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假說更進一步,不僅僅是歸納理論的正確與否,甚至是我們的宇宙真實與否,我們現在宇宙中存在的真理是恆定不變的,還是僅僅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的,二維生物科學家發現了每隔一厘米有個洞,我們發現的更多,就比如說光速,我們發現光速是最快的,恆定的。但是光速是在我們可觀測的范圍內恆定還是永遠恆定,光速是這幾十億年是這個速度還是一直是這個速度,類似的這些我們都沒辦法確定,這也許就是科學家最可怕的事,如果真的存在一個神,那麽他們花費畢生精力研究的理論可能只是神的隨手而為,這樣的科學實在讓人提不起研究下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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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時文林語調平緩地解釋著他所提到的兩個假說。
提出假說的人,假定了農場飼養的火雞和靶子上可能存在的二維生物擁有類人的思維,它們中的科學家會研究這個世界的規律。
比如,農場的食物會在每天的什麽時候降臨,又比如,靶子上每個孔洞的間隙有著怎樣的規律。
它們會將這些規律奉為真理,可導致這些規律出現的不是真理,而是人類。
只要人類願意,隨時都可以輕易打破它們的真理。
它們在人類的眼中,是可以輕易左右的存在。
那麽在人類之上,又是否存在著更高維的智慧生物,心不在焉地俯瞰著這個世界?
人類從蠻荒時代一路走向現代文明,先輩們窮盡智慧,努力探索研究,最終得出的那套現代化的科學體系,是否也只是那些高維生物可以輕易更改的存在?
為什麽沒有規律了?
有沒有可能,這個世界誕生之初,就不曾擁有任何規律,它只是間歇有序,人類也只是偶然生存在了這個有序的間隙之中。
這個小小間隙於人類而言就是天長地久,但於浩瀚無邊的宇宙而言,或許隻如一滴水消逝在海洋。
如今,一雙無形的手,撥亂了這份有序。
人類所以為的天長地久,頃刻便覆滅於無限未知的恐懼之中。
“在科學體系徹底崩潰前,人類也只能證明什麽東西存在,無法證明什麽東西不存在。就比如說,上帝。”時文林說著,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蒼老的聲音裡,盡顯疲憊,“如今,那些‘不存在’的東西,開始掌控這個世間了……”
他說著,又連忙否認了自己剛才的話:“不,不一定是掌控,或許只是閑著無聊,給我們的世界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人類的科學太過渺小,而人類的文明,除了人類自己,根本不被在乎。”
“如果是這樣的話……”柴悅寧沉聲問道,“我們只能安靜地、溫順地,等待即將到來的消亡,對嗎?”
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她被自己平靜的語氣嚇了一跳。
她從未想過,自己已經把生死看得那麽淡了,淡到聽見一位老者說出如此絕望的話語,心底也沒有感覺意外,甚至沒有太多反抗所謂命運的想法。
可人類不該如此,不是嗎?
柴悅寧一時陷入茫然,她看見時文林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時文林:“孩子,你真這麽想嗎?”
有那麽一瞬,柴悅寧發現,說出這些絕望話語的人,眼裡其實並沒有多少絕望。他遠比地下城、浮空城那兩位博士要冷靜得多。
柴悅寧回過神來:“不,我們不該等待死亡,哪怕前路只有一線渺茫的希望,我們都該繼續前行,不知疲憊,不懼艱難。”
這位人們口中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雖然一直說著絕望,說著人類終將走向末路,但他確確實實撐起了整個霧區基地,在過去的五十多年裡,從未被心底的絕望打倒,也從未放棄這裡信任他的每一個人類。
在這個時代,知道得越多,離真相越近,也就越是絕望。
可絕望填滿了他的理智,卻從沒有擊倒他的意志,他望見了最差的結局,卻不想就此認命。
人類縱然弱小,卻也不會甘願就此消亡。
“生命會誕生、會死亡。”時文林輕聲說道,“但生命也會鬥爭、會繁衍、會進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生命與生俱來的本能。”
“這樣的本能,驅使著生命不斷求生,絕不溫順地接受死亡。”
“如果這世上真有上帝,祂再怎麽不在乎這個世界,在選擇創造生命的那一刻,也一定給予了生命最大的溫柔。”
“因為生命是這世間最奇妙的存在,它脆弱,卻也頑強,無論面對何種絕境,都會自己找到出路。”
時文林說著,側身望向窗外無邊的大霧:“我們都該抱著最深的絕望,追尋希望……”
或許,當人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時,每一分收獲,都是黑暗深處的微光。
時文林說,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
這算一種自欺欺人嗎?或許是,或許不是。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
人類需要信仰,需要方向,這就是一種信仰與方向。
那個清晨,褚辭跟著時文林去了一趟實驗室,柴悅寧忍不住擔憂地守在門外,等待著采樣的結束。
沒過多會兒,褚辭出來了,她看上去面色如常,看來時文林沒有騙人,采樣是在不傷害褚辭的前提下進行的。
“回去休息吧。”柴悅寧笑著牽起了褚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