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關鍵處,依然是必須破壞他們的合並。因為時間越久,女真對韃靼的掌控就越加堅固,並且一旦索雅有孕,他們的關系就很難改變,索雅也極有可能為了子嗣撕毀與自己的契約。
葉澤清這次直接派司馬文和李衝去尋找索雅和卓魯塞班,如果不能救出來,就直接殺了,再佯裝成軍師的手下逃走。
同時,又派薑虎去鎮守雁門關,並在風雨來臨前暗中完成了所有陳舊兵器的替換。
而他要在瀛洲,親自等待那位神秘軍師!
李衝和司馬文帶領五十人乘夜就從雁門關往東而行。
五百裡也走了足足七八天,才終於潛入了女真部落。
女真人的外貌與中原人有幾分相似,只是他們無論男女,個子是要比中原人要高一些。
所以個大的司馬文換了衣裳還真像個女真人,一身駭氣散發出來,任誰看來這都不是個好欺負的。
他喬裝打扮到了海清,與李衝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分別摸查索雅的位置。
而在他們正一步步順著線索將要找到位置之時,瀛洲也終於迎來了與女真的第一戰。
卓魯塞班的軍師在兩年前就暗中支持韃靼侵佔幽雲十六州,並以此得到索雅的信任。
而且那時卓魯塞班也已經對他唯命是從,他又在這三年內算無遺漏,一步步架空了卓魯的實權,直到如今終於以漢人的身份掌控了整個草原。
三年前,葉澤清在北關口與他在暗中的第一次交鋒便落入了下乘,今日算是他們之間第二次較量了。
薑虎守在雁門關,葉澤清便親自走下城樓上了戰場。
兩人身後都是一片數之不盡的玄甲鐵騎,肅穆中後面不時傳來戰馬短促的噴鼻聲和鐵蹄擦地的摩擦聲,給這場殺戮的前夕增添了一份緊張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注視前方的敵人。
“你把韃靼神女和卓魯塞班囚禁,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葉澤清看向對面眼神陰鷙的三十多歲男子。
這男子頭髮並未扎成草原人一貫的長辮綁在耳後,而是保留了漢人的習俗,長發全部用蓮花冠挽住,並穿了暗青色的道家長袍,若不是五官薄涼,倒還真有幾分仙人道骨。
只是他還未開口,他身邊兩個彪形大漢就搶先憤慨道:“你休要挑撥,神女與我們可汗有著‘長生天’命定的姻緣,而且他們正在神壇獻祭純淨之血換取神力,待他們歸來,草原就將迎來新生!”
“我們通天巫軍師大人可是長生天的使者,你休想造謠陷害我們的通天巫大人!”
葉澤清想笑,通天巫?
純淨之血換取神力,這蠻族之人未免太過好騙了!
對面留著山羊須的通天巫,那眼裡的陰鷙在葉澤清看來可是對一切神的蔑視呢!
“既然是草原神的使者,那不知通天巫大人有沒有算到今天你我之間鹿死誰手呢?”葉澤清諷刺道。
卻見對面男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葉澤清,舉手吹了一聲口哨。
口哨聲音尖銳刺耳,竟有響徹雲霄之勢,沙場之上瞬間便傳來陣陣戰馬嘶鳴之聲。
葉澤清心裡一驚,轉頭便向後看去。
只見身後的數十萬戰馬在刹那間無不嘶鳴驚亂,更有禦馬年少者控住不住,讓坐下戰馬揚起了前蹄,許多將士也面露驚慌之色,堪堪勒緊韁繩才沒讓戰馬在驚亂之下亂跑,但這些變動還是打亂了軍中的對陣排列!
葉澤清再看向對面,卻未見任何異常,她此時臉上強裝鎮定,卻已在心中警惕,此戰十分不利!
道袍男子依舊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他身邊的一群人無不露出輕蔑之色。
葉澤清終於了解到為什麽草原人會這般信奉此人,這些異術,糊弄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的確綽綽有余了。
“武皇帝此時可知道答案了?”
這人說話倒是軟綿綿的,語速也不緊不慢,卻讓葉澤清莫名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歪門邪道,往往會自食惡果,朕勸通天巫大人還是小心為好!”
“不勞武皇帝操心,還是請武皇帝先小心自己的性命吧!”這話裡多少露出了些輕蔑,葉澤清眯眼,也扯了扯嘴角,駕馬退後。
渾厚低沉的鼓聲響起,素黃色的金鼓旗也從兩側向前揚起,瞬間萬千黑騎從後方奔騰而出,瞬間衝向對面。
而女真騎兵與韃靼騎兵並列,同時舉起手裡的□□,迎著中原鐵騎策馬而上!
一時之間,戰馬嘶鳴,刀劍相擊,□□掃過之處便有人被擊落馬下,瞬間被無數鐵騎踩踏成泥。
葉澤清一身黑衣玄甲,在萬軍之中端坐馬上,遙遙與道袍男子相望。
寒風凜冽,已經入冬的塞北一片蕭瑟,映著地面一片慘烈的廝殺聲,二人隔著刀光劍影相視,目光之中皆是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第45章 心計
此戰直到傍晚才分出勝負,其中道袍男子幾次吹哨干擾戰馬,葉澤清每次舉弓放箭卻都被道袍男子的護衛擋下。
而葉澤清左右也有二人,始終護在她的前面。
其中一人身材墩胖,圓臉圓眸,名喚朱剛,是除了李衝和司馬文之外唯一幸存的十二衝鋒郎將。
一把刃長五尺鋼刀握在手裡,刀刃閃爍著森嚴寒光,他圓眸掃射四周,正警惕的防范敵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