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母親都會愛自己的孩子。”安妮說,但她又苦笑了一聲,“顯然,伏地魔的母親並沒有這麽做,如果他母親能活著的話,可能他還會有點人性吧。”
“其實你沒什麽好嫉妒的,德拉科,誰都不想用自己的父母去換取風光和名聲,更何況,眾人對他的期待越大,他的壓力也越大。”安妮慢慢說道,“你有你自己的路,有你自己要創造的成就,何必要過於在意別人的名聲會不會壓你一頭呢?”
有幾隻野貓從他們腳邊躥過,德拉科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安妮的眼神裡閃爍著什麽,“你說得對,其實我早就不在意了。”他漫不經心道,“但我就是想逗他,就像潘西每次都要懟格蘭傑一樣,你知道的,有你在,我們怎麽可能真的對他們惡毒呢?”
安妮垂眼低笑,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柔和,“這樣我就放心了。”她輕聲細語道。
德拉科偏了偏頭,“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覺得吧,站在這兒也不是個事,我們去麻瓜街道逛一逛吧。”安妮輕快道,“剛好你也能見見麻瓜社會是怎麽運轉的。”
德拉科瘋狂搖頭,“我可不要,這地方一看就有很多壞家夥。”
他開始敲門,生怕安妮硬拉著他去蜘蛛尾巷外面,“教父,先讓我們進去吧!”
安妮歎了口氣,抽出魔杖,“讓我來!”
德拉科瞪大眼睛,“你幹什麽,這裡都是麻瓜,可不像馬爾福莊園,我們會被抓到的!”
“反正我已經炸過壁爐了,炸個門應該沒問題。”安妮無情道,“霹靂爆——”
門被打開,斯內普陰沉的面容出現在門後面,“滾進來。”他說道,“謝謝教授!”安妮欣然應允,靈巧地擠進了斯內普開的那道門縫後面,德拉科訕笑著跟在安妮後面進屋,斯內普哢噠一聲關上了門。
他們又回到了小小的客廳裡,一盞點著蠟燭的燈在天花板上垂掛著,投下昏暗的光圈,照在搖搖欲墜的舊桌子和破沙發上,房間的三面牆壁都是書架,放滿了書。被他們炸掉的壁爐已經被斯內普修繕完畢,“教授,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安妮道。
斯內普冷冰冰道,“不許問問題,波特,你們兩個馬上滾回馬爾福莊園。”
“我們是來拜訪您的。”安妮乖巧道,斯內普那雙黝黑的眼睛望著她,看不出情緒。
“不需要。”他冷冷道,“不要用你那貧瘠的大腦來揣測我是否需要別人的關心,波特。”
“我邀請安妮來馬爾福莊園作客的,教父。”德拉科插嘴道,“她還要幫助我完成接下來的訓練——”
“你的訓練是你自己的事,”斯內普嘴唇扭曲出了一個譏笑,“要是連這點壓力都要找朋友來抗,你還能完成誰的期待呢?”
“教授,我真的有問題想問您。”安妮朝斯內普瘋狂眨眼,“關於之前被偷襲那件事——”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盯了她幾秒,書架突然翻轉,一個暗門在後面,他慢悠悠地走了進去,書架又合上。德拉科低聲問道,“你知道偷襲你的人是誰了嗎?”
“不知道啊。”安妮坦誠道,德拉科皺起了眉,蒼白的尖臉上出現不解的神情,“但那個偷襲者不抓到,你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這的確是個麻煩。”安妮漫不經心道,“但我有一個直覺,那個偷襲者絕對乾不掉我。”
“進來,波特。”斯內普道,又對德拉科道,“你,待在原地。”
斯內普的地下室比客廳還要擁擠,安妮小心翼翼地繞過了兩排魔藥材料的架子,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把斯內普的寶貝材料給摔壞了,那在百年之後後人一定會在蜘蛛尾巷的地下室裡發現一具十四歲的女性標本。
斯內普把牆上一根皮質黑帶子取下,大概有□□瓶護魂藥劑,安妮接過它,翻轉著沙漏紫水晶,把它收進了空間裡。
“你最好待在家裡面,波特。”斯內普道,“你並不受血緣魔法的保護,一旦有人偷襲,誰也保護不了你。”
“我明白了,教授。”安妮道,斯內普微揚起眉毛,“所以你想問什麽問題?”
安妮想開口說話,但又猶豫了一下。
如果她說有人對自己的靈魂下了咒,斯內普也很有可能去告訴鄧布利多,那鄧布利多極有可能會查到她對日記本魂器做的事,到那個地步,他很可能會像當時對待裡德爾那樣忌憚著她,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情況。
“我想問,如果偷襲我的人對我用了索命咒,但又沒有置我於死地,那他的實力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那麽強大,或者說,他的殺心並沒有那麽重,也許他不是一個成年人,可能是個學生。”安妮道。
斯內普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學校裡不會有學生用出索命咒,我更傾向於是有像布萊克那樣變成阿尼瑪格斯偷溜進門廳在某處蟄伏的黑巫師攻擊的你,至於是誰,目前還沒有線索。”他淡淡道,“很有可能是和彼得一夥的。”
“這樣啊,”安妮失望道,斯內普瞟了她一眼,“只要你安分守己不要像個幼稚的小孩子一樣亂跑,就不會給人可乘之機。”
“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安妮抗議道,“壞人就是壞人,即使我安分守己,他也還會找辦法來攻擊我的。再說了……”她嘀咕了一句,“我才不是幼稚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