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好像網絡上前陣子很火的那一句——
為了跟你握手,我把所有人的手都握了一遍。
她為了給遲渡有紀念意義的照片,還給了小蔡小李,畢竟在這之前她也參加過義剪的活動,以前可沒有這樣。
這一點不止她清楚,小蔡也清楚,甚至還當著她的面拆台。
小蔡說:“孟姐和我們也參加過好幾次義剪了,以前怎麽沒給我們打印下來啊哈哈哈。”
小蔡說:“真笨啊,沒看見我們是站了小遲的光嗎?”
孟輕搖:“……”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心不在焉,人也有些沉默。
她在思考自己對遲渡的不一樣真的有那麽明顯嗎?就連小蔡這樣的平時來往不是很多的人也看出來了,可她仔細一回想,又覺得自己對遲渡所做的一切都很正常吧。
看起來就完全是前輩關心後輩啊……?
多想的結果就是午覺也睡不著,孟輕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遲渡在看她,她思慮了良久,最終決定決定“炸魚”。
“有監控的,遲渡。”她說,“我已經發現你偷看我好幾次了。”
店裡一般沒事情的話,她是不會看監控的,但店裡的監控也實實在在地布了好幾個視角,包括她們躺椅放著的位置,就完全是正對著裡屋的監控的。
沒想到這一炸,魚就真的冒出來了。
遲渡似是有些慌張:“我知道有監控啊,所以我那哪算偷看?這不是正大光明的嗎?”
“更何況輕搖姐姐你這麽好看,我多看兩眼能延年益壽呢。”
“看美女會心情好,眾所周知,看美女是長壽的秘訣。”
遲渡很會講,聽得她心癢。
孟輕搖的眼睫毛都不禁扇了扇,將自己跟遲渡的位置拉近了一些,又說:“這樣看得更清楚一些。”她覺得跟遲渡這樣來往很有趣,“我想得是不是很周到?”
可實際上是她近距離看遲渡。
遲渡長得很有記憶點,比起五年前,現在要成熟了一些,也更好看了,只不過那雙小鹿一般的眼睛跟以前還是一樣的,眼神乾淨清澈,再配上眼尾那一顆妖冶的淚痣,也不會讓人覺得衝突,只會更加覺得驚豔。
孟輕搖看得呼吸都放輕了,她努力藏起自己的心思,不讓遲渡發現。
可真的就甘心於跟遲渡這樣嗎?
只是做朋友嗎?
只是當自己的小跟班嗎?
答案很明顯。
孟輕搖冥思苦想,覺得自己表現得還不夠,她要讓遲渡了解更多的自己。
於是她特地問了遲渡有沒有放照片的相框。
很好。
遲渡沒有。
孟輕搖上樓拿了自己的畫框。
遲渡果然落進了她的套裡,問她喜歡畫什麽畫。
按照孟輕搖自己的想法的話,她以為遲渡不會畫畫,因此她會嘗試著將遲渡也拉進來一起,表面“拉進”,實則“拉近”,這樣一來,她們就更有共同的話題和時間了,這正是加深了解的時候。
結果比她想象的還要驚喜。
遲渡會畫畫。
遲渡還主動問能不能跟她交流畫畫相關的事情。
孟輕搖維持著表面的淡定,等一轉身,笑意怎麽也壓不住。
並且更讓她覺得驚喜的是,下班後帶著希希跟嘉嘉去小吃街的時候,又遇到了遲渡,以及遲渡下午招待過的一位客人,兩人看起來關系很好的樣子。
也是這時候,孟輕搖才想起來這個人。
當初遲渡在南城的生日聚會,這位姓江的女生也去過,那時候她跟遲渡已經在海邊聊完天了,江林雁在周圍玩了一圈,溜達過來,一口一個“阿渡”,只不過留下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否則第一眼就會認出來。
但既然遲渡都不認識幾年前的她自己,她又何必要立馬就將這件事說出來呢?
因此她又按照另外的邏輯圓了一圈,以免遲渡覺得被抓包了覺得尷尬。
遲渡的臉色有所緩和,孟輕搖也跟著舒口氣。
她不想讓遲渡跟自己呆在一起的時候狀態很緊張,盡管她自己也做不到松弛。
遲渡切了話題:“輕搖姐姐,這樣的晚霞好看嗎?”
她一邊說還一邊拍了照給她看,並且還說這樣的晚霞很適合用油畫棒畫出來。
孟輕搖沒有去想畫,她現在想的就是自己跟遲渡相處的畫面。
比晚霞更好看。
“不夠。”孟輕搖說。
遲渡果然疑惑了:“什麽不夠?”
“是油畫棒的色號不夠嗎?”
孟輕搖覺得自己好狡猾啊,她輕笑了一聲:“不是。”她有些心虛,都不敢看遲渡的眼睛,隻好望向前方,“可以再畫個看晚霞的人,比如我和你。”
孟輕搖清楚,這句話的暗示意義是很強烈的。
所以她更不敢看遲渡。
而遲渡也果真是一個直女,一口應了下來:“好啊,那明天畫嗎?”
孟輕搖表面答應下來,心裡一聲歎息。
在出麻辣燙店的時候,她跟遲渡聊天也已經說過相似的話了。
比如她跟希希和嘉嘉是坐三蹦子來的,而不是跟遲渡一樣騎小電驢,讓她們坐自己的後座。
比如她說自己只有兩個頭盔,一個自己的,一個遲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