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剛走進一間客棧,就又碰到了慕瀾雪等人,慕瀾雪一臉驚喜地同她們打招呼:“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相遇即是有緣,小女子瀾雪,不知兩位女俠尊姓大名?”
阮清安皺眉,拉著魏瑜姝要走,魏瑜姝卻站定,笑著朝慕瀾雪一頷首:“在下凌清門懷嫣,這是我師妹阮清安,想必姑娘就是鳶茵郡主慕瀾雪了吧,幸會幸會。”
果不其然,慕瀾雪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懷嫣姑娘便是白雲山莊大小姐嗎?”
魏瑜姝苦笑,搖頭:“哪兒還有什麽白雲山莊,不過就是一處死了人的空宅子罷了。”
慕瀾雪皺眉,也跟著難過:“是瀾雪失禮了,不該提起懷嫣姑娘的傷心事。”
魏瑜姝擺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給阮清安展現了什麽叫客套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姐妹情深。
阮清安一臉便秘相,魏瑜姝和慕瀾雪碰面簡直比和景漪碰面還要膩歪。
既然來都來了,慕瀾雪便邀請魏瑜姝一同前往白雲山莊,魏瑜姝假意推辭,隨後無奈答應。
早在茶鋪離開後,魏瑜姝便察覺有人跟蹤她們,好歹也是曾經的第一殺手,這些人的跟蹤技術一流,但和她比還稍顯遜色。
很容易就猜到了是慕瀾雪在跟蹤她們,以她和阮清安的實力甩掉跟蹤之人是不易的,與其躲躲藏藏,不如大大方方和他們同行,雲蘭鎮來往的人眾多,又都是奔著白雲山莊來的,她懷嫣現在已經是江湖人的焦點了,剛才客棧大堂人多眼雜,不少習武之人能聽到她們的對話,自然就認出了她是懷嫣,她又道出了慕瀾雪的身份,現在客棧半數以上的人都知道她與慕瀾雪同行,若是她出了什麽事,慕瀾雪便脫不了乾系。
即使是皇親國戚,也沒法在去白雲山莊的路上坐馬車。
慕瀾雪的身體確實不怎麽樣,進山之後,走幾步就要停下來休息。
魏瑜姝二人的速度被拖慢了很多,阮清安很是不滿,她拉著魏瑜姝到一邊去說話。
“懷嫣,我們先走吧,照他們這速度,我們天黑都到不了山莊。”
魏瑜姝當然知道這點,她的計劃是跟著慕瀾雪,還能躲避一部分人的惦記,在雲蘭鎮時,不止有慕瀾雪的人,還有另外的人在暗中跟蹤她,和慕瀾雪同行也是有這個考慮在裡面。
若是此時分開,暗中跟蹤的人敵我不明,山野間動手的話就麻煩了。
“鳶茵郡主,我們離白雲山莊還有好長一段路,需得加快腳步,不然天黑前到不了山莊,只怕是會在林間露宿,怕是有危險。”魏瑜姝說得一臉真誠,讓人在她臉上找不到任何不耐煩的表情。
慕瀾雪懊惱地歎氣:“唉,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拖了懷嫣姑娘的後腿,往日裡都有馬車,但進了這山裡,我是當真無計可施了。”
魏瑜姝還未開口,阮清安就回了一句:“叫人背你走唄,你護衛武功也不低,背個人難道還背不起嗎?”
魏瑜姝想給阮清安臉上來一拳。
慕瀾雪是皇親國戚,堂堂郡主,又是未出閣的女子之身,她能出來混江湖都是不得了了,還敢讓那些護衛背她,那些護衛只怕是不要命了。
果不其然,那群護衛誠惶誠恐地跪了一大片,大呼:“萬萬不可!郡主乃是萬金之軀,我等奴才豈敢逾矩!”
慕瀾雪那個名喚“嫣兒”的丫鬟一臉憤然地站出來:“就是,我家郡主可不能被這些下人碰了去,不然傳出去那就是丟我朝的臉!”
阮清安就不懂了,走不動路要別的男人背一下怎麽就丟臉了,她忍著無語說:“那你這個丫鬟背她吧。”
那嫣兒頓時說話卡頓:“我......我等弱女子,背不動。”
阮清安立馬往旁邊一跳,在場的女子就那麽幾個,除開嫣兒和慕瀾雪,那就只剩下了魏瑜姝和阮清安,要她阮清安背慕瀾雪,不如要景漪棄暗投明。
慕瀾雪也是一臉尷尬和為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阮清安不喜歡她,如此一來,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了魏瑜姝身上。
魏瑜姝笑容燦爛,眉尾稍稍上揚:“不如就我來背郡主吧,正好你我皆是女子身,我又有武功傍身,最是合適。”
慕瀾雪眉眼帶笑,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並攏屈膝,微低頭,柔聲道:“如此一來,便辛苦懷嫣姑娘了,還望姑娘莫嫌棄我累贅才好。”
魏瑜姝走至慕瀾雪身前,用手托起她的小臂,說:“郡主柔美動人,我等江湖俗人又怎敢嫌棄。”
一邊說著客套話,魏瑜姝背對著慕瀾雪彎下、身子。
身後貼上了一具柔軟的身子,壓得魏瑜姝稍稍彎腰,伸手圈住慕瀾雪的小腿,身體掂一下,把人往上托。
“啊!”慕瀾雪輕呼一聲,趕緊伸手圈住魏瑜姝的脖子,臉貼上了魏瑜姝的後頸。
魏瑜姝裝作擔心地問:“郡主怎麽了?”
慕瀾雪趕緊道:“無事,有勞姑娘了。”
阮清安走在一旁,覺得兩人之間氣氛有些詭異。
說是和諧,又隱約感覺到一絲針鋒相對的氣息,但要說僵硬,但又透著非常的熱絡氣氛,教阮清安困惑不已。
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當初魏瑜姝和景漪的相處模式。
但是細細一想,景漪和慕瀾雪根本就是兩種人,她們與魏瑜姝怎會一種相處模式,阮清安暗道自己瞎想,摒棄掉腦子裡不該有的念頭,抓緊時間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