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揚起了手,下一秒巴掌就又要落到趙鈺臉上。
魏瑜姝一把抓住了趙曄的手腕,嚴厲地說:“本宮就攔你了,如何?”
趙曄憤怒往後回首,一見是魏瑜姝,憤怒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隨後又扯出笑容,聲音稚嫩,但說出的話卻不那麽稚嫩:“原來是大皇姐,回大皇姐,這趙鈺打您一出宮,就變得肆無忌憚,猖狂得很,臣弟替大皇姐教訓教訓她!”
魏瑜姝聽完,冷笑一聲,一松手,反手一巴掌打在趙曄臉上。
趙曄畢竟是個半大的孩子,魏瑜姝卻已經是個十五歲還有內力在身的人,一巴掌直接打得趙曄轉了半圈摔倒在地。
趙曄一下就大哭出聲,嗷嗷地叫:“嗚嗚嗚!趙望!你憑什麽打本王!本王喚你一聲大皇姐,那是看在母后的份上!你竟敢打本王!本王這就去找父皇評理!”
魏瑜姝表情冷淡至極,走到趙曄身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趙曄的兩個小跟班已經嚇傻了,她們倆就兩個臣子的孩子,哪敢參與這些公主皇子的爭鬥,不過是剛才見趙鈺好欺負罷了,這會兒換成了趙望,她們根本就不敢出聲了。
魏瑜姝俯視著趙曄,欺負孩子對她來說不陌生,以前為了錢去暗殺什麽剛出生沒多久的皇子公主,或者是仇家的孩子,魏瑜姝眼睛都不眨就一刀刺下去。
若不是記著自己的身份,魏瑜姝還真能一把捏斷趙曄的脖子。
本以為裝了這麽多個世界的聖母,魏瑜姝會稍稍變得不那麽暴力,但不可否認,魏瑜姝骨子裡的殘暴還是有的,越是壓抑,最後爆發可能越凶猛。
不過現在魏瑜姝還是有自製力的,她不過是有一點怒氣上湧罷了。
當著她的面打趙鈺?
這趙曄當真是活不久了。
魏瑜姝抽出一條手帕,優雅地擦手:“寧妃與婉婕妤皆是宮妃,論輩分,趙鈺便是你皇姐。你膽敢以下犯上教訓趙鈺,本宮自然也能替父皇教訓教訓你,你便是告到父皇面前,本宮也隨你。本宮乃大公主,教訓趙鈺自然妥當,但你,算個什麽東西?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為本宮教訓趙鈺了,莫不是本宮一離了這宮裡,你就想替本宮把這宮裡的人都教訓完?還是說,寧妃娘娘也想替母后教訓教訓本宮?”
趙曄想哭又不敢哭,他害怕魏瑜姝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從前最怕的人便是趙望,趙望是這宮裡最狠毒的女人,善妒又會裝,在父皇面前趙望永遠是最令他滿意的公主,從來就沒有人敢在父皇面前告趙望的狀,因為趙望不會得到任何懲罰,反而告狀的人最後會被趙望整的很慘。更何況若是這事鬧到了母妃那裡,只怕是母妃還得把他收拾一頓。
“大……大皇姐,臣弟知錯了,下次不敢了。”趙曄抽噎著說。
魏瑜姝把擦過的手帕隨手一扔,看也不看在場的人,轉身就走,路過趙鈺時,瞥了她一眼,說了聲:“還不跟上。”
趙鈺趕緊點頭:“嗯!”
趙鈺眼裡閃著光,瞥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趙曄,嘴角上揚,一彎腰,把魏瑜姝丟在地上的手帕給撿了起來,揣進了袖子裡,小跑著跟上魏瑜姝。
魏瑜姝先走得很快,後來放慢了腳步等趙鈺追上來,婢女素蘭等在宮門口,與守宮的侍衛交涉,望他們稍稍晚一點關宮門。
趙鈺追上來後,一直跟在魏瑜姝身後,也不敢靠近。
魏瑜姝往後看了一眼,冷哼:“你這性子該改改了,什麽人都能欺負,當真是給本宮丟臉。”
“啊?”趙鈺愣了一下,她被欺負會給魏瑜姝丟臉?
魏瑜姝煩躁地瞥了趙鈺一眼:“你啊什麽啊,本宮與你也算是有可謀劃的事,姑且本宮也當你是本宮的半個妹妹了,你若是受了欺負,那不就是丟本宮的臉?這宮裡的人,只怕是認為本宮的人都是好欺負的,那日後豈不是都亂套了!”
趙鈺茫然地點頭:“大皇姐說的是,可是趙鈺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魏瑜姝一回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趙鈺:“哼,今日本宮教訓趙曄一事,想必明日一早便會傳遍宮中,膽子小的自然不會再招惹你,若是真有那不長眼睛的東西,你便與本宮傳信,本宮自會去敲打敲打那人的。你的母族不在中京,受人欺負也是正常,本宮這般照顧你,日後你該如何與你舅舅書信,你可清楚了?”
“趙鈺明白了,多謝大皇姐照顧,趙鈺日後肯定唯大皇姐是從!”趙鈺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她今日穿了身粉色雲紋裙,梳了個簡單的分肖髻,大概營養沒跟上,比一般的十二歲孩子還要瘦小一點,雖然年紀比趙曄大上一兩歲,但看上去卻比趙曄還年幼。
反觀魏瑜姝,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嬌俏又美麗。
魏瑜姝叮囑了幾句後,婢女素蘭跑來告知宮門將閉,魏瑜姝才離開。
有人在身邊時,趙鈺有時會下意識低著頭或是稍微勾著背,看上去是要矮一點,而且儀態不雅。
魏瑜姝離開後,趙鈺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慢慢直起身子。
趙鈺從袖子裡掏出魏瑜姝擦過手就丟掉的手帕,她看著手帕若有所思。
趙望好像是有點變了,就連手帕上的刺繡風格都變了,味道也不再濃鬱,反倒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及笄之禮過後,魏瑜姝的長安公主府越發熱鬧起來,她的練武也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