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 差點忘了,尼瑪這是四十萬!】
聞爾白利索地跟了注,獎池又一次拉平, 荷官發出了最後一張公共牌。
最後一張牌倒扣在桌面上,荷官的手指壓在牌上, 目光緩緩在向晚和聞爾白臉上滑過。
“開牌之前, 還有人要加注嗎?”荷官問。
“還加嗎?”向晚看向聞爾白,眼睛彎成月牙,像個一肚子壞水的狐狸。
“我想加。”向晚笑道。
“再翻個一倍吧。”
果然這話一出, 聞爾白臉色一變, 他盯著向晚的臉仔細觀察,好像要從她的表情當中讀出她到底有什麽底牌。
按道理說,公共牌開出了這四張,但凡向晚手裡有一張10, 她就可以橫著走了, 畢竟只有對面手裡有黑桃10才能壓過她。
向晚這麽大的手筆, 難道她手裡真的有10?
聞爾白咬緊了後槽牙。
向晚是個演員,甚至是個影后,她可以精準控制面部哪怕最細微的一塊肌肉走向,她的表情根本不可信!
她在詐唬!
上桌的玩家之後他們兩個人, 只要她能嚇退聞爾白,她就贏了,根本不需要看牌!
向晚此時這麽狂妄,正是說明她的底牌根本不堪一擊,她就是在用逞強掩飾她的脆弱。
色厲內荏!
“加注!”聞爾白握緊了拳頭。
“不,兩倍兩倍地加太麻煩了!”
“我們直接翻到十倍吧!”
翻到十倍,四萬,聞爾白幾乎掏空了自己的家底,而向晚要想繼續玩下去,就只有all in 了。
“那我就all in。”向晚噙著笑,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進了獎池。
“你看我都all in 了,聞公子也爽快點?我趕時間。”向晚揚了揚手上的腕表。
離她預估的時間差不了多少了,離節目組結束這一體驗項目的時間也不遠了。
“的確,都到了這一步,十倍和all in好像並沒有什麽區別了。”聞爾白也推倒了自己面前所有的砝碼。
“輸完了回家?”向晚挑眉。
“輸完了回家。”聞爾白抿唇。
【9命,這倆人在幹什麽啊!】
【我感覺氣氛很不對勁,這倆人像是有那個深仇大恨,我現在撤股還來得及嗎?】最開始跳著買股聞爾白的那個觀眾色色發抖。
【很奇怪,看完這一場,好像錢對我來說只是個數字了。】
【確實,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他們居然想著早點輸完了回家(望天)】
兩方都all in了,現在就只等著荷官翻開最後一張牌,她的手指按在牌上,拇指滑向紙牌的邊緣。
“等等,我要自己翻。”聞爾白突然開口。
與此同時,向晚的手指也按住了那張牌。
兩人都站起了身,一張紙牌上壓著三個人的手。
荷官遲疑地松開了手,望了一眼頭頂的攝像頭,往後退了一步。
“聞公子,這點小事不勞煩你了,我來翻牌吧。”
“不,我自己來。”
向晚和聞爾白針鋒相對,空氣中的火藥味一觸即發,兩人嘴上客套,手上卻半點不相讓,向晚當機立斷地掀開了最後一張牌的一角。
聞爾白同時掀開了另一角。
刺啦——
硬紙撕裂的聲音清楚地通過收音設備傳出來,向晚和聞爾白手上各躺著半張撲克牌。
向晚手上是黑桃7,
聞爾白手上是黑桃4!
皇家同花順沒成型,那就什麽都不是,但從牌面上來說,向晚和聞爾白手裡各能湊成一個對子,只不過向晚是對7,聞爾白是對4!
但是,一張牌怎麽可能撕出兩個數?
【哦豁!有人出千!】
【終於來了嗎?有人出千了?】
彈幕上喧鬧成一團,而現場更是人聲嘈雜,有人開始推擠包間門,但不夜城最初設計包間的時候,就考慮到這些不穩定因素,包間門堅固無比,甚至連一點聲音都傳不進來。
“請問兩給對本輪結果有異議嗎?”荷官問。
“我們可以提供剛才所有過程的錄像回放,由兩位玩家自行裁奪。”荷官補充。
原來頭頂的攝像頭並不只是錄給門外的觀眾看的。
聞爾白仰頭瞟了一眼攝像頭,再看被人潮衝擊著依舊屹立不朽的包間門,突然意識到不夜城設立規矩讓玩家間大額交易都在包間裡進行的原因。
“如果會看錄像抓到了把柄,會怎麽樣呢?”向晚問。
“對於壞了規矩的人,我們老板自有一套處置方法。”荷官答得滴水不漏。
“那就查吧。”向晚道。
“不必了。”聞爾白冷聲叫停。
向晚勾唇淺笑。
向晚毫無疑問出千了,可是聞爾白全程沒看出任何破綻,她敢賭這麽大,定是篤定哪怕是頭頂的攝像頭也拍不到什麽,向晚比他想象的難纏多了。
聞爾白伸出右手,從嗓子眼裡憋出一句:“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也不知是褒是貶。
向晚定定地看了聞爾白一眼,不管褒貶,她的目的達到了,她伸手握了下他的右手,毫不客氣地拿走了兩人獎池裡的所有籌碼。
“謝謝聞公子,希望我還來得及。”向晚說。
聞爾白突然間福至心靈,進場前的記憶突然清晰,向晚專門看了眼樓上拍賣會的輪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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