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從小被泡在蜜罐子中的白亭霜,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天真,她很有魄力,在天道的誤導下,屢次懷疑大祭司是想要竊國,想要在國家風雨飄搖之記,徹底抄底,故而見死不救。
導演笑呵呵地把建盞放下,“你對大祭司和公主的情感如何看?”
秦文竹道:“大祭司既然是從小看著公主長的必然,不會沒有絲毫感情,可大祭司身在高位,且需要對國家人民負責,故而不能把感情放在首位,長此以往,心態必然不會同普通人般容易被疏解。”
“簡單來說到底是憋久了,難以坦率,繁雜的心思預計在心中變的——變態。”
秦文竹繼續說:“白亭霜對大祭司的感情中摻雜著被誤解的國仇家恨,就算想要喜歡也難以宣之於口。”
陳良導演繼續追問,“所以呢?”
秦文竹緩緩笑道說,“所以在普通的平淡生活中,這段感情必然無法破繭成蝶,需要在極致的互相廝殺中,才能推薦其中的萬分之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亦或者就算掌握了對方的生殺大權,也不忍心動手,只能把對方關在身邊,方可解心中愁苦。”
陳良導演對秦文竹的答案很意外,這部電影的結尾是個開放式的結局。
用現在觀眾的說法是BE,但是秦文竹卻把BE之後的劇情也給說了。
導演沒有說話,甚至開始對劇本有了新的認識。
秦文竹繼續說,“這是在亂世中的結果,若是這兩人能夠身處在較為平緩的環境中……或許心中的怨念都不會極端。”
“既然不能立刻得到對方,那站在背後縱容地看著對方繼續往前走,變得越發強大成熟,也是種不錯的結局。”
就像是秦文竹和池之玉的感情一樣,若是其中有一個人的心態不好,那這段感情就是徹底的悲劇。
池之玉身居高位,但凡有點想要把人禁錮在身邊,用權力和力量迫使她跪地求饒,亦或者動則侮辱。
也自然可以迅速拉滿感情的進度條,把鮮活的人馴化成乖順的金絲雀。
亦或者是她抵死不從,最後鬥的兩敗俱傷,在騙取信任後,用一把小刀捅進對方的身體。
導演:“……你說的很好。”
導演看看身邊的製片人,製片人點點頭,微笑說道:“秦小姐很有這方面的心得。”
秦文竹:“……”
心得倒是沒有,最近強製類型的CP同人文寫多了。
導演點頭,和秦文竹繼續聊了一會後,在臨走之前說,“我很期待你在試鏡上的表現。”
秦文竹頷首,在推門而出之前,仔細看了一眼房間,在剛剛說話時,總覺得有一雙眼睛若有若無的窺探。
時間到了,直播開始。
“我一眼就看到了小嬌妻!”
“今天也是帶著圍巾的小嬌妻呢!”
“嗚嗚嗚嗚小嬌妻還從來都沒有在熒幕上出現過,演技真的可以嗎?”
“有霸總的貼,身,指,導,當然是可以的”
“怎麽到哪都是秦文竹的粉絲,你們煩不煩啊,都說了這是您目前的日常營業”
“你家日常營業到脖子上?”
“離譜,我家小嬌妻可以一天練習二十幾個小時,演技啥的完全沒問題。”
“秦文竹吹牛逼都不打草稿嗎?”
“樓上不要尬黑了,人家秦文竹是連續一整天開直播,有直播有真相”
“我家小哥哥也來了,開心!”
“最近柳眠的熱度很火呢,能得到大祭司的角色吧?”
秦文竹沒有看彈幕,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導演身邊坐著的人身上……
是池之玉,她的角度沒有被直播拍到。
池之玉朝秦文竹招招手,她坐在輪椅上,手指關節若有若無地輕輕敲擊在桌面上。
手指關節上是可疑的紅色咬痕。
秦文竹:“……”
池之玉無聲對秦文竹用口型說:你身上也有我的痕跡,把圍巾拿下來。
秦文竹也用口型回答:滾。
池之玉也不生氣,對陳良導演說,“開始吧。”
導演:“……”
你們小夫妻真的很會玩。
柳眠被排到秦文竹的前面,她所試鏡的角色是何洛雪。
柳眠在上台前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文竹。
不得不說她的表情和神態都非常符合劇本中關於大祭司的所有描寫,清清冷冷,眼中只有天下蒼生,黎明百姓,沒有一絲一毫關於自己的感情,被天道所報復,一生被囚在輪椅上,卻不見頹廢,腰板永遠是挺直的。
陳良導演看了一眼身邊的池之玉,和池之玉低聲說了幾句。
“請你表演公主刺殺大祭司失敗的那一場戲,謝謝。”
直播鏡頭緊緊的對準了舞台中央的柳眠,另外一個鏡頭對準了秦文竹。
秦文竹:?
別人試鏡,對著我拍幹什麽?
柳眠坐在道具輪椅上,做出一把長劍刺穿左肩心血淋漓,臉上卻只是淡淡的簇著眉頭不見任何痛苦,那雙眼睛微微起了波瀾。
她念著台詞,“你真想殺我?簡直是愚蠢至極。”
似乎聽到對方說了什麽,柳眠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抽出肩膀上的長劍反手刺入公主的大腿上。
她眼中是一片悲涼,“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