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止又說道:“我不會耽誤你太久,這段時間醫館有困難,師父失蹤,師姐剛接任,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給我一點時間,至少讓我以你道侶的名分待在你身邊一些日子,等師姐徹底掌管了宗門,我就會離開。”
一下子說了那麽多,祈止隻覺得頭有些昏。
她昨天夜裡等了故聽霜一整晚,炭火滅了她也沒敢出去,想著故聽霜是不是路上耽擱了才沒有來,就這麽一直等到了天亮。
一夜未眠又滴水未進,祈止隻覺得胸口像憋著一股散不出來的氣,漲的她頭疼欲裂。
“多久?”
故聽霜看著祈止,開口問她:“你需要這個身份多久。”
祈止隻覺得呼吸之中都帶著血腥味,她過了很久才低聲說:“三年,三年之後我們就和離,在這期間我不會打擾你,你也……不必再躲著我。”
故聽霜看著祈止,不知為何胸口處漲的疼。
明明今天不是月初,自己也沒有說出實情,為什麽故聽霜的心口還是那麽漲?
可她終究是沒有去在意這種情況,只是收回了目光。
“好,就給你三年的時間。”故聽霜說:“三年之後,我們和離。”
祈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竹屋的,只是當她坐下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已經被指甲戳破了,滿手的鮮血。
卻並不覺得疼。
三年,祈止只有三年。
看著手中已經凝固的血,祈止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把頭抵在大紅色的帷帳上。
也好,三年的時間足夠看清楚一個人的內心。
祈止看著喜慶的竹屋,隻覺得格外諷刺。
這是她今生第一次成親,想必,也將會是最後一次。
***
從那天之後,祈止就回到了醫館。
對於祈止突然回來,大家也都非常意外,可祈止只是笑著說:“故聽霜這段時間要下山,我在那邊也沒有事情可以做,不如回來幫醫館的忙。”
臨近年關,醫館的人手也不多,祈止還是想過來幫忙的。
幾個師兄師姐雖然覺得意外,但故聽霜下山也是常有的事,祈止要是在內門待得煩悶了,回醫館來也是好的。
只不過令醫館的人沒想到的是,祈止這一住就是整整一年多。
期間也有回內門的時候,但都是當天回來,從不在內門過夜。
乾月宗的人都說,故聽霜和祈止貌合神離,這門親事長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