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跟著我。”傅笙把她們兩人的筐拖到向晚身邊, 示意向晚拉住。
這個大框是用來裝兩個人的收獲的, 節目組專門找來了最傳統的竹製大筐,可以像小船一樣漂浮在水面上,稍微用一點力就可以控制方向。
讓向晚扶著竹筐, 傅笙走在前面采蓮藕, 她已經不自覺地把最輕松的工作分給了向晚。
采蓮藕是個有些技術含量的工作,要找到每片蓮藕的後把葉和終止葉,兩片葉子的前方基本上就是蓮藕的生長的基本位置了。接下來要小心地把蓮藕周圍的泥土哇乾淨,將蓮鞭折斷, 然後將整塊蓮藕拖出來。
傅笙帶著膠皮手套, 摸到了淤泥中的一條蓮藕, 她一點一點小心地清理周圍的淤泥,一邊挖一邊跟向晚講解。
攝像小哥跟在傅笙身邊,本來導演想象的畫面是傅笙和向晚兩個嬌滴滴的omega在泥漿裡搖搖晃晃甚至笨拙地摔倒的場面,嬌憨美人總是惹人愛的。
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攝像小哥眼睜睜地看著,現在變成了傅笙一個人的采蓮藕教學局
她好像是真的會?
“好了,接著!”
傅笙不知道怎麽一扒拉,從泥漿裡扒出了一根手臂粗細的蓮藕,向晚趕緊把竹筐拉過來,兩個人配合地十分默契。
傅笙直起腰衝著向晚笑了一下,額角垂下一縷碎發,陽光灑在她的眉眼,明媚得晃眼。
“姐姐好厲害!”向晚真誠地誇讚道。
“他們那邊怎麽樣,我們是不是最快的?”傅笙問。
“他們......”向晚壞笑,“姐姐自己看啊。”
離得不遠的地方,黎緣一驚一乍的,頗為惹眼。
“哎!摸到了,我摸到了!”黎緣大叫,彎著腰手裡一通忙活。
“啊!”黎緣一聲慘叫:“斷了!”
“怎麽又斷了,啊啊啊啊啊就這一小節!”
黎緣淒厲的叫喊聲響徹雲霄,吵吵鬧鬧的讓聞爾白眉頭緊皺,攝像頭誠實地記錄了這裡發生的一切,聞爾白感覺自己從來沒這麽丟人過。
另一邊,於玄和唐曉亭兩個人都在研究怎麽才能無傷地拔出蓮藕,於玄一雙巧手是出了名的,但在這種完全未知的領域,於玄的額角也沁出了汗珠。
“不著急,我們穩扎穩打慢慢來。”傅笙展顏一笑。
“姐姐,你以前乾過這個嗎?”向晚問。
黎緣一直在重複屢戰屢敗,於玄兩個人也還沒研究出來關竅,而傅笙一上手就輕車熟路,就好像經常做這些。
可是,傅笙怎麽會經歷過這些呢?
向晚又想起來以前發現的傅笙身上的一些違和點,按照向晚了解到的情況,傅笙一路普普通通地求學念書,表演系畢業之後接了一部粗製濫造的短劇正式入行,直到《女帝》之前都沒什麽水花。
這樣的傅笙,既不曾窘迫到要乾農活的地步,也沒經歷過粉絲追捧大紅大紫的待遇,而傅笙在媒體面前,在鏡頭面前,一直保持著進退有度,從來不曾流露出新人的困窘,甚至還經常給向晚一些過來人的指導。
就好像傅笙已經習慣了知名演員的生活。
這不該是傅笙的層次。
“嗯,有點經驗吧。”傅笙隨意笑了笑,岔開了向晚的問題,明顯並不想就過去的經歷展開太多。
“姐姐,你可以教教我嗎?我也想學。”向晚接受到了傅笙的抗拒,換了個話題,省的兩個人之間氣氛冷掉。
提起教學,傅笙又來了興趣,她手把手帶著向晚摸索蓮藕的生長方向,然後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拔出了自己的第一根蓮藕。
“真棒!”傅笙啪啪啪地給向晚鼓掌。
“原來是這樣嗎?有點好玩誒!”向晚嘗到了自己動手的樂趣,活動起來之後她也顧不上水涼了,就像新學會某種遊戲的小孩,高喊著摩多摩多。
傅笙和向晚兩個人找到了正確的節奏,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逐漸變得得心應手,傅笙一時沒注意,拉著向晚走進了荷塘深處。
隔著一大片濃密的荷葉,依稀有人影晃動,應該是本地的居民,節目組生怕打擾薺城的正常生活,隻劃定了這麽一小片地方讓他們幾個嘉賓折騰,而傅笙好像已經走到邊界了。
“我們回去吧,這裡太偏了。”向晚緊挨著傅笙,聲音壓得很低。
傅笙回頭,跟拍攝像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這地方蓮葉又高又密,有可能就一排蓮葉相隔,就看不見人影了。
“回去吧,去找我們的攝像小哥。”傅笙也不欲多留,這地方畢竟是窮鄉僻壤,傅笙她們還跟節目組簽訂了人身傷害保險,說明確實是有出現危險的可能。
“鄭澤梁那小子,都幾個月了,怎麽一趟都沒回來?”
蓮葉後面的人影晃動,帶著奇怪腔調的閑談隱隱約約飄進傅笙的耳朵裡,她猛地停住了腳步。
鄭澤梁......這不是原身的那個猥褻犯前男友嗎?
傅笙抬頭,陽光穿過蓮葉直達眼底,她回憶著和鄭澤梁短暫的接觸,忽然發現鄭澤梁說話好像也帶著點這種奇怪的腔調。
他很努力地改正,但個別詞的腔調還是會顯得和向晚這種養尊處優的城市孩子不一樣。
鄭澤梁,好像就是個從偏遠鄉村裡走出來的鳳凰男。
這裡......是他的老家嗎?
“姐姐?”向晚發現了傅笙的異樣,她用氣聲詢問了一句,傅笙回給了她一個輕輕的“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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