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的腳好點沒有?”裴星蹦跳著落座,掰起時微的腿看,時微差點被她掀翻過去。
“沒事了沒事了。”時微連忙坐穩,“就是皮外傷。”
其他幾個隊友也圍繞著沙發坐下,柯尋拿起時微的吉他,一臉豔羨:“真羨慕你們會樂器的,彈起來太帥了,你有空的話教教我唄。”
“沒問題。”時微眯起笑眼。
時間忽然過得飛快,孤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熱鬧驅散,幾個人圍在一起吃了晚飯,然後聊天玩鬧,很快就到了深夜。
明天一大早還得到訓練室訓練,於是大家互道晚安,依依不舍地回房睡覺。
“來,我看看你的傷口。”剛剛洗漱完的裴星頭上裹著毛巾,臉上敷著面膜,踢踏著拖鞋坐到時微床上,端詳傷口。
“我們是唱歌,又不是唱跳,這點小傷口不礙事。”時微平躺著說。
“什麽叫不礙事,萬一傷了骨頭怎麽辦?”裴星看了一會兒,這才罷休,“好像沒什麽大問題。去洗漱吧,洗澡的時候當心點,別沾了水。”
“知道了知道了。”時微說著,一瘸一拐地出了門,走過樓梯轉角時,差點和鬼鬼祟祟的童畫撞了個滿懷。
時微扶著牆穩住腳步,驚訝地看著還沒卸妝的童畫。
聽裴星偷偷說,這個女孩好像家境不太好,樣貌也不算突出,加上性格內向,所以平日裡才沉默寡言,也不和她們一起說笑。
時微覺得她和自己有些像。
“這個,我媽媽在老家自己做的,對淤傷很有用。”童畫細聲細氣地說,“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還沒等時微反應,童話就轉過身跑了。
“謝……”時微話說了一半,眼前的人就不見了蹤影,她低頭看去,手裡是個很普通的密封的小袋子。
溫熱的感覺在心中回蕩,時微勾了勾唇,轉身走進衛生間。
女孩子真好。
忙碌的白天會讓夜晚過得更加平和,長期失眠的時微居然很快便入睡了,一夜無夢,第二天清晨睜眼,旁邊的裴星還在呼呼大睡。
時微看著天花板清醒了一會兒,這才翻身起床。
一樓客廳被陽光照得亮堂,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牆角的花茁壯盛開,隱隱放出幾縷甜香,時微拖著腳下樓,眯著眼體會世界初醒的朝氣。
時微的作息並不規律,經常熬夜寫歌,很少像這樣早起,現在想想,錯過了不少愜意。
門忽然被敲響,時微踢踏著腳步打開門,外面沒有人,隻擺了一張小圓桌,桌子上放著用塑料盒裝起來的早餐和節目組的卡片。
抬頭望去,每幢屋子門口都放著一樣的桌子,還沒有其他選手醒來。
“早上好,親愛的仲夏女孩,陽光喚醒了你的清晨,夢想已經發芽,用汗水去澆灌它吧。”時微低聲讀出卡片上的字,笑了笑,抬手拎起早餐。
啪嗒,一個圓管狀的東西落到了腳邊。
時微頓了頓,彎腰伸手撿起,是某個品牌的創傷藥,桌上還有大號的創可貼。
節目組已經這樣細心了嗎?不僅知道她傷了腳,還貼心地一早送藥過來?時微點頭向攝像機表達謝意,然後轉身慢慢走回房子,關上了門。
與此同時,對面房屋的米色窗簾忽然動了動,睡衣的裙擺拂過,原本隱藏在那裡的倩影悄然離開。
訓練其實並不累,這首歌輕柔舒緩,對於時微來說很快就能學會,而且時微的嗓音偏低,所以在表演過程中,更多的是給其他隊友做墊音。
更難的其實是合作,尤其是幾個人的水平參差不齊的情況下,柯尋的優勢在於唱跳,站樁唱歌就像捆住了她的一隻腳,總覺得別扭。裴星呢做自媒體久了,勝在台風好長得可愛,然而唱功略有欠缺,謝楠楠倒是極為適合這首歌。
最大的困難是童畫,時微知道她不是不會唱歌,只是因為太緊張,只要有人看著她唱就永遠不在調上。
大家各自在練自己的那一部分,只有童畫還站在聲樂老師旁邊,一遍遍接受教學。
“童畫,你要把心放平,不要緊張。”時微走到她身邊,“這句詞你有些跑調,我陪你唱一遍。”
有著時微的帶領,稍微好了一些,可嗓音還是發顫。
童畫的眼圈已經紅了,她低著頭不說話,一旁專注練習的柯尋連忙湊近:“這才第一天訓練,別急呀!我不是也沒學會嗎,這歌聽著簡單,唱起來調子不好找。”
“你就是膽子太小了,我們是隊友又不會吃了你。現在你都緊張,到時候公演台下幾百號人呢,你不得嚇壞了!”裴星也上前安慰,被柯尋一手捂住了嘴。
“不會說話別說。”柯尋開玩笑似的罵。
眼看著兩個人又扭打到了一起,童畫終於破涕為笑。
上午練習唱歌,下午就練習走位和簡單的表演動作,吵吵鬧鬧中,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到了最下面的位置,一天很快就到了尾聲。
時微被形體老師按在牆上練習了很久,如今大腿酸疼,腳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另一邊的裴星已經趴在地上哀嚎著要吃飯了。
“同學們稍等一下,各位導師分別驗收第一天練習的成果,江老師馬上就要到了,咱們再忍忍,唱完再吃飯。”選管小姑娘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
“靠,江老師。”裴星立馬一個打滾,像根蘿卜一樣拔了起來,站得筆直,另一邊的童畫更誇張,臉一瞬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