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珺聽了一耳朵,很輕慢的笑了下,意味不明,有些嘲諷。
不過她很快就遮掩好了自己的情緒,等到旁人再觀察時,她又是清清白白的小白花。
聽了吳興的話,薑妤緩緩垂眸,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在其他的副本世界中,是會出現需要提防npc的情況了?
畢竟並不是所有的npc都會跟他們同一陣營。
說實話,如果只有薑妤,她確實想不到這些地方。
因為她經歷的太少,也會想當然。人在副本中會餓會累,就會下意識忽略npc帶來的危險。
畢竟大家心裡都會想,我只是來副本裡面做任務而已啊,其他的都與我無關。所以也會自然而然的忽視npc對玩家的威脅值。
早晨的飯很簡單,稀飯饅頭和小菜。
時珺一隻手捏著杓子,偏灰色的瓷杓子和碗底碰撞,發出了一些好聽的清脆響聲。
她目光淡淡的看著碗裡的稀粥,指尖白皙如雪,倘若這杓子是瓷白色的,恐怕也不及她的手腕白。
薑妤不算太餓,因此就沒有喝太多,她看了眼旁邊的鍾玉,見對方一直在攪著碗裡的飯,想了想,還是友善問道:“太燙了?”
時珺回了神,唇邊已經掛上了下意識的笑容,只是裡面有幾分敷衍和幾分真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時珺道:“啊,沒有,只是不太喜歡喝稀粥。”
豈止。
時珺緩緩垂眸,壓住眼底的嫌棄。
畢竟開著大號縱橫副本那麽多年,時珺可從來沒有淪落到像現在這樣,去喝npc家裡的稀飯。
說實話,她嫌難喝。
而且在聽完村長說信息之前,時珺也不會喝的。哪怕這只是個新手副本,可她的身體還是個小號。
薑妤在得到回答之後就沒再關注了,因為說到底這與她無關。
只是收回目光前看到了對方蒼白的臉色,想起昨天她的咳嗽,還是勸了一句。
“多喝些熱湯熱水,說不定嗓子會好受些。”
時珺抬了抬眸,帶著笑意望向薑妤。
她將聲音裡的漫不經心掩去,偽裝成了聽話的小妹妹。
“好。”
手上的動作看似是要喝粥,但卻在薑妤收回目光之後扔下了杓子。
飯吃的差不多了以後,吳興問村長:“您可以說一說村子裡的怪事是什麽了嗎?還有,所謂的月圓之夜死亡。”
村長歎了口氣,這才開始慢慢道來。
“我們村子前方便是一處森林,雖然與森林接壤,但是這麽多年了,村民們都是務農為生,很少到樹林裡面去,即使去了,也從不曾打什麽獵物,大多都是撿撿木柴,燒火做飯用的。”
“而森林裡的動物跟我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就很偶爾的,會在冬天的時候上門吃過雞鴨和豬。”
“可……可就從去年冬天開始,從大雪之後,不知道為什麽……”
說道這裡,村長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吳興已經預料到了他接下來的話,於是問:“有野獸開始襲擊村民了?”
村長先是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起初我們也懷疑是野獸作祟,但是哪有野獸會放棄家養的豬鴨不管,去襲擊人類的?
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做過陷阱,如果真是什麽野狼野豬的話,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吳興皺了皺眉,不是因為棘手,而是因為村長的話。
說實話村長說的這些十分古怪,他說的本身就怪。
但吳興沒有說話,而是等著村長繼續說。
村長摸了摸自己的煙杆,但顧及著這裡有不少女娃,最終還是放棄了想要吸煙的想法。
“而且怪異的是每次有人死亡,都是在月圓的那一天,死狀極其慘烈,肚子被剖開,所有的內髒都被挖了出來,鮮血淋漓,臉被抓爛,連皮都被撕成一條一條,可偏偏什麽器髒都沒有少。”
“你說,如果是野獸吃人,也總該會吃掉一些內髒啊?”
沈圓聽到這裡,臉色隱隱發白。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只是聽村長這麽敘述,他就有些難受。
薑妤摸了摸額角,雖然知道不該強求,但這個村長說的確實亂七八糟,感覺東說一句西說一句的,十分混亂。
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發生且親眼見到了這樣的事,還不只是一例,自然不可能在敘述的時候還井井有條的。
村長:“剛開始我們都猜是不是什麽野獸進村了,可是看起來又不像。
後來我們又猜是不是村裡有人、有人犯渾殺人,但是五個月,整整五個月過去了,再犯渾的人,他能殺那麽多人?!”
“而且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種地的老實人,村子裡怎麽可能會出現殺人犯呢?”
“所以我終究還是覺得這裡面有什麽不對,這就請了你們過來,想讓你們幫我們查清楚,抓到那個殺人的東西。”
這個時候趙媛問了一句:“你們沒有想過自己抓嗎?”
村長:“想啊,當然想過了,到了月圓之夜那一天,我找了幾個壯實的漢子夜裡巡邏,但是……連他們,都被殺了!”
回憶到這裡,村長臉上透露著恐懼。
“他們可是我們村子裡最強壯的漢子了,連他們都慘遭毒手,我實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