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老師, 挺有生活啊。”導演已有所值。
“哪有, 不過是多聽多想多體會罷了。”向晚笑著和導演打哈哈。
這一篇就算是掀過去了, 只要在不影響拍攝工作的情況下,就算是導演也不能對演員的私生活有過多干涉,更不能窺探。
導演面色如常地擺擺手, 一行人前往搭建的第二個場景,黎書雁的學校。
Action!
大禮堂裡遍地鋪滿酒紅色的綢布, 帶著白手套的侍者一大早就布置起來了, 帝國在這場戰爭中目前處於優勢,莫城這樣的中心地帶出了物資緊張以外再無其他感受,聯盟的轟炸機始終沒能突破“高牆”的防線。
曾曼文像莫城裡常見的貴婦人一樣披了一條皮草披肩, 搖曳生姿地挽著黎書雁的手。
她臉上掛著一副碩大的墨鏡, 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反倒襯得下巴更加纖巧。
墨鏡是黎書雁拿過來的,她說要曾曼文帶上,遮住她那雙四處勾人的眼睛。
當然, 黎書雁說這話是她父親說的。
酒會開始了, 穿著燕尾服面容姣好的男青年現場拉起曲子, 青年男女們不入舞池,曾曼文站在角落裡端起一杯香檳,對這些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的小朋友不感興趣。
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男生上前牽住了黎書雁的手,兩個人一起轉著圈走入舞池, 黎書雁像個花蝴蝶一樣在各種人中間打轉,曾曼文抬手摘下了墨鏡。
也不知道是誰四處勾人。
第二支曲子響起,有人走到曾曼文面前,謙卑地行了個禮,向曾曼文伸出了手。
曾曼文輕笑:“我不是這裡的學生。”
那人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曾曼文揚起下巴示意舞池中的黎書雁:“我是陪她來的。”
那人先是疑惑,然後恍然大悟,像是一不小心撞破了什麽泛著桃色的秘密,滿臉都是曖昧的壞笑。
莫城高中很開放,來來往往都是上流社會的子弟,他們玩得花,對於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法也接受良好。
曾曼文不管那人誤會成了什麽樣子,只要能打發走了就行。
酒會接近尾聲,曾曼文不停地翻轉手腕看手上的女士腕表,離她心裡預計的時間越來愈近了。
一曲終了,很多人已經醉醺醺了,黎書雁也喝了些香檳,此時看曾曼文有兩個影子在晃蕩。
她晃晃悠悠走過來,發跡線出一層薄汗。
她撲進曾曼文懷裡,臉色有些發白。
“曼娘,我們回去吧。”黎書雁說。
“最後一支舞,不和我跳嗎?”曾曼文問。
黎書雁沉默了片刻,小聲地回了聲:“好。”
最後的舞曲響起,曾曼文和黎書雁貼的極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心跳的頻率。
“畢業了之後有什麽打算,去哪裡念書?”曾曼文在黎書雁耳邊廝磨。
黎書雁沒有答話,曾曼文就自顧自說了下去:“一定要去念書,念個好大學,像你母親一樣。”
“你認識我母親?”黎書雁問。
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冷汗。
“你的母親......”曾曼文垂下眼眸,像是陷入了回憶,“是個非常優秀的數學家,我聽說過她。”
曾曼文腳尖一痛,黎書雁的步子又錯了。
她已經很久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而她今天穿的是牛皮尖頭鞋。
黎書雁的臉色更白了,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她跟曾曼文說對不起,幾乎隻用了氣聲。
“沒事。”曾曼文莞爾。
舞曲走向高潮,她拉著黎書雁旋轉出去,又把人旋轉著拉回自己懷裡。
黎書雁終於忍不住了,冷汗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抓著曾曼文的手腕,從牙縫離吐出幾個字:
“曼娘,我疼。”
然後徹底昏了過去。
曾曼文把黎書雁托在懷裡,抬頭倉皇四顧,接下來就是一場騷亂。
因為黎大小姐突然昏倒,原本躲藏在暗處的黎少將的警衛們被迫現身,最快速度把大小姐送到醫院,有人緊急給黎少將打了電話,但黎少將正在紅房子裡,接不到電話。
作為繼母,曾曼文眼下是黎家唯一能主事的主人了。
她毫不猶豫地在所有檢查單上簽字,看著黎書雁被推進這個房間那個房間,最後被推進了手術室。
護士拿著一張知情同意書來找家屬簽字,曾曼文是黎書雁法律上的母親,但這畢竟是黎少將唯一的孩子,除了黎少將自己,誰有資格在她的手術單上簽字?
曾曼文一咬牙,跟護士撒謊說黎少將已經同意做手術了,拿起筆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叮——
象征手術中的燈亮起來,黎書雁的手術開始了。
曾曼文在手術室外焦急地踱步,一轉眼一排警衛員齊刷刷地給她鞠躬。
這個孩子是黎少將的命,如果出了差錯,負責保護她的這些警衛們全得人頭落地。
但是大小姐都要做手術了卻不告訴少將,他們一樣得挨槍子。
誰也不敢冒這個頭,都指望著這個少將眼前正得寵的新婚小嬌娘替他們跟少將匯報這事。
曾曼文看了眼緊閉著的手術室大門,有些為難。
“夫人您放心,我們幾個在這守著,求您去請一請少將吧。”領頭的那個警衛說。
這些人平時都在暗處,有好幾個甚至沒在曾曼文面前露過面,他們突然衝出來的時候,曾曼文明顯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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