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訣挑眉,看她樣子確實不錯,他拿起掛在病床前的病例,蹙眉道:
“你流鼻血的問題,還沒好?”
池之玉臉色一頓,道:“問題不大,我平時不流鼻血。”
池之玉說著把目光再次落在了劇本上的一行字上:
祭品是個赤//裸的少女,全身被金色的鎖鏈環繞,被關在黃金打造的籠子裡,似乎還被下了藥,卑微地低下頭。
她在籠子裡恐懼地顫抖,她不知道會迎來什麽命運。
突然之間,鎖鏈被拉開,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彎曲。
少女眼角閃出淚光,和深藏地虔誠。
“神明大人,您來享用我吧。”
池訣低聲道:“之玉?”
池之玉似乎是沒有聽見,鼻血滴滴答答落在劇本上,她腦海中絲滑地出現了如同電影分鏡的畫面。
一行行文字,變成現實的畫面,可憐虔誠的小祭品,是秦文竹的臉。
光是想到這裡,池之玉的鼻血已經開始控制不住。
池訣默默遞上一張紙,已經沒眼看了,問後面的護士,“她怎麽回事?”
護士對這現象很難解釋,道:“大約是病人心理原因。”
池訣:?
他想的很周到的,遞上去一袋紅棗,“你多補補血吧。”
池訣繼續轉頭問護士,“她有中毒的跡象嗎?”
護士看了一眼報告單,疑惑的搖搖頭,“一切指標都很正常。”
池訣看向唯一的妹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絕症病人,最後只能沙啞著嗓音說:
“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不要急著工作了。”
“池家不會因為你少工作幾天就吃不上飯。”
池之玉沒有聽哥哥的話,她雙手緊緊的抓著銀皺巴巴,髒兮兮的劇本,潦草地把鼻血擦乾淨,回頭一看剛好看到秦文竹正在門口擔憂地望著自己。
池之玉立刻捂著嘴進來的咳嗽,真當是命不久矣的病人。
臉色從紅潤變得灰白,手指緊緊的抓住身前的被子,一雙眼睛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變得了無生氣。
池訣:?????
變化來得太快,他說不出話。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池訣都在為唯一的妹妹無法享受完整快樂的童年,在年輕時不得不卷入家族鬥爭中而後悔,自責不已,最後看到妹妹變得面若冰霜,沒有了作為一個正常人喜怒哀樂的感情,他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已經難受的喘不過氣。
可是池訣什麽都做不了,他只能看著妹妹一步步走向深淵,變成一個在銀幕前活靈活現,離開鏡頭就死氣沉沉的一具軀體。
但是!
當看到妹妹突然轉變一百八十度,變得過於活躍,鼻血過於肆無忌憚。
他甚至有翻出魔法書,仔細研讀關於奪舍部分的細節。
池之玉艱難的捂住嘴巴,幾乎差點要嘔出一口血,她虛弱地看向秦文竹。
“文竹,你終於來了。”
秦文竹被這一幕嚇傻了,她趕緊跑到池之玉面前,手足無措的叫護士趕緊來檢查。
就在護士即將呼叫醫生之時,方諾諾眼疾手快地把或是拖出病房,把這間空曠的病房留給還沒有追妻成功的綠茶子。
秦文竹擔憂的快要哭出來,在看到關上的病房門後,眼睛閃過一絲疑惑。
但立刻就被池之玉張雅的咳嗽聲吸引去全部注意。
“老板老板,你別嚇我,醫生怎麽還不來!”秦文竹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可雙眼立刻就被大灘的血跡給嚇到了,“你到底得了什麽病?”
池訣隻覺得一陣心累,捏捏鼻梁,坐在角落。
這到底是什麽魔幻的世界。
池之玉用心系漂亮的手指緊緊抓住秦文竹的袖口,用力把單純的少女拉坐在病床上,她氣若遊絲地說:
“我得了不治之症,能夠治療的方法只有一個。”
秦文竹嚇得心臟蹦蹦跳,立刻問:“什麽方法?”
天下有什麽名貴的藥材是池家弄不到?無論是名氣多大的醫生,都可以立刻被請來做手術。
秦文竹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眼淚緩緩流下,雙眸已經被紅血絲徹底侵///佔。
池之玉道:“我得的是相思病,你抱我一下,我馬上就能好。”
池訣:……????
新來的小助理有病吧?把護士拉走的同時,把病房門從外面鎖上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動在這裡聽這兩個人黏黏糊糊。
有一說一,池之玉真的很不當人。
仗著演技好,把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的秦文竹騙得團團轉。
要是池訣遇到這種事……算了,妹妹只有一個。
專治低血壓。
池之玉繼續裝成絕症病人,幾乎都快要把內髒給咳出去,頭虛弱地抵在秦文竹的肩膀上。
“我好難受,我就是森林裡的白雪公主,如果不被王子親一下,永遠不會醒來。”
“你忍心看我過得那麽慘嗎?”
秦文竹頓時面無表情。
你在說啥呢?弟弟?
秦文竹把老板的鼻血擦乾淨,用濕紙巾擦擦小臉。
臉色很紅潤,比健康人都好。
在一看指甲,指甲也很紅潤,小太陽很充足。
池之玉看秦文竹的表情不對勁,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