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向晚,總是拉她出去玩!
“阿嚏——”向晚打了個噴嚏。
“姐姐,有人罵我!”向晚委委屈屈地告狀,頭髮還沒收拾妥當,一簇呆毛翹著,隨著走動晃啊晃啊。
“可能是網上有噴子,正常。”傅笙面不改色地安慰道,就好像剛剛腹誹向晚的不是她一樣。
剛起床的向晚帶著鼻音湊上來,乖巧地把下巴擱在傅笙的臂彎裡,十分自覺地去瞥傅笙的手機屏幕,“姐姐你在看什麽?”
啪的一聲手機屏幕被倒扣在桌上,傅笙動作快得驚人。
傅笙下意識地不願意讓向晚看見網上烏煙瘴氣的評論。
昨晚,兩人睡在一起。
一張大床各佔一邊,中間空著能再躺一個人的空隙,向晚說著自己喝了酒已經完全被嚇醒了,但實際上沾了枕頭就睡著了,清淺的呼吸聲起伏,她累壞了吧。
像個小孩兒。
傅笙當時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嘴角就掛上了笑。
小孩兒睡覺很老實,睡著前在什麽位置,睡醒還在什麽位置。
傅笙醒得早,她下床走過向晚身邊的時候,向晚毛茸茸的卷發正好垂在她手邊,發縫處隱隱透出點黑色。
原來這小孩兒的頭髮是染的啊。
當傅笙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手離向晚的頭頂只有一兩厘米的距離了。她想揉向晚的頭髮嗎?
小五:“宿主大大,你不對勁。”
傅笙沉默地收回手,回了小五一個冷淡的“我知道”。
向晚不是什麽真嬌花,她是原書裡頂級設定的天才少女,也和魯叔那種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向晚,就算看上去像個孩子,也是個已經已經成年了的,在娛樂圈大染缸裡遊刃有余的“孩子”。
傅笙繼續用昨晚新拆的牙刷洗漱,坐在餐桌前給自己切了兩片麵包當早餐,邊吃邊刷手機。
同樣是劇組準備的住處,向晚的房間就是大,而且各種生活用品種類齊全,向晚邀請她來時就是這麽說的。
她不該來。
傅笙的理智總是在瘋狂報警,提醒她原女主向晚是個複雜甚至危險的人物,可是當真正面對著向晚的時候,傅笙的理智警報就像徹底失靈了一樣,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向晚頂著呆毛在傅笙脖頸間蹭了蹭,發絲幾次三番地從她的後頸拂過,那裡有每個Omega最敏感的腺體,傅笙靈魂深處升騰起一陣戰栗。
“我先走了。”
傅笙騰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滑行發出令人牙酸的動靜,她來不及吃完餐盤裡剩下的半片麵包,奪路而逃。
向晚起身,做出送別的姿態,可轉眼間傅笙已經消失在門外,房門被重重地關上。
向晚失笑,坐回原位,纖長的手指撿起餐盤裡被人拋棄的麵包,隨手撕下一條送進口中。
清甜、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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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奔往片場的路上,傅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她的經紀人打來的。
傅笙看到手機上的備注,停下了腳步。
從原身進組拍戲到現在,傅笙從沒收到任何來自經紀人的消息,她甚至連個照顧傅笙的助理都沒給她排,一切都要傅笙自己親歷親為。
說不好聽的,經紀人這是放任她自生自滅。
鈴聲還在響,催命一樣。
“喂,”傅笙接起電話,聲音冷淡,“譚姐,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譚麗娜像是沒聽出傅笙的情緒,她語速飛快連珠炮一樣說:“你現在來一趟,上水合居,給前台報我的名字,我給你談了個代言。”
傅笙眉頭一皺,在她的認知裡,商務合作不應該在私人會所裡談吧?
但是,至少是個代言約,傅笙手頭已經很緊了,她這個經紀人好歹還記掛著用她來賺錢。
傅笙抬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片場,語氣中帶著為難:“譚姐,我今天在組裡,能不能......”
“不能。”
傅笙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給了個否定的答案,譚姐篤定了傅笙不可能放棄這大好的機會,頗有些不耐煩道:“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不要不識抬舉。”
說完,電話嘟地一聲被掛斷了。
傅笙把手機拿開,看著被掛斷的通話頁面,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原身的經紀人,看起來不怎麽靠譜啊。
“小五,我們要去嗎?”傅笙在心裡發問。
“畢竟是賺錢,去看看?”
“嘖,去看看吧。”傅笙自問自答。
很少見地,小五沒有回話,不知道這個隨身系統出了什麽問題,驟然沒了小五聒噪,傅笙居然還有點不習慣。
嚴格來說,今天傅笙並沒有拍攝任務,但她習慣了一進組就整天泡在片場,哪怕沒她的戲她看別人拍戲,也能學到不少東西。名利場上,沒有誰會手把手地教人真東西,傅笙的很多技巧,其實都是靠偷師學藝。
除了學習,拍戲不跑通告,也是傅笙作為一個演員的職業操守。
但是,譚麗娜剛剛那番話,就是逼傅笙不得不去,如果換做原身,她必然沒有別的選擇。哪怕加了戲,傅笙現在仍然只是個配角,這部戲從片名就注定了,戲份一頭沉,全押在女主向晚身上。
留在片場裡觀摩,還是跟經紀人出去撈錢,兩者之間怎麽取舍似乎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