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那得看你是幾年級。”
“高二。”許清竹說:“剛升的,她成績還挺好。”
在一旁默默聽著的梁適:“……”
也是萬萬沒想到, 只是來看個房子,許清竹竟然想到給許清婭轉學。
不過之後也沒談攏, 許清竹因為中介說淮安私立太垃圾, 每年連個考上青翼大學的學生都沒有時, 許清竹很不屑地嗤了聲。
倒是也沒說什麽。
不過這房子是吹了, 沒談攏。
中介又帶她們看了幾個, 沒有很中意的。
等從那小區出來以後,許清竹望著外表華麗的小區, 幽幽地說:“金玉其外, 敗絮其中。”
梁適:“……”
倒是也徹底歇了要在這小區找房子的念頭, 將目光轉去了兩人公司中間的地段。
主要是離明輝近一些。
梁適很可能在東恆上不了多長時間的班, 所以房子的地理位置盡量服務許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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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仿佛是沒有盡頭的深淵,整個人都在不停下墜。
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忽然,下墜停止。
一束光落在了角落,塵埃飛舞,角落裡出現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兒,她的腦袋埋在膝蓋裡,看上去孤苦伶仃。
蘇瑤坐在她的對面,和她隔著幾米的距離。
蘇瑤感覺自己的心被揪得疼起來,泛著無法言喻的酸楚。
她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那個小孩,但摸到的只是一團空氣。
可她明明就能看到那個小孩。
過了會兒,小孩子抬起頭來,臉上卻是一團馬賽克,根本看不見五官。
蘇瑤迷茫困頓,悲傷地問:“你是誰?”
小孩子張張嘴巴,她的嘴巴顯示出來,然後是鼻子,眼睛,是一張看上去很熟悉的臉。
是她白天見過的面容。
她的臉和身體完全不匹配,看上去違和得厲害。
但蘇瑤看見以後就是在不停地掉眼淚。
小孩子出聲:“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啊?”
“我好難過。”那道稚嫩的童聲帶著怨念,“我過得好辛苦。”
“媽媽……你在做什麽?”
“你是我的媽媽嗎?你找找我啊。”
“……”
童聲變得越來越淒慘,越來越幽怨,就像夢裡無數次出現過的那樣,開始嚎啕大哭。
期間還夾雜著盛清林的聲音,“瑤瑤,你看小竹子,笑起來好可愛。”
“她長得像你,以後肯定漂亮。”
“就叫她青竹吧,不屈不折,永遠青翠。”
“你生的,當然要和你姓了。”
“……”
太多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她根本聽不清楚。
此刻的蘇家別墅亂成了一鍋粥。
起因是盛妤半夜口渴,想要喝水,想要不驚動媽媽起床找傭人,但是出門的時候被絆了一下,直接摔在地毯上,尚未清醒的她被痛得想哭,委屈巴巴地抽噎了一會兒。
放在平常,媽媽肯定已經醒了。
可是她喝了水回到房間,悄悄地爬上床打算繼續睡覺的時候,她聽到媽媽在哭。
她就推了媽媽一下,可媽媽沒有反應。
媽媽的眼淚卻越掉越多,然後媽媽翻了個身,整個腦袋都埋在枕頭裡,繼續嗚咽。
盛妤嚇壞了,立刻嚎啕大哭,驚動了別墅裡的人。
可唯獨沒有哭醒蘇瑤。
從國外請來的家庭醫生立刻進行了會診,發現蘇瑤陷入深度夢魘。
這種情況又不能貿然叫醒,她本來就精神衰弱,如果貿然叫醒,不知道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家庭醫生嘗試對其進行溫柔喚醒,卻發現沒有用。
這一下驚動了家裡所有人。
蘇美琪看著心底害怕,結果盛妤在一旁哭著說:“肯定是因為今天媽媽被壞人欺負了,她才會哭的。”
“被欺負?”蘇哲立刻盤問:“是誰?”
蘇美琪沒讓年紀小小的盛妤說這件事,而是將她爸拉到了書房,把今天在明輝門口遇到許清竹的事情和盤托出,然後又不解地問:“她和姑姑是什麽關系啊?”
蘇美琪皺眉:“看上去不像是盛清林的侄女,倒像是他女兒,還整得像我姑姑拋棄了她一樣。”
蘇哲:“……”
“就見了個許清竹?”蘇哲問。
蘇美琪點頭:“還有她老婆。”
“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單是提到,蘇哲就滿眼鄙夷。
蘇美琪搖頭:“人家已經改好了,現在對許姐姐特別好,兩個人還挺恩愛的。”
蘇哲輕嗤了聲,對此不做評價。
“你先告訴我,許清竹是不是和姑姑有關系?”蘇美琪又問。
蘇哲點頭:“她就是你姑姑的女兒。”
蘇美琪:“!”
“那姑姑……”蘇美琪頓了頓,不解道:“這怎想起來的啊?”
蘇哲歎氣:“被刺激到了。”
不過,蘇哲後知後覺:“所以許清竹是處在知道的立場上來批判你姑姑的?”
“也談不上批判。”蘇美琪回想著她下午的態度,“她很咄咄逼人。”
蘇哲:“……”
“她憑什麽?”蘇哲怒道:“她又知道什麽了?”
本想罵人,但想到當年的許清竹也不過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奶娃,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