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夠了沒有?”傅笙隻覺得好笑。
她一把攬住向晚纖細的腰肢,兩個人橫七豎八地倒下,剛才向晚精心整理的睡袋轉眼間被壓成一團亂麻,兩個人滾著滾著就滾到了一個被窩裡面。
“你不就打著這個主意嗎,還跟我裝?”傅笙笑道。
向晚把頭埋進傅笙的懷裡磨蹭,佔了便宜還賣乖:“姐姐對我真好。”
傅笙往後面退了退,給向晚騰出更大的位置,把大半被子都胡亂裹在向晚身上,然後囫圇地把人團在自己懷裡。
帳篷外北風呼嘯,帳篷裡暖意融融。
“姐姐,我們這樣合適嗎?”向晚的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傅笙:“我可以住在姐姐這,但是聞爾白只能睡沙坑,外面聽起來好冷啊。”
“這樣是不是顯得我們太壞了啊?”向晚問。
被子下面動了動,傅笙的手往胸前一攔,擋住了某個小朋友亂摸的企圖。
向晚意圖不軌被人當場抓獲,撇了撇嘴。
“你是真擔心他,還是故意轉移我注意力?”傅笙不禁好笑。
“當然是前者!”向晚說得義正詞嚴,“我這麽善良!”
“好,向大善人。”傅笙把向晚那隻不老實的手握在掌心,偶爾壞心眼的捏捏,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玩具。
“沙坑裡晚上肯定很冷,但別忘了聞爾白還有睡袋,節目組提供的睡袋質量還挺好的,不至於能凍死人。”提起聞爾白,傅笙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再說了,他們alpha不是牛得很嗎,怎麽連這點苦都吃不了?”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傅笙見到的人渣十有八九都是alpha,這個所謂的被造物主恩寵的性別,在傅笙眼裡不過是一群狂妄自大的蠢人,從小佔用著別人難以企及的資源,淨做一些除了自我感動以外什麽意義也沒有的蠢事。
傅笙在心裡把alpha人渣們挨個點名,忽然發覺向晚很久沒有說話了,她放柔了聲音,低聲問向晚:“怎麽了?”
“沒......沒怎麽。”向晚慌張掩飾,“我有點困了。”
向晚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正常,但帳篷裡燈光昏暗,傅笙並沒有發覺。
向晚的確在走神,或者更準確的說,她在惶恐。
她的戀人比她想象的更強勢,更極端,更決絕。
夜色寂靜,整個戈壁都陷入了沉睡,房間裡的攝像頭早已關機,傅笙還在上面又蓋上了一層毛巾。與世隔絕的錯覺給了向晚安全感,撬動了她這幾天心裡一直壓著的大石頭。
向晚想了想,還是問出來了:“姐姐,關於聞家,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聯系了十幾家媒體,等明天或者後天,他們會一起爆料,彼此互相印證,假的也能說成真的。”
“但是我不懂,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
“難道沒有更穩妥的方法了嗎?”
“怕了?”傅笙問。
昏黃的燈光下,傅笙牽起唇角,向晚很少看到傅笙這樣素面朝天的模樣,明明很慵懶,卻讓人感覺像是利劍隱於鞘。
“你要是怕後面洗不白牽扯到你,你可以讓你的團隊站出來和他們一起作證踩我,當個目擊證人也不錯,沒必要非得陪我這趟混水。”傅笙說得慢悠悠的,甚至語調中還沾染了幾分困意,好像即將在輿論刀鋒上跳舞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樣。
“姐姐!”向晚的聲音染上一層薄怒:“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我怎麽可能不跟姐姐站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計劃太極限了,我怕姐姐一個操作不好,就直接被人錘死了。”
“公眾不會在意真相,他們隻願意接受最刺激的說法,隨便把幾個爆炸性的名詞排列在你的名字後面,輕輕松松就能讓你脫層皮!藝人最是要愛惜羽毛,這句話還是你給我說的,姐姐你忘了嗎?”向晚越說越激動。
“那我再給你說一句話,”傅笙翻了個身,背對著向晚,讓她看不見自己眼中狠厲的神情,傅笙輕聲道:“還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向晚何嘗不懂這句話,在遇上傅笙之前,她本來就是個瘋子,但向晚的瘋狂都隻局限在自己身上,一旦牽扯到傅笙,她就變得瞻前顧後,不敢破釜沉舟。
“局已經開始了,那就沒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你別想太多,睡吧。”傅笙的聲音越發渺遠。
向晚睜著眼,看帳篷裡的燈光越來越暗,最後逐漸陷入徹底的黑暗。
次日,清晨。
陽光重新灑在光禿禿的隔壁大漠,地溫逐漸升高,旁邊傳來稀稀疏疏的動靜,現場導演喊各個嘉賓起床,向晚惴惴不安地起身,看傅笙已經換好了輕裝出門的裝備。
掀開帳篷門,外面的空氣裡還帶著夜晚殘留的涼意,但是沒有她熟悉的濕漉漉的晨風。
“昨晚睡得好嗎,向老師這可相當於是免費升艙了啊!”現場導演衝著向晚擠眉弄眼,向晚卻沒心思接梗,距離傅笙給聞家人設的局被踢爆,只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了。
向晚這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落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另一種光景了。
彈幕上都在熱議:【晚晚沒睡好哦~是不是昨晚和傅老師打架了?】
【什麽?打架?妖精打架?我可是尊貴的年費大會員,這裡還有我不能看的內容?】
Top