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香客
「夫人若是幫我,我可助夫人解脫。」
阿裳的心跳更烈,連雨聲都難以掩蓋,她覺得自己的內心被窺探,少女的話顯然在暗示些什麽,無論那是什麽,她都不願被人窺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阿裳別過身去,一貫的逃避姿態,她努力假裝著鎮定,手下慌亂的將門打開,門剛開了一個小縫,忽得被少女按住。
屋外的夜風夾著幾滴雨濺上阿裳的面頰,她蹙了蹙眉將身子緊縮,少女的身子就貼在她的身後,她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
「你怕他,不是嗎?」
少女的嗓音已不似昨夜般沙啞,清冷的像此刻屋外的雨,她沒有喚作阿裳「夫人」,被一語說中心事,阿裳緊縮的肩頭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這一細微的反應被少女捕捉,少女撫上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幾分強硬的別回,阿裳不得不與那雙窺視她心的眸子對上,少女的眼瞳中搖曳著忽明忽暗的燭火,阿裳本能的抿緊雙唇,這是她害怕時常有的反應,幾乎是下意識般如此。
少女的眼中帶著端詳,她在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阿裳其實生的並不難看,她有著清麗的五官,秀致的面龐,小巧的鼻梁上有一顆痣,當她蹙眉緊張時那顆痣就會隨著她的鼻梁微微皺起,使得她一切細微的表情都變得幾許生動,還有那雙脆弱的眼眸,總是含著淚般泛著惹人憐愛的光。
「放開我.......」
阿裳的聲音細弱,更多的像是在請求,她並沒有去問少女要她幫她什麽,因為她不願承認自己的內心深處或許真的在尋求著某種「解脫」。
少女沒有繼續多言其它,只在短暫的沉默後松了手中的力,阿裳在感到肩上的壓製撤去後倉惶奪門而出,隻留下一句:「你的傷好了以後...就快走吧。」
「夫人會回來找我的。」
阿裳行在雨中,隱約如此聽得。
直到阿裳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少女這才將門闔上,她松了身上穴道,傷口處的血瞬湧而出。
「……」
少女將在庫房裡尋得的匕首在燭火中燒的通紅,她咬牙將刺於臂中的暗器挑出,然後敷上阿裳送來的藥。烈性的止血藥剛與傷口接觸便是刺骨鑽心的痛,少女的額上滲出細密汗珠,身子亦不住的微顫,卻始終未發出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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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會回來找我的。」
阿裳從睡夢中驚醒,她夢到了少女的眼睛,在夢中似追蹤獵物般將她捕捉,她驚出一身冷汗,第一反應卻是將自己的嘴捂住,她怕將男人吵醒。
「……」
小心翼翼的窺視身旁,男人依舊在深眠之中,阿裳重新躺回,那沉重的呼吸聲就響在耳畔,她的心亦隨著那呼吸聲一輪輪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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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少女最後一次交談已過了五日,阿裳開始有些擔憂起少女的情況,因為她放在門口的飯菜從未動過,她這般想著,腳下一不留神踩了空,端於男人的藥就那麽灑了一身。
男人就在她身前冷漠的看著,阿裳狼狽的俯身將藥碗碎片拾起,被打翻的藥將她的頭髮打濕,水滴順著發絲滑過那秀致的面龐,緩慢的沿著細滑脖頸流入她胸前的衣襟,阿裳身子一顫,緊縮起肩,手指隨即被碎片給劃開了一個口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阿裳將被割破的指尖含在口中,她怕自己的血髒了地面,又覺自己一身狼狽側過身去。她隻想著去躲,卻不知此刻那半濕的衣衫緊貼著玲瓏的身軀,些許散亂濕潤的發以及那微蹙的眉都使得她分外「誘人」。
男人被調起了春心,可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裳感到了男人灼熱的視線,她意識到了危險連忙起身,以去換一碗藥而匆忙逃離。
路過那間雜物房,放於門口的飯菜依舊未動,阿裳走到門口,幾番猶豫下卻始終沒有勇氣將門推開,她害怕屋內的少女,她怕被那雙眼睛再次窺探,終又離開。
「或許她已經走了……」
阿裳生性懦弱,凡事第一選擇總是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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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男人說有客人來訪,讓阿裳好好打扮一番,不要疏了禮節。
阿裳雖心有疑慮,但依舊按著男人的吩咐換了身新衣裳,精心的將自己妝發一番。
當阿裳端了茶水進屋時,屋內漆黑一片,連盞燈都未點,她將茶水放下剛欲掌燈,手腕忽得被人抓住,抓住她之人力氣極大,她的身子隨之一倒,倒入了某人的懷中。
粗重的呼吸聲自額頂上方傳來,這般強而有力的手,阿裳知不是男人的,她因此更加慌亂起來,幾番掙扎無果下反被按於地上。
那呼吸聲愈來愈近,帶著酒肉的刺鼻腥氣,阿裳的雙眼在此刻漸漸適應黑暗,借著屋外月光她終於看清了將她按倒之人的臉。
這是張她從未見過的臉。
粗曠,油膩,陌生。
阿裳奮力的掙扎推搡,一切的反抗卻都似乎隻讓這個體型壯碩的男人更加興奮,那粗重的呼吸聲愈發急促,按住阿裳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粗魯的摸索,先是一把將她的衣襟扯開,接著便是腰際的衣帶。
阿裳就像是一隻被捆綁的獵物,毫無掙脫之力,男人的手很重,撕扯她衣衫時會連帶著將她的身體也重重拉扯,她嘗試著呼救了幾聲,可漆黑的屋內除了男人的喘息之外,再無任何回應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