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照表情平淡,劉明明一聲不吭,錢峰打了個哈哈:“我來,我來,這張卡裡有些零花錢,晚鳶拿著花吧。”
柳晚鳶:“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他道歉!”
劉明明:“哼,又沒說錯,也不知道戳你那條敏感的神經了,敢找女朋友不敢承認?你一點都不怕還怕我說?”
柳晚鳶:“我這就準備跟家裡出櫃,再說我說不說和你有什麽關系!”
柳夕照笑了下,道:“且不論女同礙了劉公子什麽路,絕不絕後這件事也不需要劉公子替我們操心,最近也是奇怪,總有些男人覺得全世界的事情他都可以評價,這是不是就叫普信男?”
錢輕:“應該就是了。”
錢峰拍拍劉明明的肩膀:“算了算了。”
劉明明也生氣:“這是我想算了麽,這是他們咄咄逼人,打了人還要說風涼話。”
柳夕照:“打人還不是因為有人嘴賤?”
空氣靜默,劉明明第一次見柳夕照對他怒目而視的模樣,一時竟不敢抬眼。
“道歉。”柳夕照說。
劉明明咬咬牙,從齒縫裡蹦出對不起三個字。
錢輕帶著柳晚鳶先走,劉明明沒忍住,繼續說風涼話:“照照,我們幾個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所以對你談女朋友這件事沒對我們自己爸媽講已經挺夠意思了,你如果聰明點,就不會把矛頭指向自己人,對象這玩意說換就換,算不算對象還不好講,你那小女朋友都能聽懂的事我就不信你不懂,咱們這麽多年的親朋友,你就這麽跟我撕破臉,至不至於?”
柳夕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把包甩在自己身上。
“你都跟她講什麽了?”
……
孟新橋接起電話的時候,她這邊噪音很大,雙方都很難聽請對方。
柳夕照問:“你幹什麽呢?”
“我在房子這裡,有幾處裝修需要改一下。”
她努力地說著話:“有事麽?”
柳夕照:“沒事。”
“好,等有空再說。”孟新橋這樣說著。
“等一下。”柳夕照喊住她:“你說,你愛我。”
孟新橋:“什麽?聽不清。”
“孟新橋,我愛你。”
這句她聽清了。
孟新橋笑了:“柳夕照,我也愛你。”
她們的情話夾雜著刨木頭機器的轟鳴聲,有種驚天動地的意味。
柳夕照:“地址發我,我去找你!”
柳夕照知道孟新橋的新房子在哪個小區,但不知道具體的樓號單元號,孟新橋發過來,不過一個小時,柳夕照就到了。
她來的時候,工人還在收尾,房子已經有了裝修的雛形,柳夕照剛進門就愣住了。
孟新橋說:“我看了很多裝修方案,覺得哪裡都不如你家好看,索性裝得差不多,隻準備在軟裝上換些顏色,東西也準備按著你習慣的位置去擺,你對這些要求多,這樣等你想要過來住的時候,不會住不習慣。”
她又按著最笨的方式,從來也不說,隻為讓柳夕照舒服。
“再有十幾天就差不多,多放放味道,怕有甲醛殘留,等天氣變暖,就可以住了。”
工人師傅半個小時左右就走了,天色暗下來,孟新橋把窗都關上,現在的天氣寒冷,屋子裡沒有暖氣,孟新橋念念叨叨地怕她凍著,抓住她的手說:“先回去吧,你說你來幹嘛。”
柳夕照:“那回我那兒,我很冷,家裡有暖氣。”
沒什麽拒絕的理由,孟新橋跟著柳夕照回了家,兩個人都洗了熱水澡,柳夕照吹乾頭髮從浴室出來,就把孟新橋推倒在床上。
“我今天聽說了一個事。”她說:“有一個爛人跟你說,如果我沒有你,會過很好的生活,會和條件很好的人結婚,是你擋了我幸福的路,你信了是不是?”
孟新橋躺在床上,看著她沒說話。
“所以你這段時間才躲著我?你是要跟我冷戰麽?你都不問問我,就自己做決定了?你是不是還想跟我分手?”
她說到分手兩個字的時候,嗓音都有些顫,孟新橋卻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什麽話都沒講。
柳夕照看不得她這樣,這會讓她覺得她離她越來越遠。
她忽然很悲傷,眼睛裡不知不覺就蓄了淚,說:“我說過,你不可以跟我分手。”
孟新橋:“我沒有。”
“那你這樣算什麽,冷暴力麽?”
孟新橋輕歎口氣:“我們每周末都會見兩次,牽手擁抱從來也沒有少過,每天打好幾個電話,這種不算冷暴力,也不是要分手。”
柳夕照現在不想跟她講道理:“可是你就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就是信了劉明明的鬼話,他從小就追我,他家老頭子上我家大言不慚讓我當他孫媳婦,氣得我奶奶拿掃帚打他,他說的話你也信!你都不知道問問我的嗎?”
孟新橋張張嘴,眼神從她十分委屈濕著眼眶的臉上落下來,抿唇,換了個語氣,歎息一聲道:“那我能怎麽辦呢,他說的又沒錯。”
柳夕照又委屈又生氣:“所以你現在是要幹嘛?就信他是嗎,我們的感情就這麽不牢固,你說過會永遠愛我的!”
“這個我沒有說假話。”
柳夕照被她滾刀肉一樣的態度惹得十分生氣,俯下身去咬她的唇:“我讓你什麽都不說,讓你擅自做決定,讓你想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