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只剩下我跟江林雁兩個人。
江林雁看著我,咂咂嘴:“我那不是為你委屈嗎……”
“知道了。”
江林雁咧了咧嘴:“走吧,阿渡。”
這個點清吧的人比我們下午來的時候還多了些,但不論什麽時候,一樓都比二樓熱鬧。
我們剛下樓梯,江林雁就捂著肚子,面色有些痛苦:“阿渡,我去下洗手間,有點肚子疼。”
“好,你快去。”
她一走,我沒想站著等,就在一樓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店裡播放的音樂是一首我沒聽過的歌,跟客人們推杯換盞時歡聲笑語混在了一起,演奏著跟我無關的快樂。
我滑了滑手機屏幕,隨後點開了美團,想要看看“見青山”有沒有外賣。
沒有。
我又點開了餓了麽。
沒有。
就連跑腿的都沒有。
我又點開了缺德地圖。
依舊沒有。
那我不知道地址,只知道店名有什麽意義?
這讓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細細回想一下,鬱問杉當時說的是“私人奶茶店”。
私人啊,那沒事了。
大海撈針。
除非鬱問杉親口告訴我,但我已經把她刪了。
而且我不可能問她的。
因為我就是想要像她今天忽然出現在我眼前一樣,我也要在下次意外出現在她的視野內。
畢竟我這個小心眼的人想到的報復鬱問杉的方式就是橫刀奪愛。
想想等鬱問杉開開心心去奶茶店結果碰到我的時候的表情,我都覺得精彩至極。
或者……
我偷偷摸摸跟奶茶店姐姐發展呢?等關系更好一些再讓鬱問杉知道,是不是會更妙一些?
我有點陷入糾結了。
“阿渡。”江林雁的聲音把我拽回了現實,“偷笑什麽呢。”
她在我對面坐下。
“哪兒有。”我看著她,想了想問,“我知道一家店的店名,但它是私人的,餓了麽和美團還有地圖上都沒有,要怎麽樣才能知道地址?”
江林雁掏出手機:“當然是渣浪啊。”
她說:“指不定就有人在上面發過相關的動態,現在渣浪是搜索引擎,百度就是測網速的。”
“我搜一下。”
我在輸入法裡敲下了“見春山奶茶店”,翻了翻,還真看見了。
說是在西區的一條名字叫“柳條巷”的巷子裡。
我又上缺德地圖,好在這回能搜到這條巷子了。
在西區,距離我這邊有十六公裡。
一點點遠。
鬱問杉離開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她還拿著那個玻璃杯,我看她裡面裝的果茶都空了,那她還會不會現在又過去買呢?
要是我現在過去的話,會不會就遇到她了?
可能是我思考的太入神,等反應過來時,江林雁已經雙臂環著,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審視:“你不對勁,阿渡。”
我鎖屏了手機,挑了下眉:“怎麽不對勁。”
“哪家店啊?”
“……鬱問杉真愛所在的店。”
江林雁瞪大眼睛:“你想做什麽?”
周圍人多,我現在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們該走了,又不喝酒,佔人家店裡的位置做什麽。”
“哦,對。”
再次穿過長廊來到了街邊,街道上人來人往,轎車在中間緩慢穿梭。
已經到了初夏,夜幕降臨得比較晚,這個點天邊的晚霞像是一塊橘色的調色盤。
江林雁不是那麽好被我糊弄過去的人:“你想去做什麽啊?”
“我就只是想去喝一杯,看看有多好喝。”
江林雁看穿我:“你是想看看人家小姐姐有多好看吧。”
“……”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喝點蜂蜜水解解酒。”
江林雁最終還是猶豫著點了頭:“好吧。”
我知道她的想法。
她可能是就覺得我對鬱問杉沒死心才去的。
實際上的情況就是我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麽周密的安排,我也沒想好我到底怎麽要怎麽去施行這個“奪愛”計劃。
但起碼我首先要去奶茶店姐姐面前露個臉,不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難不成還真搞大海撈針,祈禱在網上衝浪的時候遇到她啊?
做夢都不帶這樣的。
江林雁打車回去,我家這麽近我可以找代駕開車送我去,但我又有些懶,也跟著叫了個網約車,填了柳條巷的地址。
我的動作真快啊,足以見得我有多生氣了。
正逢下班高峰期,道路擁堵不堪,本來二十來分鍾的車程硬生生開了四十分鍾。
司機一路上聽著相聲,偶爾跟著哼兩聲,才讓這路程稍微沒那麽煩悶。
但距離越近,我的心跳頻率倒是越高了。
等下了車,雙腳沾地,才消解了我的一些緊張的情緒。
柳條巷在缺德地圖上顯示的是共長300米,寬四米,轎車禁止入內,不過自行車跟小電驢可以。
這是一條有些歷史的巷子,地下是很有韻味的青石板,巷子的兩旁基本上都是青瓦四合院的修造,比起清吧的“假”古風,這裡的古風韻味更足一些。
由於堵車,我來這邊已經快天黑了,巷子的燈光都開著,能夠很直觀地看清這條巷子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