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檸隻覺得自己無論怎樣去解釋都十分乾癟無力,琢磨來琢磨去, 又見帝王還是這麽靜靜的盯著她,心更慌了。
眼皮顫了再顫。
便撅起嘴, 湊過去又無聲的親了兩下。
做完這些才不停扇著眼皮上那彎彎翹翹的小扇子說道:“親親就不痛了哦,咱們翻過這一頁, 可不能再計較了。”
話音落下。
柳九檸迅速縮回溫暖的被子裡,汲取著被窩中帶著暖意的微薄安全感, 同時開口道:“這深夜,還真是怪冷的。對了, 陛下您這麽晚過來是要做些什麽呀?”
邊說, 邊把臉緩緩藏進錦被裡。
直到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她倒是想把整個腦袋都縮進去。
可躲得了一時也躲不過一世。
沉默許久的李南初終於動了, 伸手將那躲進錦被的半張小臉挖出來,瞧著眼前心虛的小皇后,就仿佛看到某只在殿前故意打翻硯台的胖狸奴。
食指與拇指輕輕磨礪著小皇后細膩如玉般的小巧下巴。
她勾唇輕笑。
道:“不夠,這點補償可不夠。”
小皇后這將心事全都擺在臉上的模樣,她又怎能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麽。
原也沒怎打算計較。
畢竟前些日子初次在農家院落共寢時,便在夜半時分中領教過對方那霸道到不行的四隻小爪子,不是朝連拍打,就是死死糾纏著不放。
可既給了機會。
就別怪她得寸進尺。
“不夠?”
柳九檸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明白帝王是個什麽意思,正直直迎上對方視線的雙眸忍不住四處飄晃。
耳根處像是著了火。
不過幾念間,就燒進了腦袋,直把小臉也熏得通紅。
她將目光垂下,盯著帝王的衣領,悶聲說道:“我…我都親好幾回了!痛痛已經飛走了!不…不然你還要怎麽樣?”
聽到這話,李南初松開對柳九檸那小巧下巴的牽製,她撚了撚指尖,坐在床沿,同時將食指移到自己唇上點了點。
緩緩說道:“這裡。”
柳九檸抬眸看去,只見帝王的食指輕輕按壓著那柔軟薄唇,忽就想起曾在窗戶前的親密接觸。
頓時間,腦袋都開始冒起了熱氣!
熱著熱著,連帶著撲騰撲騰個不停的心口也燒起來,借著這股炎炎之火,她猛地坐起身。
雙手攬上帝王頸脖。
張嘴,對著提出過分要求的薄唇咬了下去!
也在這瞬間。
柳九檸記起自己在病重時的執念。
狠狠地、重重地……
也不管什麽禮法尊卑,本著多親一口多咬一口就是賺的原則,心生惡膽,咬完後,就如同吸果凍般啜起來。
就啜了一口。
柳九檸也不貪戀眼前這情勢大好的戰況,見好就收,往後睡去,撈過被子往身上一裹,連帶著熱騰騰的腦袋瓜子裹成結結實實的繭。
李南初難得失神。
她還以為要再磨上些許時辰才能得償所願,可未想到這一補償來的太快,且還比想象中的要甜美。
可才剛抬手打算挽回戰局。
小騙子就已經趁她這幾念的恍惚躲了起來。
“夜已深,真臣妾的困得不行,陛下你快回去吧。”
柳九檸隔著被子,理直氣壯的開始趕人,至於補償什麽的,都已經兩清,自然是不會再提起。
悶在被子裡許久都沒有聽到外頭的動靜。
她還以為人已經走了,便瞧瞧探出個小腦去呼吸新鮮空氣。
空氣還沒吸半口呢,就對上帝王那雙比夜空裡萬千星子還要璀璨的眼眸。
柳九檸連忙把撈著被子又蓋住腦袋,蓋完後,琢磨半晌,又把小腦袋緩緩冒出去,直到露出一雙眼睛,才聽了下來。
同時悶聲說道:“您怎還不回去休息?再不睡,怕是都能直接去上朝了哦!這對身體可不好,既傷肝腎也有損正氣。”
“這便回去。”
李南初把柳九檸的小臉給挖出來,將被角掖好,方才站起身來。
正落放著床幔。
忽就想起了些什麽,說道:“朕為皇后準備了份禮物,作為這些日子未能及時來探望的補償。”
柳九檸差點都聽不得這‘補償’二字,就連耳朵尖尖都染上了幾分紅,她連忙眨了好幾下眼睛來壓住心中的異樣。
才詢問道:“在哪呢?”
“就在桌上。”李南初說完,想起小騙子那過於活潑的性子,開口道:“這禮物還是要留些懸念才行,夜已深,明日朕再差人送過來。”
話音落下。
她看著皇后那微微皺起的小臉,心下隻覺得好笑,便繼續說道:“今夜可還要朕再講些趣事?”
“不用了不用了。您可快走吧,明日別忘了把禮物送來就好,臣妾睡了,晚安。”柳九檸緊閉雙眼,做出已經熟睡的模樣。
哼,還覺得她大半夜會起來拆禮物不成?可太壞心眼了!
李南初伸手輕輕點了點柳九檸微微皺起的額頭,笑道:“晚安,小騙子。”
……
柳九檸忍了又忍,她就想不通為什麽帝王要叫她小騙子!天地可鑒,她兩輩子可都是心地善良的乖孩子,從來沒想過要騙人呢!
拽著被角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