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過去,梁新舟已經是關機狀態。
梁適和梁新禾面面相覷,最終,梁適詢問:“所以是因為別墅的事情?”
梁新禾搖頭,無奈感慨:“不止。”
//
昨晚的梁家確實是“腥風血雨”。
邱姿敏和梁父接回了他們失散已久的女兒,也就是郭欣然。
在這個女兒還沒來的時候,大家已經掌握了她的信息,知道她過得很窮苦,而梁新舟也終於在梁新禾的勸和下,打算靜觀其變,並沒有搬出去。
晚上郭欣然回來,大家還為她弄了歡迎儀式。
她的長相和梁晚晚相似,就算從小到大都沒相處過,也有那麽點兒血脈的勾連在。
邱姿敏也露出了近日來難得的笑容,一家人表面上其樂融融的,也還算過得去。
除了梁新舟的表情不太和善以外,但他向來是那個狀態,經常板著臉的,平常就算鈴鐺也總會吐槽一句,“大伯怎麽總是喜歡板著臉皺著眉啊?”
偶爾還要學梁新舟那個嚴肅的表情。
大家都習慣了。
可偏偏新來的妹妹,在吃過飯以後低聲問邱姿敏,問得戰戰兢兢的,“大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哪裡惹大哥生氣了嗎?”
她是悄悄問得邱姿敏,但偏被鈴鐺給聽到了。
鈴鐺就在一旁說:“沒有呀,新姑姑,我大伯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
郭欣然就眨眼,一副要哭的樣子,“可是他對鈴鐺就很溫柔呀,只有對我……感覺我好像做錯了什麽,惹得大哥不高興了。”
一聽到這話,邱姿敏頓時拉長了臉,去找梁新舟算帳,教育他道:“你就不能笑一笑?你妹妹能回來是天大的喜事,你怎麽還是這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正在一旁坐著和孫美柔閑聊的於婉聽見了,沒忍住就護了梁新舟一句,“媽,新舟一直都這樣的啊,也沒有苦大仇深吧。”
“怎麽沒有?”邱姿敏瞟了她一眼,“你護著他幹啥?我跟他說呢,也沒和你說。”
這話說得就有點兒氣人了,惹得梁新舟立刻回道:“我老婆還不能護著我了嗎?”
單純就是為於婉說了句話,但沒想到邱姿敏一聽就生了氣,“對對對,你們夫妻兩個好。你老婆就是護著你,我就做什麽都不對是吧?”
“我沒這麽說。”梁新舟道:“你不用過分理解。”
“我過分理解?梁新舟,你說什麽呢?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冤枉你了?任誰也能看出來你今天這個冷臉就是甩給我們看的。”邱姿敏說到這裡,連帶老帳新帳一起算,“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心思?是覺得把欣然氣走了就能讓梁適回來?我跟你講,不可能!”
梁新舟眉頭皺緊,“我沒這麽說。”
一旁的於婉坐不住了,冷聲道:“媽,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新舟從來沒有針對過任何一個人啊。”
“閉嘴!我在跟梁新舟說話。”邱姿敏厲聲道:“沒有你說話的份。”
於婉氣極,“那您也不能這麽冤枉他啊,他每天工作那麽累,你們不去公司,連帶爸都可以三天離開海舟,接回來女兒就接回來啊,大家也沒有不歡迎她,怎麽就非得讓所有人笑呢?梁新舟跟我拍婚紗照的時候,都沒怎麽笑!”
於婉和孫美柔不一樣。
孫美柔性格柔弱,平常和邱姿敏說話都是供著敬著,生怕惹她不高興了。
但於婉家裡也蠻有勢力的,而且是家中獨女,一直都在自家公司裡奔波,性格強勢得多,平日裡是因為在家的時間不長,所以不會和邱姿敏起衝突。
可這會兒當著一大家子的面,邱姿敏這麽說梁新舟,於婉就忍不了。
兩個人嗆起聲來,孫美柔還拉於婉的衣擺,示意她少說一句。
邱姿敏也被於婉這一句給說得愣住,但作為婆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自然不能掉了面子。
於是邱姿敏厲聲道:“你閉嘴!我和梁新舟在說話,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媽。”梁新舟站起來,擋在於婉身前,“你什麽意思?”
“你是什麽意思?”邱姿敏瞪著他,“非要為了一個梁適就跟家裡決裂嗎?我們才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不。”梁新舟看向她,冷靜道:“現在跟梁適沒有關系,她也不在這個家裡。我隻問您,剛才您是什麽意思?”
邱姿敏一怔,“你在質問我?”
“單純的詢問。”梁新舟拿出了在商場上和人談判的架勢,“於婉怎麽就沒有說話的份了?她幫我說話就錯了嗎?你凶她做什麽?”
“是她多管閑事。”邱姿敏冷聲道:“還有你,一直擺著個冷臉做什麽?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就你……”
“剛才於婉說了啊。”梁新舟輕嗤,“我連和她拍結婚照的時候都沒笑過,我都活了三十多年了,跟我老婆結婚的時候都沒怎麽笑,怎麽她回來我就得笑了?我是個賣笑的嗎?”
這話越說越偏,帶著冷冽的質問。
梁新禾讓孫美柔帶著鈴鐺回房間,遠離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結果鈴鐺在上樓的時候撇了撇嘴,“是新姑姑覺得大伯冷臉是討厭她了,但我解釋過了啊。”
鈴鐺還冷哼一聲,“大伯本來就是那個樣子嘛,我都沒有說他討厭我呢。哼。”
孫美柔立刻捂著鈴鐺的嘴,把她抱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