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魖一時有點驚了,在這麽高的雪山上,竟然有這麽一片林子,這些樹雲魖也叫不上名字,是從未見過的。樹枝上堆了很多雪,將樹枝壓彎了,但是那些綠葉卻生機盎然,絲毫不懼怕這寒冷。
雲魖提高了警惕,放緩速度,慢慢地進入樹林。那行腳印一直延伸到樹林深處,雲魖感受到這片樹林裡有些別樣的氣息,是一種未知的氣息。
行至樹林深處,雲魖似是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一路行進,那聲音越來越大。
終於出了樹林,雲魖不禁眼前一亮。這樹林深處竟是一個水池,但是池中的水似乎並不是融化的雪水,那水面上冒著熱氣,雲魖從符籙上跳下來,那張符籙頃刻化為灰燼。
雲魖靠近水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一絲熱氣,他暗暗吃了一驚,在這麽高的雪山上竟然還有溫泉,看來此處的主人不簡單。
雲魖不由得提高了幾分警惕,暗自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縱身飛躍水池,緩緩往前走著。
突然,一聲淒厲的吼叫聲從前方傳來,驚得雲魖打了個寒噤,步伐都有些僵硬了。直覺告訴他,前方之物絕非善類。
第5章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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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蘇雲依舊安靜地躺在那裡,一旁的秦暮秋還是一臉的愁容,昔日那個快樂愛笑的姑娘不見了蹤影。
秦暮秋又在為蘇雲擦洗了,她拿著毛巾輕輕地為蘇雲擦臉,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此時蘇雲身上穿的是一件淡紫色的羅裙,上次那件湖色的羅裙已被秦暮秋換下,洗乾淨了晾在外面。
雲魖帶著羯在洞口落定,羯環顧了四周,看見那件晾在一旁的羅裙,愣住了。雲魖循著他的目光看去,無奈地笑著搖頭。
聽見有人進來,秦暮秋警惕地拿起一旁的一隻香爐,這香爐看起來頗有些年頭,毫不起眼。這是雲魖給她護身用的,雲魖告訴她若是遇到危險,就將這香爐扔出去,可保平安。
“暮秋,我回來了。”還未見人,就先聽到雲魖的聲音。
這是雲魖最高興的時候,沒有什麽能比見到女兒更高興的事了。
聽見是雲魖道長回來了,秦暮秋才將香爐收起來,起身迎了上去。剛走上前,就看見雲魖身後的怪物,嚇得秦暮秋臉色大變,急急往後退了好幾步。
雲魖見她這般模樣,一時愣住了,隨後才想起身後還跟著羯。捋著胡須,露出和藹的笑容道:“不用驚慌,這是羯,是我今日收集藥材的時候遇到的,不是歹人。”
聽了雲魖的解釋,秦暮秋才稍稍定了定神,但還是有些懼怕那怪物,不敢上前,隻遠遠站著。
雲魖轉頭對羯說道:“你且在我這洞府中療傷,我這幾日需得在此做些事情,你不要打擾貧道。”
羯望了躺在石床上的蘇雲一眼,點點頭道:“道長放心,我有分寸。”
“隨我來吧。”雲魖前頭帶路,領著羯朝另一間石室去了。
片刻,雲魖出來,對秦暮秋道:“你這些天在此寸步不離地守著蘇姑娘,實在是辛苦了。貧道已經布置好陣法,現在要將尋得的藥煉成丹,你且再等兩日,待我丹藥練成,蘇姑娘很快就可以醒來了。”
秦暮秋此刻已激動得聲音顫抖,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多謝道長!”她說著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給雲魖叩頭。
“使不得使不得!”雲魖心疼地趕緊將她扶起來,“暮秋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想多行善事,以盼早日得道,姑娘無需這般。”
秦暮秋緩緩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淚,笑著說道:“道長宅心仁厚,必定能修成正果的。”
雲魖看著她的笑容,心情也愉悅不少,笑呵呵地和她閑聊了起來。問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還有她的母親。聽著她說起這些往事,雲魖的心暖暖的,這是他曾經最渴望的場景,和自己的孩子坐在一起閑談,哪怕是些家長裡短,也是無比幸福快樂的。
他幾乎快要忘記這種感覺了,這樣的時光,曾經是他連想也不敢想的,現在竟然成了真,上天當真是眷顧自己。
雲魖就這樣聽著秦暮秋說話,看著她歡快的模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值了。
山洞口,雲魖負手而立,現在,丹藥已經煉成,現在只需要去催動陣法,那蘇雲丫頭就能醒來,到時候,就可以安心對付宋家了。
只是現在那個小道士來了,催動陣法勢必會驚動他,這倒是有些棘手了。
雲魖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完成這件事,全然沒注意到身後多了一人。
“道長為何事煩心?”
羯在雲魖的洞府裡休養了幾日,加上雲魖的丹藥滋補,身上的傷已好了大半。
此刻,他褪去一身毛發,化身為人。硬朗的輪廓,濃眉,絡腮胡,魁梧的身材,儼然一副粗野大漢的模樣。
雲魖回頭看了羯一眼,心裡有了些盤算,那日可不是白白救這人的。
“羯,貧道遇到了些麻煩,此刻有了主意,但是以我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實現,不知你可否能助我一臂之力?”雲魖故作為難,試探地問道。
“道長於羯有救命之恩,道長有事,羯自當盡全力相助。”
雲魖輕歎一口氣,誠懇地看著他:“那日貧道並非救你,而是那些小家夥正是我復活蘇雲姑娘所需之物,故而出手,若不是有你分散它們的注意力,我恐怕沒那麽輕松得手,所以,我們算是扯平了,你也不必對我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