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妤的目光在他們之間劃過,但僅憑表情並不能判定什麽。
只是他們的表情因為過度的緊張而僵硬,薑妤想,這樣可不是什麽好的導向。過激的情緒反而會導致思索崩壞。
於是薑妤道:“未必是臥底,廣播剛才也說了,隱藏在我們之間的是經歷過許多的經驗者,所以,也可能只是一次……遊戲而已。”
男青年聞言立刻攻擊:“你在說什麽啊,在這樣的恐怖遊戲世界裡你居然覺得這只是一次簡單的遊戲而已嗎?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可疑啊。”
“而且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主導所以才被引出來的吧,而且你還這麽淡定,我們所有人都因為突然來到新的環境而驚慌不已,只有你最淡定,所以這樣看起來你才是經驗者吧!”
這樣說著,男青年似乎覺得很有道理,便立刻道:“我要投她!”
薑妤:……
她呼出了一口氣,沒有急著辯解,而是看了眼男青年,“你確定要投我?隻憑借這樣一個理由?”
男青年道:“怎麽,你害怕了?我就覺得一定是你。”
薑妤輕輕點頭,“你可以投我,我不反對,只是如果你投錯了,後果也要你自己承擔。”
雖然在這樣嚇唬著男青年,只是薑妤有一點還未解,那就是投票最終結果,是按照總體結果來判定,還是個人的投票呢?
廣播沒有明說,所以必須慎重。
薑妤雖然話語這樣說,但也能夠肯定,男青年會因為自己的話語而暫時冷靜的。
果然聽到這句話,男青年猶豫遲疑了起來。
女白領說道:“就憑借冷靜的態度來斷定她就是經驗者?
那你也未免太武斷了些,你覺得經驗者會這樣讓自己輕易暴露出來嗎?恰恰因為是經驗者,才會有偽裝的經驗吧。”
“換言之,在我們這樣的環境下,是讓自己表現的冷靜理智更能隱藏自己,還是讓自己表現的膽小怕事才能隱藏自己?”
聽她這麽一說,男青年臉上的神情開始明顯動搖,顯然是被說服了。
女白領:“更何況我反倒覺得她是在做好事啊,如果沒有她剛才的分析,我們說不定到死都不知道該怎麽下車。現在有了廣播和任務難道不是好事嗎?”
被女白領一通搶白,男青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嘟嘟囔囔的轉開了頭。
薑妤先是被一個人懷疑,而後又被另一個人“保護”,前後的極致對比並沒有讓她對女白領抱有好感,也沒有放下警惕。
只是女白領有一點分析的對,經驗者確實偽裝成新手更有助於隱藏。
只是……
薑妤輕輕皺眉,總覺得還有哪裡被她忽略了,而被忽略的那一點,則至關重要。
這個時候中年婦女已經搞明白了情況,“也就是說,找到那個經驗者我們就能走了是吧,可以離開了對吧?”
女大學生道:“大概率是離開不了了吧……都到了無限世界,還有辦法可以離開嗎?”
說著,她神情之中帶出了一些難過和害怕。
平日裡女大學生無限流小說看得不少,甚至她本人也很熱愛這種類型的小說,經常精準搜索淘文來看。
當她作為觀眾與讀者的時候,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期待著情節進一步的艱難與恐怖,可以無所克制的評價主角的智商與行為,站在沒有任何危險的上帝視角來代入這場無限遊戲。
可是現在當她自己被選中之後……
她真的沒有辦法再保持平常心了。
女大學生甚至想哭,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被選上的會是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真的不知道隨便點一點app就會讓自己被拉進來啊。
如果可以的話,她就是把這隻手剁了都不會點進來。
女大學生無限流看得多,所以她大概可以猜到,想要從無限流的世界出來,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跟所謂的主神空間作對,乾掉主神空間,他們就能解脫了。
但是……就憑她?真的能行嗎?
女大學生毫不猶豫的回答讓中年婦女愣在了那裡,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怎麽可能出不去呢?”她的神情變得落拓,“不可能出不去的,不能這樣……我兒子還在外面等我呢。”
“完成了它發布的那個任務就一定能出去的,對吧,一定能吧?”
念叨著這句話,中年婦女仿佛又有了力量。
她的目光落到了女大學生身上,而後指向了她,“是你,一定是你!”
女大學生一愣,繼而吼道:“你神經病吧!”
中年婦女不管不顧的指著她:“一定是你,臥底就是你!對無限流這麽理解如數家珍的是你,給我們科普無限流那麽信誓旦旦說離不開的人也是你,你就是那個臥底!”
說著,她就要衝上前去拉拽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向後退,“什麽東西啊!你神經病吧!”
這時,站在旁邊的光頭反應過來,下意識攔住中年婦女,而薑妤也向前一步,目光一掃,拉著女大學生的手腕,隨後自己擋在前面。
她看似是在保護對方,實則是更近距離的觀察她的反應,神情及動作。
如果是經驗者的話,那麽面對這樣的情況或許會暴露什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