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裡特從一個行人身後閃過,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皺眉看著我身後的人:“她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輕蔑道:“我當然知道不是她。”
裡特愣了愣。
“安妮”微微一笑,道:“真遺憾,看來這戲演不下去了。”
“換回自己原來的樣子吧,湯姆。”我說,“變成一個女孩不害臊嗎。”
裡特和“安妮”俱是一驚。
……
我看著面前這兩個曾經都被叫作是“湯姆”的男人,恨不得把桌子上的冰咖啡從他們頭頂上開始往下澆:“所以他為了認證自己的猜想,就跑去阿爾巴尼亞找你打了一架,搶奪你身上的假硬幣,再裝成她的樣子來倫敦騙我和我爸媽,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沒錯,格蘭傑,就是這樣。”裡特說,湯姆在一旁優雅地喝著冰咖啡,慢悠悠地說,“身旁這位同胞告訴我不少有關於你消失的女朋友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說,“你是用了自己的頭髮,還是血液?”
湯姆平靜道:“我喝下了放入血液的複方湯劑,變成了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的模樣,這也就說明並不是雷古勒斯復活的我,而是另有其人。”
他拿出那根屬於安妮的魔杖。
“雖然我的記憶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但還是有漏洞的。”
我接過那根魔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頸掠過一絲麻意,順著脊梁骨往下竄,我能感受到這魔杖對我的親近。
“這根魔杖非常適合我,得心應手。因而我在想,難道我身為主魂的時候,那根魔杖並不是最適合我的嗎。”湯姆說,“直到我進行了嘗試,才發現這根魔杖是與我身體裡所存在著的血液和魔力契合。”
“你經常一個人待著,是瞞著雷古勒斯自己去進行了嘗試。”我說,“但你裝成她的樣子真挺膈應人的。”
“托你的福,我也覺得那一幕很詭異。”湯姆淡淡道,“我從身邊這位的記憶裡知曉了不少事情,現在也算是知道所謂真相的第三個人吧。”
“第四個。”我說,“第三個是鄧布利多。”
“無所謂。”湯姆把魔杖推給我,“既然這根魔杖根本不屬於我,那你就收著吧,等她回來的時候再還給她。”
“不用,我看著就覺得煩。”我說,湯姆輕輕笑了笑,“真不明白你們女孩天天在想什麽。”
“同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們男人總是那麽喜歡發動戰爭。”我說,裡特和湯姆同時說道:“問主魂。”
“我不想問這個問題,等到一切都結束了……”我說著喝了一口冰咖啡,放下後從小碟子裡捏一塊方糖扔了進去,湯姆皺了皺眉。
“我覺得德拉科有些危險,你回去後和雷古勒斯說一聲,讓他注意一下。”我說,湯姆點頭,我繼續說道:“另外,你知不知道,你模仿她模仿得真的很差。這一圈下來,沒有任何收獲,除了你,至少你知道是誰救了你,又復活了你。”
“這不是過得太無聊了,就想來逗逗你。”湯姆俊朗的臉上露出笑容,“同時也是試探,雖然我看了他的記憶,但還是想驗證一下。”
“現在驗證結束了,好走不送。”我往門口擺了擺手,微笑道:“再見,兩位。”
“他會加快進程,”湯姆道,“最近很亂,我想他已經等不及要衝破霍格沃茨的屏障。我們都應該做好準備,那一天快要到了。”
我看著他認真嚴肅的表情,點了點頭。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沒有了安妮的存在,也就沒有了預言,而格林德沃那邊的人也不會過來,伊莎貝爾說到底,還是那邊的人。這兒沒出現什麽太大的變故,鄧布利多絕對不可能會讓格林德沃幫他的忙——至少在原世界不會。
我抽時間去靈頓廣場看了一眼,19號還無人居住,現在我還沒什麽錢,或許可以讓哈利和西裡斯幫忙。沒有了安妮,金庫裡的財產都是哈利的,要不提前預支一點?反正等安妮回來了,這筆錢從她金庫裡出。
我重新弄了一枚假加隆,之前那枚被我為了泄憤扔到了垃圾桶裡。我慢慢走回科裡曼社區,和路上熟識的人打招呼,孩子們在雪地裡堆著雪人,給它們戴上了帽子。
我見到了懷特夫人——不,現在應該叫她瑪麗,懷特夫人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她和伊格在自己家門前堆了一個非常高的雪人,伊格沒戴手套,雙手凍得很紅,但他毫不在意,臉上充滿著快樂。
如果戰爭來臨了,不知道他會選擇留還是走。
“轟——”
我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掀出老遠,後背狠狠地磕到了雪地裡的石頭,爆炸聲震得我耳朵嗡嗡得疼,兩眼發黑。
砰!
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和孩子們的哭喊聲、尖叫聲混雜在一起,我甩了甩腦袋,盡力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看面前的景象——刺眼的綠光穿梭在爆炸後升起的黑霧之中,大人抱著孩子哭喊著逃竄,天空中四處散著黑影。
我咬著牙抽出口袋裡的魔杖,嘴裡吐出一口咬破舌尖的血,混蛋!
魔杖在手中揮舞劈砍,一束束紅光射向前來殺戮的食死徒,我彎腰躲過一道殺戮咒,朝爆炸中心一看——
那是孩子們一起堆雪人的地方,那片原本潔白的雪地此刻被鮮紅浸滿,毫無生氣的軀體靜靜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