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祈煙學的很是心不在焉,她看著一臉例行公事的遊風,再看看在旁柔和笑著的祈雲,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多余的那一個。
最想討厭的人和最喜歡的人獨獨隔開了自己極為親近,這種感覺讓祈煙很長一段時間都梗在心裡。
時間久了祈煙有時便會想,若是祈雲與遊風打上一架,不知道誰會比誰厲害。
「一定是姐姐更厲害。」
祈煙還是想祈雲能替她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甚為臭屁的女人的,可這個願望直到那二人攜手「叛離」祈劍山莊,也未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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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拽什麽拽!你不過就是我們山莊和我姐姐的一條狗!」
遊風剛松開手,祈煙便一臉羞憤的罵了起來,遊風並不在意,隻像以往般轉身要走,祈煙倒像似隻小狗般追了上去,一切就開始了舊日的重演。
「我罵你你怎麽不說話?怎麽,是不是因為被我說中了,你無話可說?」
「……」
「你給我站住!我還沒罵完呢!姓遊的你.....!不對!你根本就沒有姓,你連我們祈家的姓都不配貫!你就是......」
遊風忽然停下了腳步,祈煙的話也驟然止住,甚至強行將到了嘴邊的話都給生生吞了回去,看著遊風停下的背影,祈煙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她以為是自己方才的話過分了些,刺激到了遊風的自尊心,正想著該如何是好時,聽到那人冷冷的說了兩個字:「挪開。」
「什......什麽挪開.......?」
遊風垂眸,眼睫掃過祈煙的臉上時寫著「嫌棄」,她伸過手想將裙擺自祈煙的腳下抽出,可誰料看起來嬌小輕盈的祈煙站著倒敦實的很,遊風剛那麽稍稍一施勁,一聲尷尬的撕裂聲自祈煙的腳下傳來,祈煙這才發現自己踩了遊風的裙角,再看一眼,那好看的青紗裙擺已被硬生生的撕扯出了一道口子。
「啊這個...這個我......」尷尬攀上祈煙的面頰,使得她本就漲紅的小臉變得更燙:「你,你看!我就說我長大了不少吧,我......!」
祈煙本想著先緩和下氣氛再跟遊風低個頭,可遊風根本未待她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什麽嘛......」
祈煙踢開腳邊碎石,在池中濺起漣漪,她將手中裙擺殘片舉起,與月相隔,皎潔的明月被覆上了一層朦朦的青霧,窺之不清,琢之不透,就像那個令人討厭的家夥一樣。
再看一眼遊風離去的方向,靜謐月光下,一片落英。
第46章 褻瀆
阿裳本以為祈雲不會睡的太久,可這一劍畢竟是那位現已習得小成的祈劍山莊大小姐所刺,以祈雲現在的功力能避開要害已是極限,深入肌裡隔著心臟的一劍,單單止血都花了半宿的功夫,也不是說醒來就馬上能醒來的。
近乎昏迷的深眠對於祈雲而言更多的是一種休整,這一點習武的遊風懂,行醫的可離懂,獨獨什麽都不會的阿裳不懂。
祈雲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待這一夜過去就該是第四日了。阿裳看著窗外的月亮,那輪陪伴著她守了三晚的明月似乎也映照著她此刻的心情,灰蒙蒙的,籠在一片愁雲之中。
可離來替祈雲換今日的最後一次藥,剛一進屋阿裳便忙的迎了過去,她剛想去問些什麽,被可離一個噤聲的手勢給止住。阿裳知可離的意思是不要驚擾到了祈雲,隻得斂了手腳坐於一旁,看著祈雲依舊毫無血色的面頰,即便仍是美的,可她希望那能是更加鮮活的美。
可離換藥時手腳很麻利,非常熟練的便解開了祈雲的衣衫,速度快到阿裳還未來得及去回避,當祈雲的肌膚就那麽突然的敞露在外時,即便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可阿裳依舊難免的羞紅著臉眼神躲閃。
「阿裳美人兒可真是容易害羞啊。」
與阿裳的羞怯相比,可離倒是「見多識廣」般的淡定許多,興許是出於大夫的身份,即便是像祈雲這般誘人的人兒赤裸著肌膚在前,這位大夫倒也是波瀾不驚的輕垂著眼睫,在她的眼中,此刻只有病人以及病人的傷口。
「啊...我......」
可離隨口的一句調侃讓本就有些局促的阿裳更加緊張了幾分,此番寂靜的環境下,言語間的慌亂甚至只是一個空白的停頓都將她的緊張無限放大,可離知阿裳為何緊張,倒也不說破,只在確定祈雲確無大礙後佯裝疲憊的歎了一口氣:「哎,這幾日因為照料小雲雲一直沒能睡好,我這眼睛都快要瞎了,不行了不行了,實在是太累了,能否請阿裳美人兒幫幫我?」
「我......?」
阿裳顯然還未想到這不過是可離的把戲,只聽可離說累,便一門心思的擔憂起這位神醫的身體狀況來,可離假意垂頭揉眼,實則偷偷壞笑,阿裳以為她是難受的緊,忙湊過去笨拙的輕撫她肩,可離忽覺阿裳可愛的緊,便越發的想要去逗逗她。
「換藥?可是......我完全不懂醫術,這能行嗎……?」
可離說今日過後她需要好好休息,這替祈雲換藥的事就交給阿裳了,阿裳聽罷顯然有些猶豫,倒不是不願去幫可離,不過是怕手腳笨拙的自己做不好,反倒誤了祈雲的傷。
「哎呀,很簡單的,就跟我方才一樣就好了。」面對阿裳的顧慮,可離倒是並不在意,她口中邊說著簡單邊又動手解開了祈雲的衣衫:「我再給阿裳美兒你演示一遍,美人兒可看好了,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