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有著一雙與她的樣貌絕對相襯的手,纖細修長,疏骨清風,阿裳隻單單看著赤紅絲線穿梭在那修長指間,便看得一陣莫名心動。
有如此誘人的學生在前,即便像阿裳這般木訥之人也難免心猿意馬,她口中努力保持著鎮定,一遍遍說著刺繡的手法,然而手下的動作卻出賣了她。
阿裳繡了一行歪歪扭扭的線,祁雲在旁眯著眼睛道:「繡的真棒。」
阿裳繡了一朵三瓣的花,祁雲在旁拍著手道:「繡的真好。」
「……」
這近乎閉著眼睛的誇讚倒是讓阿裳無從下手了起來,隻好停了演示的手說讓祁雲試試。
很難想象平日裡拿著酒杯與劍的手會有拿起繡花針的一日,阿裳心覺有趣便不自覺的靠近了些去看,祁雲遂抓住機會故作笨拙道:「這裡該怎麽做呢?」
「像這樣,然後再這樣……」
祁雲顯然很懂人心,假意的求助果然讓阿裳很快便進入了師傅的角色,她自然牽起祁雲的手,帶著她在繡布之上穿花納錦,幽幽燭火,忽聞雨聲,此情此景仿若當年祁雲親手教她寫字那般,只不過這一次的學生顯然並無當年那般專心。
那柔柔軟軟的手小心翼翼的覆在祁雲手上,阿裳越來越沉心與繡花,而身旁人則越來越沉心與她。恰好一陣晚風,吹落頰邊細發,遮去了阿裳的視線,未待她本人反應,祁雲已先手替她攏起,轉眸對望時才發現,二人的距離竟已如此般近。
盛著雨意的夜色中漸漸升起一縷幽香,是祁雲最喜歡的味道,她的手未自阿裳耳際離去,而是在輕揉了揉那微微發紅的耳尖後來到了那同樣泛著嫣紅的頰邊。
二人間的距離變得更近,近到阿裳只要想就可以吻到那惑人的唇。她膽怯,祁雲便也隻彎著眼睛等她,她終鼓起勇氣,祁雲又搶在她先,吻了上去。
這一吻纏綿,阿裳身子一軟便被吻倒在了桌上,祁雲溫柔的托起她的腦後,讓這個吻因此變得更加繾綣。
「阿雲……」
阿裳在喘息的間隙弱弱喚她,卻喚起了更多的情欲,那隻好看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遊走,自暈著嫣紅的面頰到盈盈可握的腰際,再到在裙下微微顫抖著的雙腿。
阿裳有了某種預感,祁雲卻並不著急,隻循著那幽香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直到身下的人兒情難自抑的扭著身子,絲絲夜雨濕了滿身。
「別怕。」
那柔軟的雲飄到耳邊,沉沉柔柔的一語,帶走了阿裳最後的矜持與膽怯。
祁雲進去的時候很輕,那隻奪人性命於無情的手在碰觸阿裳時卻格外的溫柔,阿裳的喘息聲很淺,但對祁雲而言已是足夠誘人。
「嗯……」
「放松。」
她輕抬她腰,好讓她更好的感受,阿裳目色迷離,情難啟齒,祁雲便讓她抱著她,這樣會更舒服些。
「阿雲……」
衣衫半解卻並不寒涼,祁雲的吻落下的每一寸都像是被火撩過,滾滾發燙,阿裳漸漸開始覺得身子已不屬於自己,祁雲的每一次深入都讓她一陣暈眩,她想要抓緊些什麽,卻隻抓了滿手赤紅的絲線,喘息,親吻,溫柔的撫觸,那絲線纏繞她身,就像是纏了無盡的欲念。
「床笫之歡,有何不好。」
她化作春水,她亂了春水滿池。
祁雲的確知道如何讓女人快樂。
第82章 念
「這都已經整整三天了,閣主還沒打阿裳姑娘那兒出來呢。」
「可不是嗎,連飯都不讓送進屋,都放在門口呢,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做些什麽?」
「能做些什麽,那定是阿裳姑娘那裡軟玉溫香,閣主不舍得離去唄。」
「哎呀,你們小聲些!這光天化日的竟在說些什麽呢,可真不害臊!不過,我聽說昨晚有姑娘路過,聽到那屋裡……」
「聽到那屋裡怎麽了?」
桃花這突如其來又嗓門極大的一語徹底打斷了姑娘的八卦,連忙捂了桃花的嘴:「噓!桃花妹子小聲些,這可不興大聲議論的。」
「唔………」桃花自手下掙扎而出,依舊眨巴著無知的雙眼:「什麽什麽不興議論的!不就是閣主在阿裳姐姐屋裡……」
「小聲些!小聲些!」
———
「陵韶,你不會就在這兒守了三天吧?」
桃花向其他姐妹討教無果,所幸直接衝到了阿裳住處,看到門口守著的陵韶又張大了嗓門去打招呼,陵韶顯然並未休息的太好,被桃花這一嗓門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比出噤聲的手勢。
「什麽嘛,你們一個二個怎麽都神神秘秘的!」桃花雖不明白卻也聽話的放低了聲兒,看著陵韶黑乎乎的眼圈又問:「你可是多久沒睡過了?」
「閣主交代了不想旁人打擾……」陵韶看了一眼屋內將桃花拉到一旁:「桃花你來這兒幹什麽?」
「自然是來找阿裳姐姐的了,聽說阿裳姐姐新染了一批絲線,這都聽說了三天了,一直都還沒讓我看到呢,也不知道阿裳姐姐怎麽了……」桃花邊說邊探著身子往屋裡瞅,陵韶連忙將她的視線給擋住:「阿裳姑娘沒事,和閣…..不,不過還在休息呢,桃花你晚些時候再來吧。」
「這都休息三天了!」桃花撇了撇嘴看著正午高懸的太陽:「可是有閣主在,阿裳姐姐起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