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還以為陳金昇好歹是個副導演,多少能透露點內情,結果就這?
“宿主大大,怎麽回事啊?”小五有點慌。
傅笙在心裡冷笑,果然是那個陳少吧。
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在圈裡放話出去打壓一個小演員,逼得別人走投無路,只能含著眼淚回頭求他的垂憐。
什麽玩意兒?遇上傅笙,算他倒霉。
傅笙突然一頓,眯著眼睛打量著正在猥猥瑣瑣往外掏房卡的陳金昇,這做派怎麽這麽眼熟?
天下姓陳的是一家?
思考間,陳金昇已經掏出了房卡,又想故技重施往傅笙手裡塞,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在傅笙身邊耳語道:“該找人幫忙時不要太害羞,老地方,別弄丟了。”
“宿主大大,別理他!”小五慷慨激昂。
?沒記錯的話這個姓陳的就是當初小五給傅笙原身寫的官配?
小五:“哈哈哈宿主大大又開玩笑,我胡寫的怎麽能算是官配呢?”
傅笙眼尾一挑,瞟向陳金昇,看得他一愣。
“副導演,你幫得了我嗎?”傅笙把副導演的副字咬得很重,話裡的嘲諷拉滿,但陳金昇好像並沒有聽出來,他看著傅笙,整個人癡呆一樣。
一兩天不見,傅笙好像更美了,說不上來哪不一樣,但就是無端覺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傅笙用兩根手指捏著,把那張房卡抽出來,好像捏著什麽垃圾。
“傅老師!”落後了傅笙幾步的向晚姍姍來遲,開口就喊住了傅笙。
傅笙手一頓,有一種詭異的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吧嗒——
房卡掉在地上,被傅笙用腳踩住,不知道向晚看見了沒有。
陳金昇也看見了向晚,換了副人模狗樣的嘴臉:“向老師回來了啊,怎麽和小傅一前一後的?”
“我在門口恰好碰上傅老師,就一起回來了。”向晚淺笑。
“我記得今天D組的拍攝任務是您把關的,陳導就是厲害,這就完成今天的拍攝任務了嗎?”
向晚笑眯眯的,說話直往陳金昇心窩裡插。
他根本不會講戲,但又非要講,D組的那幾個演員本來演得還差不多,被陳金昇一調/教,徹底崩了個稀爛。
陳金昇拿著大喇叭吆喝,除了把演員吼的更崩以外毫無用處,讓他講戲他又講不清楚,他撂下一句“你們自己好好反省”就走人了,整個片場亂晃悠,其實心裡又急又氣。
人菜癮還大,說的就是陳金昇這種人。
“我過去看看。”陳金昇在向晚的微笑中敗下陣來,臨走前瞟了一眼被傅笙踩住的房卡,微微點了點頭。
“姐姐你腳下有東西嗎,陳導一直在往這邊看?”向晚一臉無辜。
“沒,一點垃圾罷了。”傅笙笑了,腳下一踢,房卡滑向遠方,撞上牆壁又反彈,正好滑進牆角豎著的掃帚簸箕裡。
向晚失笑,這下真成垃圾了。傅笙踢得果斷,那她也隻好假裝沒看見啦。
簡易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一行三人走出來,韓導和謝步東都是傅笙認識的,剩下的那個臉生的應該就是製片人了。
製片人是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保養得很好,踩著絨布面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傅笙面前。
“你就是傅笙?”製片人問。
不等傅笙回答,她兀自笑了,“就是你。”
她的目光居高臨下,帶著讓傅笙不舒服的憐憫,就好像只有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其他人都不過是臣服在她腳下的螻蟻罷了。
“好孩子,回家休息吧,你太累了。”
小五:“???她什麽意思?”
傅笙在心裡嘖了一聲,讓傅笙領便當,她也能說得冠冕堂皇,傅笙最討厭這種說話雲山霧罩的人了。
“我不同意!”
沒想到先開口的竟然是謝步東。
“我的故事,我做主,方巧荷不能下線。”謝步東說得斬釘截鐵。
向晚眼波一轉,就看向了謝步東的方向,他似乎很支持姐姐啊。
“我的確不懂藝術,”製片人歎了口氣,“我是個商人,商人就得看錢,全組幾十口人的生計掛在我身上,有時候確實顧不上極個別人。”
“打擾一下,這個極個別人,說的是我嗎?”傅笙突然開麥。
韓導瞪了傅笙一眼,這個場合她不該開口,以傅笙的咖位還夠不上和製片方這麽說話,她旁邊那位倒是還差不多。
好像心有靈犀一樣,向晚上前一步挽住了製片人的胳膊,她們合作過好幾次了,對外算得上是圈內好友。
“楊姐,我也累,我也想放假。”向晚軟乎乎地佯裝抗議道。
“別鬧,你放什麽假?你是主演!”
“那楊姐就是偏心咯?讓傅老師放假,就是不讓我休息?”
向晚歪著腦袋,好像當真對這空氣中的暗流湧動視而不見一樣。
她不是視而不見,她是要把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話逼上台面,按照這個圈子的習慣,如果這事就這麽糊裡糊塗地過去了,往後也就不會有人再請傅笙回來了。
製片人歎了口氣,對傅笙道:“小傅,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對不對?”
傅笙微微一笑:“我不懂。”
“楊總在顧慮什麽呢?”
“這......”楊製片有點為難,有些話明著說就不那麽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