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才拿起一個看起來像鉗子的東西,自說自話:“你知道這個是什麽?不知道啊,那就從這個開始好了,這個鉗子,能夠撐開一切,你說是先撐開你的喉嚨,還是哪裡?”
景漪也害怕,她咬著牙,汗水順著臉頰滑下,手死死抓著電椅。
“去死吧你!”
只聽見“咚”地一聲,威爾從曾宏朗身後衝上來,一頭撞在曾宏朗的後腦上。
威爾人高馬大的,直接給曾宏朗撞懵了,他一下子摔在地上。
威爾立馬撲了上去,但礙於他雙手被綁,只能用整個身子壓上去。
但沒有手可以用是很大的劣勢,曾宏朗一把掐住威爾的脖子,要把人推開。
威爾明白,這個時候他再不動手,她們倆就要錯失最好的機會了。
所以這一下,威爾是發了狠的,他一口咬在曾宏朗的脖子上。
曾宏朗慌了,他拚命想要推開威爾,但威爾好歹這麽大個活人,又死死咬住不肯松口。
最多不過兩秒鍾,曾宏朗猛地推開威爾,就見著他的脖子上鮮血噴湧而出,隻留下一個嘴大的窟窿。
曾宏朗發出被口水嗆了的哀嚎聲,死死捂住脖子上的窟窿,到最後,真的死了。
威爾嘴裡還有曾宏朗的皮肉和鮮血,他不敢吞咽,吐出來之後,一個人趴在地上瘋狂嘔吐。
血腥味混著一股沒消化完全的食物酸臭味,整個思想“教育”室的味道比糞坑味道還衝。
威爾吐夠了,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吐了,才爬到曾宏朗的屍體旁邊,用牙咬出鑰匙,然後先給自己開背後的手銬,再幫景漪解開手銬。
景漪揉了揉被銬出血痕的手腕,指著曾宏朗的屍體說:“你把他衣服換上,然後我把他的臉皮分離下來,雖然比較粗糙,但是聊勝於無,你們身形也差不多。”
威爾感覺自己可能又得去吐一遍。
正好思想“教育”室裡有的是工具,景漪先是把她們倆的編號牌取下來,然後再開始剝人皮。
景漪一星期前就和威爾私底下在聯系,兩個平日裡裝出不和的樣子,然後趁放餐盤的時候串通逃出去的計劃。
威爾去逃跑吸引注意力,景漪溜進監控室尋找監視死角。
如景漪所料,雖然編號牌有追蹤和監視功能,但是在某一個地方,編號牌是沒有信號的。
這個地方就是思想“教育”室,因為這裡發生的一切,是不能被外人所知曉的,有可能是她們折磨人的時候就喜歡這種隱蔽的感覺,也有可能擔心“教育”室的畫面會流落出去。
總之,思想“教育”室就是她們尋找的監視死角。
得虧牆下人自作聰明,以為有編號牌在,監控都不需要了,所以景漪在思想“教育室”拆除了編號牌,也只會被認為是她們倆被關在裡面教育,沒信號很正常。
兩人一路躲過了許多巡邏人員,景漪對這裡的熟悉程度不亞於待了兩年的威爾。
沒了編號牌,威爾早就能逃出去了,但他從來沒想過編號牌會有監視和追蹤功能。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很少接觸到監視和追蹤的東西,他也根本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兩人一路往規劃好的逃跑路線去,經過了監控室,景漪突然停住了腳步,她側耳傾聽,發現監控室裡似乎有一個人。
威爾小聲催促她:“怎麽了?快走啊,不然下一班巡邏的人就要來了!”
景漪示意威爾進去,威爾怕得要死,但他又不能把景漪拽著走。
沒辦法,威爾深吸一口氣,裝成曾宏朗推門進去。
裡面確實只有一個人,正在打瞌睡,一見是“曾宏朗”,笑嘻嘻地說:“誒,宏朗哥你怎麽出來了?那兩個人玩夠了嗎?”
威爾能模仿曾宏朗的模樣和走路姿勢,但沒法模仿曾宏朗的聲音,但好在這時候,景漪從後面一下竄出來。
景漪趁那人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一根電線繞上他的脖子,然後背對著將人勒死。
威爾把監控室的門鎖上,景漪看著這滿屏的顯示屏,威爾見沒人,說話也稍大聲了點,但也依舊壓低了聲音:“博士,我們快走吧!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是的,以前威爾怎麽鬧怎麽逃,都沒有鬧出人命,他敢保證,這一次逃跑如果失敗,將會是他生命的盡頭。
景漪卻充耳不聞,她把屍體推開,在主控制台前坐下,開始操作。
威爾看呆了,他搞不懂景漪是要做什麽:“你在幹什麽?”
景漪一邊手上動作不停,大腦飛速運轉,一邊分神回答威爾的問題:“你剛才沒聽到曾宏朗她們的對話嗎?今天牆下來了大人物。”
“所以呢?”
“所以現在監控室只有一個人,很可能大多數人去接待這個大人物了,那麽其他地方肯定駐守也很薄弱。”
“這不止是我們逃出去的最佳機會,這也是所有人逃出去的最佳機會。”
威爾一愣,隨即苦笑,搖頭道:“你以為這些人會想要逃出去嗎?她們早就被教化成最忠誠的奴隸了,我曾經向無數人尋求合作一起逃出去。”
“後來,她們有的臨到頭退縮了,有的出賣了我。”
“你清醒一點,她們其實已經被這個地方同化了,就算牢門的鑰匙交到了她們手上,她們依舊會選擇上交給拴著她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