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見程苒的表情,便確定了。
程苒:“還不算蠢。”
“但你也是幫凶。”梁適說著又揮了她一拳。
程苒所有的反抗在她這裡不過是隔靴搔癢。
一個常年沉醉於燈紅酒綠之中的人,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於是在這場打鬥中,梁適全身而退。
打到最後程苒看到她一動,眼裡都帶著懼意。
梁適松開她之後,問她:“是不是不服?”
程苒輕嗤,“你他嗎的。”
“你我可以比一場。”梁適說:“騎馬、射箭、賽車、骰子,若是你贏了,我給你道歉,你要輸了,去給許清竹道歉,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
程苒先否決,覺得她瘋了。
以前的梁適不擅長以上所有項目,每次友誼賽都是輸家。
但她現在卻大言不慚地說要單挑,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梁適卻說:“不比的話也行,你直接去給許清竹道歉。”
“不可能。”
良久,程苒盯著她看,眸中帶著幾分冷冽,“你認真的?”
梁適點頭:“對。”
程苒的手指摩挲過她的繁星之海車身,思考過後詢問:“梁適,比過之後,我們就真不是朋友了。”
她語氣裡還帶著幾分眷戀。
梁適道:“我們早都不是朋友了。甚至從你動我老婆那一刻起,是敵人。”
程苒無語,“許清竹就那麽重要?”
“不重要我會結婚嗎?”梁適反問句拋回去,隨後問:“比不比?”
程苒:“……”
不知過了多久,程苒說:“比射箭吧。”
//
射箭的規則是雙方戴頭盔,頭盔上放著蘋果。
看誰的靶心更準,可以射中蘋果。
而頭盔遮臉的那部分是透明的。
這個方法難度很高。
是以前原主和程苒一塊兒胡鬧的時候常用來捉弄人的。
盡管被捉弄的人知道那箭不會射在自己臉上,但還是害怕,萬一射在身上呢?
梁適就選擇了她倆之前共同的娛樂項目來結束這個遊戲。
她把Rainbow也帶了過去,但只是讓她在車裡等著。
而後速戰速決。
射箭是程苒的強項,她初中就已經拿過海舟市青少年射箭項目銀牌。
原主作為被養廢了的廢柴,什麽都不會。
但梁適以前拍過古裝戲,還演得是女將軍。
別的演員或許會找替身,但梁適認認真真地去學了三個月射箭。
她的臂力練到極致,現代弓箭、古代弓箭,百發百中。
廣闊無垠的草地上,路燈次第亮起。
天空中蒙上了一層深藍,夜幕之中有星星點點的微光。
為了快點結束,梁適選的是一局定勝負。
程苒還給了她反悔的機會,嘲笑她天真。
當真是失憶了,覺得自己什麽都行了?
甚至連最好的朋友以前最擅長的是什麽都忘記了。
可梁適卻讓她速戰速決。
頭盔戴上去的那瞬間,梁適的目光變得鋒利,像是開了刃的利劍。
她和程苒四目相對。
梁適問她:“你說話算話麽?”
程苒輕嗤,“我還不至於跟你言而不信。”
梁適勾唇笑,“那就行。”
談笑風生之間,箭已離手,快速離弦的箭刺破風。
同時,程苒手中的箭也離手。
兩根箭在空中交匯。
而她們誰都沒有動,直直地站在那兒。
可當箭穿過風,距自己一步之遙的時候,程苒忍不住害怕往後退了半步,腦袋也稍稍偏移。
隨後是“噗呲”一聲。
鋒利的箭刺穿了她頭盔上的蘋果。
而她的箭從梁適右側堪堪擦過,受到阻力後減緩速度,最後落在地上。
梁適摘下頭盔,自信而大方地說:“你輸了。”
程苒不可置信地問:“為什麽?你竟然不躲?你以前每次都會躲的。”
梁適笑了下,“君子賭約,君子協定。”
她看向程苒,再次重複:“你輸了。”
程苒閉了閉眼,表情複雜。
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最驕傲的項目上輸,而且還是輸給梁適。
但這是她自己挑的項目,自己挑的場地。
也是她算準了梁適的弱點。
可沒想到梁適眼都沒眨,不避不讓。
程苒握緊拳頭,隨後又松開。
“願賭服輸。”程苒說。
梁適將頭盔放在地上,“希望看到你誠摯的道歉。”
//
梁適帶Rainbow吃上漢堡已經快八點半了,她深感抱歉。
而且周莉都已經回家,等到梁適把孩子送回去,她都詫異。
梁適本來想老實說,結果Rainbow給她打掩護,“梁適姐姐帶我去看電影來著。”
梁適:“……”
她順著Rainbow給的台階下了。
而梁適在路過去許清竹公司那條路時給許清竹發了條消息,問她回家沒有。
許清竹回復得很簡短,【回了。】
梁適便驅車回家。
客廳燈亮著,屋裡還飄來飯香味。
梁適忽然覺得心裡踏實。
但沒想到她一走過去,許清竹就從廚房裡出來,“你今天去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