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次可不像剛才,蕭曼一點防備也沒有了。
大約是站的久了,時珺便覺得身體又不舒服了。並不是軀體上的不舒適,而是靈魂。
她微微皺了皺眉,手背按住唇瓣,抑製住喉間的腥甜。
薑妤看了眼她的臉色並不好,於是走了過去,輕聲關心問她:“很不舒服嗎?”
時珺在薑妤這裡倒是沒有隱瞞。
薑妤想了想:“要不你先靠一會?”
時珺聞言微微挑眉,笑著看了過去,“怎麽這麽好?”
“……”
薑妤有輕微的無奈和無語,“我以前也沒有不近人情吧。”
畢竟她們是隊友啊,她關心過鍾玉的。
時珺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以前的薑妤當然也會關心她的傷勢,不過,很少會這麽主動的過來進行,甚至直接提出“靠一靠”,這樣近乎曖昧的提議。
想到這裡,時珺唇邊笑意加深。
她沒有拒絕,而是向薑妤那邊輕輕靠過去,嗅到了對方身邊的氣味後,她感覺難受的感覺舒緩了很多。
當然,也可能是錯覺,不過……至少比剛才好很多了。
感受著另一個人的觸感與溫度,時珺閉了閉眸。
蕭曼沒有閑著,她站在門口旁邊,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的確,女主人已經恢復了許多力量,至少此刻,她一個人對付這些鬼怪綽綽有余。
蕭曼撐著手臂,掩下自己的猜疑。
但不論如何,她還是要做出一些事情的。
於是蕭曼站在旁邊,時不時的出手幫助一下女主人,但又不會引起對方的警惕與反攻。
只有顧東,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很多余。
……這個副本,是被帶著躺贏了,好像。
就是不知道隱藏任務結算的時候,有沒有他的一部分。
片刻後,女主人那邊已經逐漸落下帷幕,最後一個鬼怪被女主人殺死吸收。
而後,她看了看這邊,身上的陰氣絲毫不減,慢慢地靠了過來。
顧東害怕,“她、她該不會來殺我們了吧?!”
時珺抬眸懶懶的瞥去一眼,輕笑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是外來客。
即使他們剛剛幫助了女主人,可是,在對方眼裡,這也很難改變什麽。
變成鬼的東西,可沒有那麽講理。讓她認識到面前的人是無辜的,恐怕很難。
時珺伸手,從薑妤口袋裡掏出了那個項鏈。
薑妤一頓,倒是沒想到時珺居然猜到項鏈在哪裡。
時珺直起身子,隨後走了過去。
她的指尖勾著項鏈,笑著對女主人說道:“這是你的,是吧?”
見到了自己的東西,或許是被上面同樣的氣息感染了,女主人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就這樣盯著時珺在看。
她的目光陰冷,仍舊保留著死前的模樣,這樣望過來的時候,完完全全就是厲鬼的樣子,是看一眼就會害怕的地步。
時珺指尖勾了勾項鏈 ,“Rita。”
女主人一頓。
“那天發生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女主人周身的陰氣猛地一停,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席卷起來,就像是受到了刺激瘋狂揮舞一樣,可是無論她怎麽揮舞,都揮舞不掉腦海裡的回憶。
自從她死後,生前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只剩下死前的回憶一直徘徊在腦海裡,時時刻刻折磨著她。
她每天都在被迫回想自己死前的事,回想那些痛苦、屈辱、絕望,以及鋪天蓋地的恨。
在報仇之後,她終於能夠得到短暫的安寧,可是現在這個人又舊事重提。
女主人想要殺了她。
可是下一刻,有什麽東西勒緊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時珺單手抓住傀儡線,而後笑著說道:“看來還記得啊,讓我來幫你捋一捋,是不是這樣的呢?”
她眼底的情緒化作一片漆黑,就像是緩慢融化的墨一樣,裡面摻雜進去了一些雜質與惡意,帶著毫不憐惜的攻擊。
“那天是一個雨夜,瓢潑大雨,你一個人在古堡裡作畫。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打算畫完畫之後就睡覺,可是這時……”
女主人嘶吼道:“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時珺唇邊笑意不變。
“有人敲響了你的門。”
有人敲響了她的門。
這裡很少有人來,女主人自己在這裡住的時間並不多,只有畫畫的時候才過來。
再加上她畫畫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自己,更不喜歡周邊有人,所以古堡這裡沒有保安,就連古堡裡也沒有仆人。她只是會定期喊一些保潔過來做清潔。
聽見有人敲門後女主人有些猶豫的過去看了看,是一群出來郊遊的人,半路上車熄火開不動了,又遇到暴雨,看到這裡有亮光,所以尋過來看一看。
女主人本來不欲理會,可是架不住那些人在外面哀求,再加上他們身上淋濕了,如果穿著濕衣服會生病的。
女主人最終架不住心裡的心軟,給他們打開了門。
一開始他們沒有表露出什麽不妥,雖然都是一群男性,但彬彬有禮,女主人逐漸放下了心,跟他們說了客房的位置,決定讓他們借宿一宿。
至於她,晚上回那個老房間睡覺就好,反正也不會有人猜到她的房間竟然是在地下室。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