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這群人要去唱歌,孟新橋跟著去ktv,在昏暗的燈光下,理所應當地坐在柳夕照旁邊。
還是像往常一樣,不斷有人坐過來,跟柳夕照碰杯喝酒,柳夕照笑意盈盈,跟每個人都能攀談幾句,不熱絡,不疏離,恰到好處的關心和柔軟,使大部分人尤其是男人的心理得到滿足,但若想再聊些深的,或者聊些歪的,柳夕照便迅速岔開話題,或者冷淡下來,這天便聊不下去,來者借著酒勁胡扯幾句悻悻而歸。
柳夕照趁著間隙轉頭,像孟新橋喜歡的那樣蹭她的臉:“怎麽這麽安靜?”
兩個人在黑暗中一直牽著手,孟新橋鼻翼翕動,吻了她的臉:“因為喜歡你。”
柳夕照喉頭滾動,小腹一緊,在黑暗中盯著孟新橋的眼睛,舉起瓶子喝了一口啤酒,趁著一個老師唱起滾滾長江東逝水眾人叫好的間隙,吻住了孟新橋。
啤酒是小麥香,柳老師是女人香。
孟新橋手指蜷縮,在黑暗中哼出來。
人太多,不敢太過分,柳夕照離開的時候,看見她濕乎乎的眼神,伸手替她揩掉唇上沾染的口紅,幽深的眸色在KTV包廂裡沒人看清。
柳夕照:“怎麽辦,你好聽話,我好想欺負你。”
孟新橋咬住唇,蜷縮的手指一直抓著柳夕照的衣角,輕聲說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
“我們應該慢慢來。”孟新橋說:“要不然你會後悔。”
柳夕照就笑,她喝了幾瓶啤酒,正是微醺愜意的階段,看著孟新橋更是高興滿足:“我為什麽要後悔,嗯?”
孟新橋的手指握緊又松開,睫毛垂下複又抬起,看向柳夕照,沒有回答她,把柳夕照跟其他人打岔的功力學了個七八分:
“也行的,只要你想。”
柳夕照覺得口渴,這裡雖然昏暗,但實在不是什麽好地方。她又拎起酒瓶子喝了幾口,正巧又有人過來攀談,說她饞酒了,怎麽自己喝。
這段便被揭過去,直到晚上坐著同事的車各回各家,兩個人也都沒再提及。
孟新橋住學校,老師們說要保障學生安全,先送了她。
柳夕照想反駁,但是已經後半夜,她沒有太合理的理由。
孟新橋站在教室宿舍門口,朝車子揮揮手道別,柳夕照的眼睛隱沒在緩緩升起的車窗玻璃裡。
孟新橋回到宿舍,洗漱之後看了會兒電腦做筆記,過了一會兒,響起敲門聲。
孟新橋嚇了一跳,小心謹慎地從貓眼看出去,看見了柳夕照。
門打開,孟新橋楞在那裡,被女人帶著酒意和奔波而來的些許涼意席卷,柳夕照一進門就抱住了她。
孟新橋忍不住擔憂地提高了聲音:“你是回家之後又過來的嗎?這麽晚你又喝了酒,太不安全了!”
柳夕照在笑,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沒關系的。”
孟新橋不覺得沒關系,她皺著眉頭扯開她:“不可以這樣的,想見面的話,我們可以明天見,你是不是還要搬到對面住?”
柳夕照眨眨眼睛:“被你猜到了。”
“你這樣出點什麽事怎麽辦!實在不行你喊我,我可以過去!怎麽可以在夜裡獨自過來!”
柳夕照這才發現,她是真的生氣了。
房門關上,宿舍裡隻亮著書桌前一盞燈,被子已經放下鋪在床上。是很溫馨的、很適合睡覺的一個房間。
只是宿舍而已,被孟新橋收拾得像是在過不錯的好日子。
柳夕照冷靜下來,後退一步:“你不歡迎我。”
孟新橋:“我只是覺得你太衝動,這樣太不安全。”
誰一腔熱情而來,都不願意被冷言相對。
柳夕照笑了下:“所以你現在在跟我理論對錯麽?”
孟新橋兩隻手垂下,不知怎的就有些疲倦:“沒有。”
柳夕照:“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是剛確定關系那幾天,你肯定要來哄我。我不顧一切地想見到你是錯麽?”
孟新橋有些慌亂:“不是你的錯,怎麽會是你錯。”
“那是你的錯?”
孟新橋不說話了。她歎息一聲,往前一步,試探地伸出手抱她:“好了,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
柳夕照乖乖地站著,被她抱著哄。
“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柳夕照感受得到孟新橋的眷戀,她喜歡蹭她的臉,那是一個溫柔的、不會過分的親昵動作。而接吻以及觸碰她身體這種進一步的動作,柳夕照更加偏愛。她們兩個人相處的過程中,柳夕照顯得很急色,孟新橋反而縱容又被動。
“孟新橋。”
久違的叫法,孟新橋手臂一緊,答應一聲。
“你在想什麽,可以直接對我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孟新橋蹭蹭她,輕柔地答應一聲,抱著她不松手。
柳夕照想,她還是喜歡自己的。只是這小孩大概是起了些不必要的別扭。
“還記不記得剛才你說了什麽?”
“你說,只要我想。”
孟新橋松開懷抱,盯著柳夕照的眼睛看。
柳夕照:“算數麽?”
孟新橋:“算。”
她被壓在被褥裡。被褥還是薑辛的,但是換了全套屬於孟新橋洗乾淨的床單被罩,散發著洗衣液和陽光曬過之後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