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動了第一步之後,鮮活的記憶開閘,重複過無數遍的動作,讓她哪怕閉著眼睛也能走完這些步驟。
哢——哢——哢——
向晚手上動作不停, 她甚至沒有停下來思考, 剛剛叫囂著粉絲們大驚小怪的puzzle愛好者們, 此刻全都目瞪口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崽牛逼!】粉絲們已經開始開香檳慶祝。
同一時間,老板一臉凝重,在向晚旁邊坐下。
哢——
向晚手上動作一頓,聖劍的組件已經被她挪動得奇形怪狀, 眼看著有一塊組件明顯突出,好像再來幾步,就能把它拿出來了。
拿出第一塊,整個結構被破壞,再拿出其他組件只會越來越容易,解開聖劍就近在眼前。
然而此刻,向晚卡住了。
她又一次卡在了這裡,看似馬上就要突破了,可是真正上手的向晚知道,她走到了一條死路。
向晚端起聖劍,變換著角度觀察,臉色沉重。
“這條路不對。”坐在旁邊的老板突然開口,“我曾經也卡到過這裡。”
向晚嗯了一聲,把聖劍舉到眼前,透過她移開的一小塊視野,觀察裡面的內部結構。
良久,她突然把聖劍放下,抓起旁邊的紙筆寫寫畫畫,然後突然把筆摔在桌子上,利落地幾下把她之前推出的幾步複原,然後把整個聖劍翻了個面,從另一邊開始著手。
【哦豁,第一塊竟然在下面嗎?】
【艸,爺從來沒想過從這個面開始!】
彈幕上puzzle愛好者們驚呼一片,向晚好像突然打通了思路,手上動作不停。
老板的眼睛眯緊,他抓過向晚畫的草圖,食指點著三視圖,另一手在空中模擬操作。
哢——哢——哢——
向晚突然睜大了眼睛,她動作頓住,緩緩地松開手,幾乎和旁邊的店鋪老板一同開口。
“不對,還是不對。”
其後的幾個小時裡,向晚幾乎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草稿紙被她畫滿了整整四頁,彈幕上從一開始激動興奮,逐漸變得質疑連連,那些被忽悠來看人直播解開聖劍的觀眾此刻已經走了大半,還沒走的,也在彈幕上破口大罵。
【就這?就這?】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真以為一個演員能解開聖劍吧?】
【點開就看,人生中最浪費的五個小時。】
現場導演聽說了向晚直播間的變故,他貓著腰跑過來,在向晚耳語,建議她讓房管封了那幾個活躍帳號。
驟然聽到導演的話,向晚緩緩抬起頭,眼神透著你在說什麽的迷茫。
她太投入了,已經忘記自己在錄節目了。
簡單地了解了一下現在直播間烏煙瘴氣的情況,向晚垂眸看著自己手上解了大半天還沒解開的聖劍,露出一抹苦笑。
“他們嘲得對,封人家號幹什麽?”
向晚的視線一直沒有從聖劍上面移開,她根本不在意彈幕上到底鬧成什麽樣了,也不在意自己因此流失了多少觀眾。
“對了,”向晚突然問,“傅老師那邊的風向怎麽樣?”
導演笑了,“向老師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其他所有嘉賓的直播間觀看人數都比您多,彈幕上也是一派和諧,尤其是傅老師。”
“現場演技教學,尤其是一開始劇院的人不認識傅老師,直到傅老師重新演繹了他們話劇一個片段,那群人直接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觀眾就喜歡看這種爽文劇情!”
向晚聽見這話,沒忍住抿嘴一笑,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姐姐如何大殺四方趾高氣昂的模樣。
這樣的傅笙,才是她喜歡的姐姐啊。
“總之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把握一下。”導演說完這句話匆匆離去。
店鋪老板和導演前後腳回來,他在向晚手邊放了杯咖啡,和用報紙包著的一個三明治。
“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你到現在還沒吃飯。”
向晚抬頭看,太陽已經從她印象中的偏東方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西方,下午都已經過了一半了。
呼——
向晚長出一口氣,老板說得對,人的體力和思考力是有限的,更別說她現在還是藥物控制下的偽Omega狀態,她撐著桌子站起身,眼前甚至一陣眩暈。
向晚衝著老板善意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為她準備的咖啡和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向晚的吃相很斯文,多年的教養讓她即使在饑腸轆轆的狀態下仍舊能保持儀態,外人只知道賞心悅目,但很少有人知道這是吃了多少苦頭才養成的習慣。
半個小時之後,向晚拿出紙巾輕輕地擦掉嘴角的汙漬,又一次拿起桌上的聖劍。
【我的天,球球了,你放棄吧,找個工去打吧!】
彈幕上哪怕是向晚的粉絲這時候也受不了了,到現在為止向晚淨賺負四百,相比起來別的嘉賓那裡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了,她們紛紛留言,讓向晚去找個廠上班吧。
而向晚就像是上頭了一樣,她和手裡的這個puzzle死磕,非要把聖劍解開不可。
短暫休整半小時之後,向晚又一次拿起了puzzle,彈幕幾乎要崩潰了,做向晚的粉絲以來,她們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向晚這邊的故事被很多雙開的觀眾散播到了別的直播間去,現在幾乎所有的都知道了,向晚勝負欲上頭,然而墊底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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