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朝陽厲聲道。
畏於公主此時的盛怒,青玉“撲通”一聲跪在地面,赴死般說道:“而且駙馬爺還有和華國夫人的香豔畫本流傳街頭小巷,聽說發生在十裡桃林,就在公主大婚前一日!”
青玉的話如晴天霹靂,朝陽長公主聽完全身失去力氣癱坐梨花椅子上,想起昨日駙馬的欲言又止,心中燃起一股怒意,下一瞬竟把桌上精致菜肴全部揮落到地。
“葉澤清,你欺我太甚!”
想到新婚夜洞房花燭那人看自己的清冷,還有成親以來那人對自己的冷淡,朝陽如今全明白了,分明他們二人早有私情,還瞞著自己將自己當做傻子,而自己還苦苦的百般討好迎合他,努力做一個好妻子以期望他能最終接納自己,自己當真可笑愚蠢!
晚上,葉澤清從軍營回來,走到寢室,卻見平日無論自己回來再晚也給自己留燈的寢殿,今夜這麽早就熄燈了,眉間輕蹙,心裡竟生出幾分失落。
到底是年少輕狂,葉澤清見此掉頭就去了平陽侯府,在平陽侯府用了晚膳留宿一宿。
第二日,葉澤清和平常一樣去了郊外軍營,卻見軍營的將士看自己的目光皆不同尋常,暗含深意。
找來葉敖,就見他神神秘秘的從袖口拿了一個小小的話本子遞給自己,還賊眉鼠眼的暗示自己打開。
葉澤清直覺這個話本子不同尋常,若無其事的回到了營帳裡才偷偷打開來看。
待看清其中內容,葉澤清就眼皮直跳,心跳如雷!這哪裡是話本子,裡面畫的分明就是不可描述的事情,其中男女主角赫然就是自己和華國夫人,但畫的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葉澤清突然想起那日在公主府,華國夫人因為自己說的話而變了臉色,想來此事和她脫不了乾系!又想起朝陽長公主昨夜的拒絕自己留宿的事情,葉澤清頓時頭大。
只是自己沒有赴華國夫人幾次邀約,自己說了她德行有虧,就被華國夫人如此戳心報復,這般以來,自己也和她一樣了,不用在意虛名了。
當時在十裡桃花林,自己偶遇了華國夫人,被她拉扯間被幾個後生瞧見,當時自己倒沒有在意,卻不想平靜的過了這麽久,又突然被人編排在世人面前,這大概就是華國夫人那日說的大禮吧。
如此還不算完,次日皇帝還把他宣入宮在朝聖殿問詢,百官竟還齊心協力的將槍口對上他,尤其內閣的董大學士當時簡直是暴跳如雷。
“原以為護國大將軍潔身自好,是修身齊家好兒郎,卻不想竟不知寡義廉恥大白天就和婦人廝混,還被傳揚開來,請問護國大將軍身為駙馬如此荒唐至朝陽長公主和皇家顏面於何地!”
董石林一臉激憤,似為皇室尊嚴打抱不平,歇了口氣還接著罵。
“臣以為護國大將軍應該停職反省,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將軍若視皇室為無物,那麽整個軍隊又如何聽命於君主,請陛下嚴懲不貸!”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時之間跪倒一大片文官,隻葉澤清鶴立雞群的站在原地。
還真是三寸不爛之舌,巧舌如簧,葉澤清就納悶了,自己就因為風流,一個大將軍能被停職?
“駙馬,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高座之上,少年皇帝也有些責怪,畢竟此人之前一向不近女色且修身自好,卻在被賜婚公主後不久就傳出韻事,簡直公開打臉天子的賜婚。
葉澤清身姿挺拔,目不斜視地上前一步,開口:“臣那日有失體統,犯下大錯,請皇上責罰!”
話說那日在安排好林環生遺孀阿蘭後,她心裡煩悶就去了郊外,不想在十裡桃林遇到了華國夫人。
然而多說無益,此事到底也解釋不清了,葉澤清倒是痛快地認了罪,卻又叫皇帝覺得為難了。
葉澤清手握重兵實權,罰重了恐將士不滿,畢竟此事不過是少年風流罷了,罰的輕了,此事又的確有傷風化讓皇室也沒臉,最後皇帝將葉澤清罰俸一年以示作罷。
從朝聖殿出來,董石林追上了葉澤清的腳步,壓低了聲音,請葉澤清晚上到紅月閣相見,說是有要事相商。
葉澤清當時看著董石林,大腦可以說是一頭霧水,打了自己一巴掌又請自己去青樓,有要事相商?
眉頭輕蹙,葉澤清自然覺得此事不會簡單,這個董老頭心眼可有點壞。
第5章 相約紅月閣
入夜,葉澤清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董石林白天那麽針對自己,便沒有回公主府,獨自一人去了京城有名的妓院,紅月閣。
紅月閣地處京城商圈密布的西城,是西城夜裡最為熱鬧的地方。
閣樓共有三層,夜幕中屋簷下掛滿紅燈,又有三層鏤空雕花窗系著紅綢長幔,在紅燈籠的印照下靡靡生香。
進入樓內,便見豔麗的長紗穿於橫梁欄杆之間隨風搖曳,數名薄紗女子在大堂中央的高台之上正翩翩起舞,周圍客座之間更有麗人侍女翩躚穿行,整個紅月閣鶯歌燕舞,風光旖旎。
葉澤清步入樓內尋了個侍女,問了董石林的單間,便在眾人驚豔探究的目光中,淡然自若地上了三樓。
清雋俊美,身姿挺拔,素色白衣,一塵不染,直到這讓人驚豔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三樓拐角處,眾人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