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力量之大足足足可以把張子嬰的頭顱斬下,張子嬰不得不避,躲了平陽侯的刀鋒卻沒能躲過徐則佑的一擊,當下就失去一臂,頓時血濺半身,臉色一白。
張子嬰眼眸陰鷙地看向平陽侯,卻開口:“侯爺果然半生征戰沙場,一身武藝尤不輸當年風采,侯爺的獨子也很是英勇,腿要打斷才肯跪下,那一臉的屈辱可是著實好看呢!”
“豎子猖狂!”平陽侯眼底燃起了不可遏製的恨意,將手裡長刀舞出風聲,再次要將張子嬰就地砍殺。
“砰”的一聲,張子嬰舉刀擋住了平陽侯一擊,見徐則佑也再次上前,他趕忙退後,向遠處城北方向逃去,卻在逃時留下了一句話。
“侯爺可要跟緊了,我心胸狹隘,丟了手臂可就要從世子爺身上加倍討回來!”
平陽侯自然不肯放過他,也要跟去,卻被徐則佑攔了下來。
“侯爺勿要跟去,張子嬰向來狡猾,他今日不知侯爺突然攻城才隻帶了這二十萬北禁軍來這裡,他還有幾十萬兵馬在北城埋伏,此時還不知留著什麽後手,侯爺還是小心為上,先去救世子吧!”
徐則佑一直擔心弟弟和葉將軍,張子嬰突然出現在這裡恐怕張府那邊已經出現了變動。
平陽侯此時也冷靜下來,只是心口還被張子嬰氣得發疼,想到女兒此刻安危不明,他與徐則佑一起駕馬帶著人先去了城西朱雀街張府。
張府在朱雀街,距離平陽侯府並不太遠,往日雖然兩府並無來往,但平陽侯也從張府門前來往過無數次。
張府門前已經經過了一場廝殺,當平陽侯和徐則佑來時就看見了整個張府安靜如斯,在天將破曉時竟是一片死氣沉沉。
地上還有無數的屍體隨意擺放,徐則佑上前把門打開,就見張府裡面有無數遺落的箭矢,再往裡走是三十個被射成刺蝟的南禁軍將士,徐則佑上前檢查每一個人,裡面卻沒有弟弟。
平陽侯面色也愈發凝重,再次向裡面走去。
整個張府已經沒有一個人在,每一間屋子都空空蕩蕩的,最後在正房後面平陽侯終於發現了一個密道,當他和徐則佑下去後果然發現一處地牢,卻沒有看見葉澤清的身影,並且在密道裡還發現一間密室裡擺滿許多沒有來得及轉移的金銀財寶,密道曲折且岔口很多,平陽侯派多人分別探路,發現密道分別通往了京城的四面大方,其中還有一條直通城外。
沉思片刻,平陽侯沒有繼續在密道徘徊,離開張府直接去圍攻皇宮,擒賊先擒王,只要把弘文帝拿下,張子嬰總會投鼠忌器。
皇宮四牆在平陽侯攻進京城時就加強了布防,但是依然抵不住平陽軍的鐵騎。
宮門的攻破出乎了所有人預料,平陽侯也有些意外。
張子嬰竟然沒有在皇宮出現,一路並沒有太大的阻礙,大軍勢同破竹,弘文帝和張太后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囚在了仁壽宮。
進入皇宮去仁壽宮時,平陽軍看見了跪在門口的朝陽長公主,到底顧及她複雜的身份,沒有人敢伸手動她,但也把她單獨困在了一處宮室,對此朝陽沒有吵鬧,卻心裡五味雜陳,她問這些人母后和皇兄怎麽樣了也沒人回答,問葉澤清有沒有救出來,那些人也只是搖了搖頭。
平陽侯把宮內所有反抗的侍衛剿殺,卻放過了所有宮女內侍,經過嚴格排查,整個皇宮已經落入了平陽軍的手裡。
徐則佑帶著南禁軍一路跟著平陽侯,卻始終沒見張子嬰現身,他與平陽侯都有了不詳的預感。
平陽侯在控制住皇宮後就分兵防守京城四面城門,六十萬大軍加上二十萬南禁軍嚴陣以待,在第二日果然迎來了張子嬰的部隊。
只是張子嬰的幾十萬人有一大半是抓來的壯丁,他們並不想給張子嬰賣命,一路上逃的逃跑的跑,但是被趕到平陽軍前的人卻都再無逃生之法了。
張子嬰派人把他們中的一半派出去攻城,城門不破就不許後退,他們的身後都是舉著冷箭的北禁軍。
前有阻兵後無生路,這些人被逼到絕境也只能咬牙往前衝。
平陽侯看著下方的戰場,臉色僵硬,對於張子嬰的無.恥之舉也無可奈何。
城門不能開,這些人進不來就只能被後面的箭雨慢慢殺死,狡猾的是張子嬰不肯靠近城牆,北禁軍始終沒有進入平陽軍的射程內,將抓來的壯丁趕到皇城門下他也不再放箭了。
看著城門下的人群惶惶不安他感到終於有些暢快了,昨日在南城失去一臂的傷口也沒那麽痛了。
他本來在張府擒住了徐少君,再加上葉澤清在手,雖然遇到平陽軍有些出乎預料,但只要把平陽侯引到城北他救自有辦法可以處理掉這次危機。
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平陽侯並沒跟上他,而他斷臂失血過多,到城北後還沒有來得及部署竟然就失去了意識。
此後便是早已從張府轉移到了城北軍營的張父和張子善來處理善後。
他們二人沒有將帥之才又貪生怕死,沒有了張子嬰坐鎮,這幾十萬大軍他們也沒有應對的勇氣,竟然也不管皇宮裡的皇帝和太后,直接從城北的一處密道逃出了京城。
張子嬰醒來就已經在城外了,當時得知父兄的安排後氣得直接吐了一口血。
然而先機已失,去責怪他們也於事無補。好在徐少君和葉澤清也被他們帶出來沒有扔在京城,這才給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