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適摁了摁眉心,“但你也得問一下媽做了什麽事兒啊。”
梁新禾也沒有愚孝,而是問她:“什麽事?停了你的信用卡?”
“不是。”梁適說:“錢的事都是小事,我現在花銷又不大。”
“那是什麽?”梁新禾追問。
梁適思考幾秒,“現在還不能說,但你可以去問她,我想她也不會告訴你。”
“你這是跟我打啞謎呢?”梁新禾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道:“媽年紀不小了,最疼的就是你,你可別犯渾,到時候氣著媽我不饒你啊。要是為了錢的事兒,沒必要,你跟我和大哥說就行,我們這裡都有。但你別拿著錢出去又乾以前那種事兒,要是讓我發現了我還會停你卡的。”
梁新禾說著給她塞了張黑金信用卡。
這種卡額度都是一百萬起的。
但梁適沒要,她語氣誠摯地說:“二哥,真不是錢的事兒,我自己有手有腳,我能掙錢。我跟她之前的矛盾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但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你先別管了,回房間睡覺吧。”
梁新禾還想追問,梁適卻把抱枕往懷裡一揣,低頭悶著腦袋,“你要麽就去問她,要麽就回去睡覺,反正我不說。”
帶上了幾分撒嬌意味。
梁新禾也拿她沒辦法,最後無奈道:“反正你別犯渾,媽要是做錯了,我就讓她向你道歉。”
梁適心說,有些事也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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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安靜下來,大多傭人都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就留下兩個以備不時之需。
梁適看了眼手機,已經十點。
她正要發消息問許清竹還回不回來,結果話剛打出來還沒發出去,門口就響起了傭人的聲音,“三太太。”
從某個方面來說,梁家的規矩很嚴苛。
體現在餐桌禮儀和傭人禮數上。
梁適起身迎接,詢問許光耀的身體怎麽樣。
許清竹一臉疲態,卻還是低聲回答了她的問題,甚至還靠近,仔細查看了她的傷口。
梁適急忙道:“我真沒事,都不疼了。”
許清竹看過之後才道:“你中午還說沒事了。”
梁適:“……”
想起中午的翻車現場,梁適臉上表情不佳,但又立刻轉移話題,問她吃飯沒?
許清竹點頭,“吃過了。”
說完便問她房間在哪兒,頗有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充滿了戰鬥力。
梁適已經提前發消息和她說過了,畢竟許清竹也是圖片的唯二見證人之一。
所以許清竹現在還隱隱帶著點兒興奮,特像來搞事的。
梁適說:“二樓左拐。”
但又不忍心看她一臉疲態還要做這種事,便道:“要不我們先回淺水灣?”
“來都來了。”許清竹說:“什麽都不做能行嗎?況且現在走,之後要被說教死的。”
梁適:“……沒事的吧,我跟大哥二哥說。”
許清竹輕嗤一聲,“你是他們妹妹,我又不是,到時候被擠兌的一定是我。”
梁適:“……”
也倒是有道理。
於是兩人一同上樓,梁適摁密碼開了鎖,但沒有推,她先讓許清竹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上次她猝不及防地推開後嚇了一大跳。
許清竹笑,疲憊中帶著幾分慵懶,頭髮散在肩側,唇角勾起撩人的弧度,“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開吧。”
梁適又擔心,“那你能演出來嗎?”
許清竹:“……”
許清竹確實累了一天,不太想浪費時間。
這會兒嫌梁適墨跡,直接把手搭在她手上,一把推開門。
許清竹都打算叫了,但音量剛出來一點兒,眼尖的梁適發現了不對勁,立刻從後邊捂住她的嘴,許清竹被捂得快喘不過氣來,踢了她小腿一下。
梁適這才稍松一些力道,卻也沒完全放開。
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和梁適之前來的完全不是同一個。
房間色主色調是天空藍,搭配了一點點性冷淡的灰色,另一側原來鎖著的門被連通,變成了衣帽間,窗戶是淡綠色,還配了小碎花,看上去十分小清新。
許清竹錯愕回頭,腦袋剛好撞在梁適下巴上。
梁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房間門被關上,此刻梁適飛速地消化信息,甚至顧不上疼。
邱姿敏是什麽時候把這個房間換掉的?
她裝修的時候真的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嗎?
梁新舟說從她16歲以後就沒再進過這個房間,再一次進來就是在今天。
他是個察覺到不對就會來做的行動派。
所以以前原主並沒有和大家透露過自己房間的信息。
也可能她反抗過,卻被邱姿敏說服了。
而從梁適上次回來到今天,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邱姿敏卻在眾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換了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
她真的很懷疑這個房間裡有機關,類似那種一鍵變裝。
但她掃過房間的各個角落,都沒有異常。
許清竹又踢了她一下,她這才意識到觀察房間太入迷,忘記松開捂在許清竹嘴上的手了。
她立刻收回來,訕訕道歉:“對不起。”
許清竹的唇被她的手給揉搓紅,在房間這個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