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照坐上副駕駛,隻覺得腦瓜子生疼。
柳晚鳶看看薑辛:“去哪兒啊?”
“去我那兒吧,她沒地方住了。”
“靠,不會真是女朋友吧?”
柳夕照:“女你個……”
她抬手作勢要打,柳晚鳶一縮頭,舉起兩隻手:“幹嘛呀,脾氣還是那麽不好。”
柳夕照:“倒打一耙的本事越來越大,回國了也不說一聲,你這麽晚了幹嘛呢?出去玩?”
柳晚鳶眉飛色舞:“是呀,今兒一朋友有好事,找我喝酒。”
“又熬夜又喝酒,你身體不要了?”
柳晚鳶敷衍地撥擋起步:“你不也這麽晚在街上亂晃熬夜喝酒,還說我?”
柳夕照不想和她爭辯,她頭疼,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到了叫我。”
柳晚鳶確實到了叫的她。
她到了一家KTV。
柳夕照:“……”
頭更疼了,嗡嗡地響。
柳晚鳶:“我得跟你解釋一下,你這位朋友,唱了一路了,我看她去你家根本也睡不了,你還得照顧她一晚上,我這兒趕的第二場,都遲到挺久了趕時間,你就跟我一起來,本來就我們倆人,加你倆才四個,我又不喝酒,正好你陪我朋友喝點兒。”
柳夕照解開安全帶:“我自己打車,這人交給你了。”
柳晚鳶趕緊笑著哄:“哎哎姐,沒有你這樣的呀……”
自家姐姐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頂了尖的白富美,特別適合當豪門兒媳婦的人,從來都是好哄的。
所以點了些酒但不敢喝,正在喝礦泉水唱歌順便等人的孟新橋抬頭看見門開,一下子進來三個人,柳晚鳶和柳老師還扶著亂七八糟唱著歌的、下午剛把房子租給她的薑老師時,整個人都呆在那,一句高音想唱不敢唱卡在中間不上不下,她半張著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鳥。
***
柳晚鳶:“嗨嘍,這兒我表姐,這兒她朋友,她倆喝多了被我半路撿上,你不介意吧?”
孟新橋:“……”
都是她老師,她哪兒敢介意。
柳夕照晃晃肩膀:“把人放下吧,怪累的。”
孟新橋趕緊站起來去幫忙,把薑辛放沙發上躺好,柳晚鳶才嘿嘿嘿地說:“不好意思,上一場剛結束,不過我滴酒未沾,就等著開車過來跟你喝酒,夠義氣吧!”
柳夕照適時拆台:“八成是吃了頭孢。每次回國都吃火鍋然後拉肚子,靠頭孢續命。”
柳晚鳶:“……”
孟新橋後知後覺自己應該打招呼,不能像個沒有禮貌的癟嘴鵪鶉:
“啊,柳老師你好。”
這反映實屬49年入國軍,柳夕照頓時不知說什麽好,姐妹兩個雙雙沉默起來。
柳晚鳶:“她是你老師?”
柳夕照:“不算,我是教務處的,不教她。”
柳晚鳶:“嘖,怎麽就不教她呢,你教教她,我也狐假虎威一下。”
柳夕照覺得有些口渴,起身要拿礦泉水,誰料孟新橋卻突然試圖拍老師馬屁,擋在柳夕照面前手腳麻利,直接啟開一瓶啤酒。
柳夕照面無表情地看著孟新橋。
柳晚鳶:“嘿嘿嘿嘿嘿嘿……”
孟新橋不知道她笑什麽,她被柳夕照看得有些尷尬,但酒都開了,不如繼續開下去,她今天找柳晚鳶出來說好了要喝酒唱歌,柳晚鳶吃頭孢不能喝,大不了她喝。
於是柳夕照獲得了她的礦泉水,而孟新橋開始噸噸噸。
柳晚鳶:“咱們唱歌吧!”
薑辛:“好啊好啊!”
柳夕照又和孟新橋面面相覷,這又是哪裡冒出來一個人?
也沒人知道薑辛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而薑辛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有什麽不對,拽過話筒就喊:“我要唱綠旋風!!!”
柳晚鳶:“嚎!”
前奏一出來,柳夕照就用胳膊擋住額頭。
薑辛一開口,那叫一個技驚四座,唱的激情澎湃,柳晚鳶給她和rap,兩個人蹦蹦跳跳,嗨到不行。
孟新橋看著覺得有趣,不經意回頭,便看見柳老師有些疲憊地靠著沙發,一隻手擋在額頭,露出挺翹的鼻尖和淡紅色的嘴唇。
毛衫外罩的襯衫因為搬運薑辛被扯開,松松散散地露出左邊肩膀,看上去隨性慵懶,凸起的脖頸線條向下延伸,莫名地有些性感。呆了一會兒,手又滑下來,露出微皺著的秀氣眉尖。
柳夕照躺了會兒,覺得頭疼好些了,那兩個人已經從綠旋風唱到了荷塘月色。而身邊,有人似乎一直在看她。
她微眯起眼睛,看見孟新橋一張素白漂亮的小臉,一雙乾淨清澈的瞳仁在瞧她,見她睜眼,迅速移開眼睛,輕咳一聲舉起綠色的啤酒瓶子,不動聲色地噸噸噸。
柳夕照:“……”
作者有話說:
沒聽過綠旋風的朋友們可以去聽聽,鳳凰傳奇的。
第24章
包廂裡充斥著歡快的音樂氣氛,孟新橋自己已經噸完了半瓶啤酒,薑辛和柳晚鳶相見恨晚,點了全部鳳凰傳奇的歌一首一首唱,孟新橋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一動不動像雕像。
過幾分鍾,孟新橋隨意側頭,用余光瞟一眼柳老師。
柳老師還在看她,姿勢都沒變。
孟新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