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秋也跟著出來了，見是王簡，笑著邀請道：“王大哥吃飯了嗎？我們正在吃，若是不嫌棄，就請一起來吃點，今天的菜都是雲兒做的，很不錯呢。”

　　“多謝秦姑娘美意，我剛剛吃過了。”王簡拱手謝絕，又才說起正事，“這時候來二位姑娘的住處本不太妥當，不過陳大哥是讓我來告訴二位姑娘，明日一早我們就撤離牙山，暫且搬去芒山住幾日，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

　　聽見陳夔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蘇雲會心一笑：“知道了，有勞王大哥帶話。”

　　“哪裡話。我這話也帶到了，兩位姑娘得空收拾一下行李，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告辭。”王簡笑盈盈地告辭離去。

　　蘇雲送王簡到院子外的小道上，等他走遠了，這才回屋。

　　秦暮秋在收拾碗筷，看見她回來了，問道：“怎麽突然要轉移了？”

　　“怎麽就收了？你吃飽了嗎？”蘇雲走過去幫忙。

　　“差不多了，不能吃太飽，會睡不著的。”

　　“好吧，要是餓了就告訴我。你去歇著，我來洗碗。”蘇雲推著她進臥房。

　　“不了，睡了一下午，我現在精神好著呢。”秦暮秋拉住她的手，又回到桌邊收拾起來。

　　“朝廷的軍隊來了，人數眾多，山上這點兒人是頂不住的，所以陳大哥決定先暫時避一避，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蘇雲端著碗碟跟著她進了廚房。

　　“原來是這樣。”秦暮秋坐在灶前，生起了火，“把水燒熱再洗，別凍壞了手。”

　　蘇雲挨著她坐下來，凳子不寬，兩個人挨得很緊，火光照在兩人臉上，暖暖的。

　　“你擠過來作甚？都要掉下去了。”秦暮秋不滿地抱怨。

　　蘇雲聞言，賊笑著順勢一把摟住她的腰，貼著耳朵說道：“這樣就不會掉下去了。”

　　秦暮秋臉上頓時熱了起來，有些無奈地動了動身子說道：“哎呀，你真是的。”

　　看著她這扭捏的模樣，蘇雲終於忍不住，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放肆地笑了起來。

　　冬天的深夜，冷得徹骨。整個雲縣都是一片沉靜，連聲狗吠也無。

　　現在才剛過子時，趙元就已經穿戴整齊，一身灰黑色的盔甲，腰間掛著佩劍，手提一柄長刀，站在城郊的一處小樹林中。

　　“報——”一名探子策馬趕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在趙元面前，抱拳道：“啟稟將軍，牙山北面無法攀爬。”

　　聽到這消息，趙元眉頭一皺，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是！”

　　那名探子剛退下，就揍回來了一名探子，“啟稟將軍，牙山南面無法攀爬。”

　　得了相同的消息，趙元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

　　等到所有探子都回來了，得到的消息是只有正面能上山。

　　一直在一旁的副將看著趙元走來走去，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上前勸道：“將軍，要不我們且再等上兩日，把這牙山的情況徹底摸清楚以後，再攻打不遲。”

　　趙元聽了他的話，回頭看著她，思量片刻，搖了搖頭道：“不行。正所謂兵貴神速。我們昨日到了雲縣，雖然長途跋涉，但也休整了一天一夜，將士們不至於太疲憊。再者，我們的動作這麽大，人數眾多，這牙山上的土匪必然一早就得了消息，若是拖上兩日，我怕他們會桃之夭夭。”

　　趙元輕歎一口氣，抬頭掃了一眼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將士們，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已近年關了，這些兵不是邊關那些兵，他們都盼著過年能和家人團聚，如今來到雲縣，必定都想速戰速決，爭取能在趕上除夕夜和家人團聚，多等兩日恐怕要誤了時候。”

　　副將聽了他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遂不再勸說。想了一陣，又才說道：“將軍，我們對牙山的地勢不太熟悉，如果直接從正面上去，怕是要吃大虧。依末將之見，不如派我們從邊關帶回來的精銳小隊，從側面攀岩而上，以作內應，必定能減少許多傷亡。”

　　趙元把他的話細細斟酌了一番，確定可行以後，就立刻下了命令，安排了五十人用繩子、匕首和抓鉤從側面攀爬而上，登上去後，以特殊的哨聲為信，向山下傳達信號。

　　又安排了幾名百夫長帶著各自手下的人馬，去牙山另外三面守住，以防山上的土匪從什麽不知道的秘密小道逃脫。

　　快要到醜時的時候，趙元終於聽到了那哨聲。他立刻翻身上馬，拔/出佩劍，一聲令下，五千人的隊伍就浩浩蕩蕩地往牙山去了。

　　第20章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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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太陽很是耀眼，照得人有些睜不開眼。芒山的大霧倒是一點不給這太陽面子，絲毫沒有散去。

　　芒山的山洞內，蘇雲在裡間簡陋的床上摟著秦暮秋，輕輕地哄著她，累了一宿的秦暮秋在她輕輕的拍打和柔聲細語中，沉沉睡去了。

　　見她睡著了，蘇雲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抽出來，輕手輕腳地整理好衣衫，一步一步地悄然退了出去。

　　外間臨時鋪好的床上，挨挨擠擠地或坐或躺了五六個大漢，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此時正赤/裸著上身互相上藥。

　　蘇雲看著他們，無奈地呼出一口氣，繼續朝著洞外去了。

　　洞口的一塊石頭上，陳夔掛著一條手臂，眼神空洞，不知盯著哪裡發呆。一邊站著王簡，他看著陳夔，滿臉都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