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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不快

　　吃完晚飯到宵禁前的這一段時間，哈利和羅恩要去魁地奇訓練，赫敏的唯一去向便是圖書館，她走上大理石樓梯，來到長廊裡，目不斜視地從一對坐在長椅上纏綿悱惻的情侶走過。

　　去圖書館的路上沒有多少人，大部分都是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

　　沒走多遠，她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身後的腳步聲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赫敏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安妮的步伐節奏未被打亂，慢慢地走到赫敏前面，偏過身看她。

　　“跟蹤別人是令人討厭的行為。”赫敏平靜道。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在跟蹤你，格蘭傑小姐。”安妮用手指著前方，“要去圖書館，這條路是最快的。”她微微一笑，“不過，我確實也想找你聊一聊。”

　　赫敏反應很平淡，安妮與她並肩前進，一路上無人說話。城堡裡的氣溫下降了許多，往圖書館去的同學們都戴著厚厚的火龍皮手套，裹上了溫暖的圍巾，互相擠在一起。

　　因此，沒戴手套、圍巾和帽子，任由長發披散的安妮和隨意扎了個馬尾辮將脖子大片皮膚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赫敏在這些怕冷的學生們眼中猶如神一般的存在。

　　二人似乎並未意識到她們格格不入，一個赫奇帕奇男生和夥伴玩鬧，橫衝直撞地朝安妮這兒撲，當他看到自己即將撞到的人是誰時，笑容立馬轉換成大驚失色。

　　下一秒他被無形的屏障彈開，跌坐在地上齜牙咧嘴，安妮想俯身去扶，那男生跳了起來，拉著同伴跑了。

　　安妮眨了眨眼，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你反應很快。”她對赫敏說，“實際上，他撞到我也不會有什麽傷害。”

　　“我是擔心他撞到我。”赫敏淡聲說。

　　安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她一起來到圖書館門口，一到圖書館，走廊裡的喧鬧與寒冷便都被隔絕在外，平斯夫人坐在借書台前看著學生簽字借書，赫敏像往常一樣去自己最熟悉的角落，安妮和她不是同一路線，走進了禁書區。

　　直到八點鍾平斯夫人讓學生們離開圖書館，她才從那區域中走出來，書桌上的羊皮紙、墨水瓶和羽毛筆自動收拾好，飛進了一個皮質小袋子裡，赫敏把東西放在口袋，排隊離開圖書館。

　　其他人一出圖書館便三五成群往不同的方向疾步行走，冷空氣滲透進他們露出來的肌膚中，今晚的夜空可以看到幾顆零零散散分布著的星星，月光落在窗前，分割成一道道影子。

　　“還沒到宵禁時間，我想我們可以聊聊。”安妮說，赫敏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熱道，“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

　　“我覺得有必要聊一次，關於前世——”

　　“前世——沒有什麽好聊的。”赫敏加重了語氣，眉毛微微蹙起，看向她的目光裡不存在一絲感情，“尤其是和你，更沒什麽好聊的。”

　　“我明白。”安妮平和道，“但這一次我們要聊的不是我和你，而是其他人。”

　　“其他人？”赫敏冷冷地重複。

　　她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眼中透著些譏笑，“看來你有備而來，是不是？”

　　“不錯，時光倒流，對於某些人和事，我們的態度也應該有所改變。”安妮語氣很柔和，而赫敏卻聽出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這種認知刺痛了她。

　　“這麽說，你認為我小心眼？”她冷笑道，“我想有什麽態度就有什麽態度，用不著你來說教。”

　　“不是說教，”安妮說，“是建議。”

　　“建議？”赫敏嘴角的弧度變得大了一些，“那我也可以不聽你的建議，波特院席。”

　　“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法干涉。”安妮語氣更加柔和，“但我也會嘗試著去解決相應產生的矛盾。”

　　“如果這就是你的意圖，”赫敏斂去笑容，漠聲道，“那麽隨便你。”

　　“你要護著他，護著那些什麽都不知道的他們，隨便你。”她說，“畢竟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不應該為了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換作是以前的我，也會這樣想。”

　　“不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赫敏·格蘭傑了。”

　　安妮靜靜地看著她，低聲說，“我知道。”

　　她的目光中充滿著被悔恨稀釋過後的悲傷，混合著內疚與愛憐，像黏稠甜膩的蜂蜜般包裹住了赫敏的心臟，被擠壓的痛感和難以壓製的感情讓她的大腦封閉術險些潰散。

　　“走開，”赫敏壓抑著紊亂的氣息冷冷道，“我要回去了。”

　　她的手腕被握住，安妮用了些力氣拽她到自己的面前，另外一隻手捧住她的臉，低下了頭。

　　赫敏的眼前忽然閃過了許多畫面。

　　雨夜中的哭泣、婚禮上的錯覺、窄巷中的偷襲、雪天中的重逢…………她身處在迷霧之中，失去了存活的意志，安妮拉住她的手走出迷霧，她再度蘇醒，身邊是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那一片留在她身體裡屬於安妮的靈魂已然消散。

　　她瞳孔微顫，濃密的眼睫毛掃動著對方閉著的眼睛，灼熱的鼻息撲在唇邊，額頭上的緊緊相貼維持不到十秒，安妮松開了一時間身體僵硬的她，余溫還留在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