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一觸即發,徐少君焦急無措。
葉澤清退無可退只能殊死一搏。
刀劍相擊發出脆響,驚跑了遠處的老百姓,幾個暗衛與張子嬰帶領的十幾個北禁軍纏鬥在一起,一邊打一邊護著葉澤清向城門外衝去。
張子嬰既然認出了葉澤清那麽他自然絕不可能放他離開。一枚信號彈射向天空,轉瞬之間距此不遠便有幾十個細作衝來,加入了這場打鬥。
看著葉澤清矯捷的身手,張子嬰陰沉地提劍逼近葉澤清。
相比葉澤清出身平陽侯府的清貴,張家則是依靠張太后入宮後才在京城慢慢崛起,在人們止於表面的奉承聲中,張子嬰嫉妒了這個和自己一般年紀的平陽侯世子多年了。
出手狠辣、角度刁鑽是張子嬰出劍留給葉澤清的最深印象,幾次交鋒下,每次即將一擊得中的時候都被此人靈活繞開,同時信號發出後往這裡趕來的北禁軍也越來越多,葉澤清幾人被團團圍住已然無法脫身。
徐少君見此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帶著南禁軍也衝了進來。
“兄弟們快來幫忙,把除了穿禁軍戰甲的反賊都給我拿下!張大人我來幫你!”隨著徐少君的話,幾十個南禁軍一哄而上,卻讓這場打鬥變的毫無章法。
徐少君的指令是拿下禁軍之外的所有人,除了葉澤清幾
人和北禁軍之外,這裡還有幾十個北禁軍細作,南禁軍可都認識這些個天天圍在附近的趾高氣昂的面孔,此刻新仇舊恨一起上,當下就打紅了眼,反而讓葉澤清幾人有了片刻空隙趁機就衝出了南城門。
看南禁軍與自己人纏在一起,還一直把城門開著,氣的張子嬰大罵徐少君:“好一個小小南禁軍虞候,你裝瘋賣傻壞我大事休想事後善了!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話說完也沒耽擱,抓住葉澤清乃是大事,張子嬰趕忙騎馬出城去追,並同時又放了兩枚信號彈。
“你們北禁軍牛什麽牛,竟然敢罵我們,兄弟們給我打他們!”徐少君抬腳就把正好離他不遠的一個北禁軍小卒踹倒,這下不僅是北禁軍的細作,連著穿著戰衣的北禁軍都一起被南禁軍追著打。
雖然徐少君這邊人數不多,但也攔下了不少正要去追殺葉澤清的張子嬰手下。
只是此計只能拖延半刻,不過一會兒幾萬北禁軍就從這裡衝出追向張子嬰不斷留下信號的方向。
徐少君帶著兄弟們退在一邊悻悻地看著他們離開,幾十人也沒有在北禁軍手裡佔到便宜,此刻都是鼻青臉腫,好不狼狽。
城外一片平川,張子嬰騎馬很快就發現了葉澤清幾人的身影,當下就有手下遞來了弓強弩。
張子嬰的身手並不算差,射箭也是強項。
隨著每支利箭發出,葉澤清身邊就有一人倒下,平川下的葉澤清幾人就如同活靶子般,始終在張子嬰的視線裡移動。
面對張子嬰的不斷逼近,葉澤清讓暗衛也發出了平陽軍內部信號。
“啪!”的一聲,信號響徹雲霄,在空中綻放一抹紅色。
平陽軍就在南方十裡處,信號的響聲驚動了平陽侯,當看到高空中的紅色,他便知道果然葉澤清出事了。
平陽侯來不及向葉婉夷解釋,他沒有片刻的耽擱,快速召集了平陽軍鐵騎就向信號彈所在的位置趕去,然而當他趕到卻已經沒有了任何活人。
坐在馬上看向京城的方向,平陽侯滿臉風霜,心慢慢沉入了水底。
隨著葉澤清的再次失蹤,平陽軍都陷入了焦灼與沉重,直到第二天一個女子的到來,事情再次迎來了轉變。
平陽侯打量這個十六來歲姿色俏麗的少女,心裡始終對她的身份抱有存疑。
原因無他,此女子正是與平陽侯府隔有血海深仇的沈策之女,沈雪薇。
當年前朝皇子沈策為報殺母之仇將自己的夫人與小女擄走二十年,後來在宮變之日被平陽軍就地誅殺,身為逆臣遺孤的沈雪薇本應被弘文帝清算,但卻清兒固執地保下。
兩家之間恩怨糾葛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更不是輕易可以言說的原諒。
察覺到平陽侯的疑慮重重,沈微雪跪在地上雙眼通紅地開口:“侯爺,小女子也不知先輩的恩怨是非誰對誰錯,卻知道沒有平陽侯府世子的話我此刻絕不可能存活,世子與我是有救命之恩情,我斷不會去害他!”
十六歲的少女誠懇地祈求平陽侯:“雪薇求侯爺盡快攻城,如今京城所有暗樁都被張子嬰清剿,世子已經被皇上定為逆臣明日就將問斬,侯爺若再猶豫那麽可就沒人能救世子了!”
說到激動之處,董雪薇竟跪著挪到平陽侯腳下伸手緊緊抓住了平陽侯的衣袖,少女有些尖銳的指甲不經意間勾破了袖口的一處都沒有發現。
“侯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潛入京城,您就知道那斬立決的告示都貼在了菜市口!”
平陽侯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相信沈雪薇,聽她最後的話倒覺得有些道理。
他果然派出了幾個人跟著沈雪薇去京城探查,然而這幾人卻是一去未返,直到夜晚宵禁時也沒回來,到底是沈雪薇出事了,還是幾人被沈雪薇出賣了,其中緣故皆未可知。
而讓平陽侯牽纏掛肚的葉澤清此刻的確被困在京城,只是斬立決的消息並沒有傳遍京城,甚至葉澤清是被張子嬰秘密關押在張府地下室裡,知道這個地方的只有弘文帝和張氏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