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兒子…”
朝陽愣了一下,問:“什麽?”
“…他不是我兒子…”
“……”
朝陽搖頭苦笑,這人真不能喝酒,喝多了不僅把自己家忘了,還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都忘了。
她也不再多說廢話,拽著葉澤清就直接要把她推搡出去,她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她使勁推,而葉澤清酒勁上頭也鬧起了脾氣,拚命就往床上擠。
如此來回之間,也就可以預見最後的結果。
朝陽被葉澤清一個蠻勁直接推倒在床上,而此刻唇上正覆著一片柔軟。
四目相對,葉澤清依舊懵懂模樣,可朝陽卻漲紅了臉。
她還是第一次清醒的與一個男子親密,而且這還是個有妻有子的。
一把推開了身上的人,朝陽低聲啐道:“有婦之夫,厚顏無.恥!”
葉澤清歪著頭看著朝陽,實在理解不了這句話,便直接穿著鞋就躺到床裡那面,雙手合十,閉眼睡了過去。
而朝陽正嘔著氣,坐在床上看著已經睡著的人頭疼欲裂。
“葉澤清,你別睡,宮裡也許就在到處找你呢!”
朝陽伸腳踢了踢安靜的葉澤清。
“…不會…”
原來這人還沒睡著。
看葉澤清這麽老實乖巧的樣子,朝陽突然想到了曾經盤旋在心口的問題,她那時面對清冷銳利的葉澤清無法問出口的,此時才有了些勇氣。
“葉澤清,你曾經有沒有喜歡過我?”朝陽坐到了葉澤清的身邊,盯著葉澤清的面部,等待他的回答。
即便曾經喜歡過一瞬,她也就覺得自己沒有在董月面前輸的那麽徹底。
“…沒有…”
朝陽聽到葉澤清的回答,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他熏得醉了。
然而,下一秒,她嘴角的苦澀就突然僵住了。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竟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他一把拽了過去。
當唇舌相交之時,朝陽隻覺得自己心跳如雷,那不受控住的心幾乎就要隔著那層血肉蹦出來。
當反應過來,也許這醉人是把自己當做董月也或未可知,畢竟他說了要守兩年的孝,忍得久了才酒後亂性罷了。
朝陽想到這些,心裡就覺得惡心極了,此刻開始劇烈反抗起來,一時之間卻無法擺脫葉澤清的蠻力。
她心裡又氣又急,直接用力捶打葉澤清的胸口。
“哼!”
葉澤清吃痛,卻沒放開掐住朝陽後頸的手,而是把另一隻手轉過來去禁錮住朝陽搗亂的兩隻小手。
而朝陽性子倔強,直接就狠狠咬住葉澤清的唇,直到有血腥味傳到嘴裡也沒放開。
兩人又僵持片刻,終於葉澤清松了手。
朝陽得到自由,首先就甩了葉澤清一道巴掌,她也沒心軟,這巴掌用了全力。
“啪”的一聲響在寂靜的夜裡,跳動的燭火照亮了葉澤清臉頰上的手指印,而在手指印下面,還有經年未完全消退的粉色疤痕。
朝陽眼裡怒火難掩,心口還在不斷起伏。
寬松的寢衣襟口已經微微凌亂,露出一片白皙又晶瑩的鎖骨。
葉澤清回過神,也沒解釋與道歉,而是認真凝視著朝陽。
“我不是曾經喜歡過你,而是我從始至終都只有你。”
“笑話,你的從始至終,就是與董月伉儷情深?與我一紙休書?還是你早已初為人父?”
“你早就給過我一別兩寬各自歡喜的允諾,你忘記了?”
“你在納董月進府之時,就答應過我以後若有意中人會成全我,那些話我卻全都記得!”
朝陽言語犀利,句句逼問葉澤清。
她是真覺得可笑,一邊無董月伉儷情深,一邊又對她念念不忘,男子便都這般見異思遷,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嗎?
而葉澤清此時面目鐵青,也似乎壓抑著滿腔怒火。
“怎的,不接著裝瘋賣傻了?惱羞成怒了?”朝陽還在懟她。
本來做好了再也不見的準備,卻偏偏他還湊上來撥弄她。
葉澤清硬忍住想要反駁的話,她此刻也是頭腦發漲。
“我不日就要前往北疆,不知何時才能返回,所以走前來向你告別。”
“哼,我還以為你走之前是怕只有一個兒子鎮不住你的皇位呢?”
葉澤清太陽穴都開始跳了,朝陽為何出宮半年就變了這麽多?
“你別這樣看我,好像我有多牙尖嘴利似的!”
葉澤清一個深呼吸,自己有錯在先,不能和朝陽計較。畢竟能進來看見她的樣子,她就應該很滿足了。
而朝陽說完話,也沒準備再和葉澤清多說廢話,直接攏了攏衣襟,指了指門口,意思不言而喻。
葉澤清莫名就聽見了朝陽沒出聲的“滾”字。
剛才趁著酒勁裝醉還好,此刻被朝陽一巴掌打散醉意後,葉澤清臉皮也就薄了起來。
她不敢再磨蹭,走之前卻專門去照了照鏡子,看到臉頰的印子,心裡在想何時才能消,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滿。
伸手擦了擦唇上的血跡,卻碰到了傷口,葉澤清眉心皺了一下,卻又轉過頭不敢讓朝陽瞧見。
看到葉澤清終於出了門,朝陽在後面直接“咚”的一聲關了門。
葉澤清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心裡卻十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