在這現代化建築裡顯得格格不入。
齊太太、嬌嬌、齊嬌——
許清竹問:“你說那個是不是就她說的嬌嬌?”
梁適點頭:“是。”
“你怎麽知道?”許清竹詫異。
“那是我同事家小朋友的老師。”梁適說:“她叫齊嬌。”
“我和她像嗎?”許清竹不解,“很明顯不一樣啊。”
“不像。”梁適說。
鈴鐺忽然說:“咦?那不是齊奶奶嗎?”
梁適和許清竹同時半蹲下來,“你認識?”
鈴鐺點頭,“她經常來咱們家啊,和奶奶一起打牌的,齊嬌姑姑也常來。”
“那她有沒有打過你?”梁適立刻問。
不知為何,看見齊太太之後,她的心裡就有一股莫名而來的壓迫感。
總覺得那天晚上的場景會重現。
在那個昏暗的小房間裡,她被教訓,被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