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內,魏瑜姝坐在上座,接過了顧亦嫿遞來的劍,與顧亦嫿一同比劍。
說是比劍,兩人更像是在舞劍,邊上還有雲生在彈琴和鳴。
舞劍畢,四周坐著的人皆鼓掌讚美。
齊盛鼓掌最起勁:“大公主天人之姿,雲生姑娘的琴與公主亦嫿二人的劍相得益彰,令微臣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亦嫿收劍,笑嘻嘻地說:“齊大哥真會拍馬屁,那怎的不見你當真五體投地?”
齊盛笑罵了顧亦嫿一句,緊接著就見顧亦嫿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劍走到了魏瑜姝身邊,幫她拿過劍收好,挽著魏瑜姝的手拉她坐下。
“姐姐,快坐下,除夕前後你也太忙了,都不怎麽見得著你,莫不是把亦嫿都給忘了!”
魏瑜姝笑著拍了拍顧亦嫿的腦袋,“你呀,一天不見本宮便說許久未見,春節前後本宮自然是要陪伴母后父皇身邊,你不也陪著師父嗎?”
顧亦嫿一想也是,也不再抱怨,只是噘著嘴,“那我便原諒你了,不過這次我聽爹說了,今年春獵,那秦大將軍也會一同前往,我在江湖中跟隨爹爹闖蕩的時候就曾多次聽過秦大將軍的威名,心中甚是仰慕,還未見過他人呢。”
魏瑜姝挑眉,故作不懂地問:“確實,秦將軍乃鎮北大將軍,保衛邊疆和百姓,仰慕他的人數以萬計。你提這個作甚?”
顧亦嫿蹬腳說:“姐姐春獵的時候你帶上我吧,我想親眼見見秦將軍。”
顏嵐不樂意了,說:“亦嫿,你這可就不對了,公主先前曾應允顏嵐,帶上顏嵐去春獵,怎的你現在橫插一腳?”
顧亦嫿朝顏嵐做了個怪表情,然後扭頭又朝魏瑜姝撒嬌:“姐姐,你帶上我嘛,我武功高強,深得爹爹真傳,我能幫你獵到好多獵物。”
齊盛在一旁悠閑自在地說:“可別,上次公主去青樓的事想必是傳到了皇上耳朵裡,不過看樣子是被壓下來了。這次公主可千萬不能在春獵上大放異彩,不然被皇上察覺公主的爭儲之心,只怕是不好解釋。”
顧亦嫿不以為然:“去青樓怎麽了嘛,姐姐是女子,去青樓也不過是去見識見識罷了。”
齊盛轉了轉酒杯,搖頭晃腦地說:“這錯就錯在公主身為女子進青樓,那必然不是為了尋歡作樂。迎星閣非一般青樓,其中不乏朝中重臣或其家屬前往尋快活。那麽公主去迎星閣,那麽其目的不言而喻。”
何婉如剛進來就聽見齊盛提起迎星閣,她抬眼一看,果然,雲生就在。
何婉如朝魏瑜姝行禮:“臣女見過大公主。”
接著她隨意地瞥了一眼旁邊仙氣飄飄的雲生一眼:“公主,臣女怎的一進來就聽見齊侍郎提起了迎星閣,莫不是齊侍郎寂寞難耐,跑去了迎星閣快活了?”
齊盛一口茶差點噴出去:“何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微臣只是提了一嘴皇上已然知曉公主去過迎星閣的事而已。”
魏瑜姝笑著說:“婉如不必擔憂,齊盛雖不拘小節,但潔身自好還是懂的。婉如怎的今日遲了許久才來?”
何婉如回道:“回公主的話,臣女今年也想一同參與春獵,顧及到公主定是會帶上亦嫿,臣女便先同家父商量,便不勞煩公主了。”
顧亦嫿開心地衝魏瑜姝使眼色:“看吧看吧,就連婉如姐姐都認為姐姐你應該帶上我!”
魏瑜姝最後無奈一笑,答應了帶上顧亦嫿。
魏瑜姝不是很想帶上顧亦嫿的原因主要還是顧若飛,上次進皇宮帶上顧亦嫿,顧若飛都要跟隨一同前去,這次去春獵,還是有些危險,顧若飛定然是要一同前往的。
顧若飛到底不是魏瑜姝的保鏢,他是魏瑜姝的師父,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所以魏瑜姝帶上顧若飛還是得向皇帝趙成請示,趙成倒是很爽快地應了,在他看來,顧若飛武功高強,也可保護他女兒,應當不會再發生上次那樣的刺殺。
不過,趙成還是放松得太早了。
這次春獵不用魏瑜姝說,趙成都帶上了趙鈺。
趙鈺現在儼然就是趙成和言皇后身前最貼心的小公主,前面兩位公主都出宮了,不在跟前,也就乖巧的趙鈺能討兩位歡心。
外加上趙鈺懂事又乖巧,何時該撒嬌,何時該聽話,什麽時候要懂得讓步,什麽時候要噓寒問暖,這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被她逮住了往上爬的機會,她絕對不會放手。
外加上趙鈺這張臉,鮮少有人不喜歡,從前是趙望故意針對她,從來也不給她在眾人面前露臉的機會,令趙望嫉妒成那樣子的臉,這幾年愈發的惑人心神。
趙鈺已然十四歲,明年就是十五及笄,朝中已經有不少人相中了趙鈺,想做她的駙馬。
魏瑜姝暗罵這些人變態,一個個的三十好幾,還敢惦記著趙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其中最為大膽的要屬呂軒,他在迎星閣並未瞧見窗邊的趙鈺,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和他搶人的魏瑜姝身上。
在朝上認出魏瑜姝後,他也惦記著魏瑜姝,但心裡始終記掛著魏瑜姝給他難堪的事,對於魏瑜姝,他更多的是一種征服欲。
而在宮廷除夕宴上見到了趙鈺,他才是真正的有一種一定要得到此女的想法。
春獵時,言皇后還想著為趙鈺物色駙馬人選。那呂貴妃竟然在春獵時不知廉恥地來舉薦自己的長兄呂軒,言皇后心裡暗罵呂貴妃和呂軒不知羞,那呂軒三十出頭的歲數,大了趙鈺一大輪,而且妻妾成群,品行不端。縱使趙鈺母妃婉婕妤不得寵,那也不是這般欺負人的做法。如今趙鈺在自己跟前好生服侍,言皇后怎的也不會讓趙鈺便宜了那呂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